薑言牧此時也悠悠轉醒。
小廝扶著他,掙紮著站起來。
“兄長,你感覺如何?”
薑言牧手扶著頭“好多了。”
薑小姐說“兄長,這位老先生救了你。”
薑言牧衝銀錠行個禮“多謝老先生救命之恩。”
“公子不必客氣,老夫理應如此。”
薑言牧偏頭看向翼王,也行了個禮,但什麼也沒說。
翼王心頭不悅,可現在也確實無話可說。
不過……他沉下心,隻要還在安泰鎮,那局麵就還在他的掌控中。
“來人,”翼王吩咐,“接管他的藥,把他帶回去,本王要好好問問。”
銀錠大聲道“殿下,草民有何錯?您問的,草民都已經回答過,還想知道什麼,隻管問便是!”
“放肆!你有何錯?彆以為做了點事,就能瞞得過本王!
你說你是路過,可偏巧這裡就發生病症,你就能在這裡施藥,還正好就對症。本王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巧合。”
顏如玉身側的霍仲卯上前一步道“殿下,這也不算巧。
被困在鎮子上的人,何止這位神醫,我等不都是被困住了嗎?”
他轉身看向書生隊伍“大家是不是都被困在此處的?”
“是的!”霍長鶴安插的人大聲回應,“我們是來拜文曲星廟的!”
“結果就走不了了,護城軍封鎮,還抓走不少的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巧!”
翼王身邊的侍衛首領道“住口!王爺麵前,豈容你們放肆?”
翼王蹙眉,他的確不屑和這些草民當街吵架,偏偏墨先生還得處理那邊的事,沒有過來。
恰在此時,安辭州到了。
方才安辭州也快速把事情了解一下,本以為這些讀書人是奔著父親的生祠來的,禦史言官要是細究起來,他們安家也要擔上一份責任。
後來一聽,生祠都成了順帶,他們要去拜的是什麼文曲星廟,而且當日廟中還有些稀奇的事發生。
神像被毀,臭氣衝天,疫症就是從那裡開始的。
安辭州覺得不可思議,想和翼王商議一下,結果得知翼王來了這裡,也就匆忙趕來。
“殿下,”安辭州匆忙見了禮,轉頭對書生們道,“是誰讓你們去拜文曲星廟的?”
書生們麵麵相覷“我們是聽說的,那裡很靈驗,還有靈符,能拿到靈符的,必定能高中。”
“荒唐!”安辭州麵色一冷,“身為讀書人,自該明是非,知對錯,你們倒好,不但錯得糊塗荒唐,還一心隻為功利,書中聖人,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嗎?”
“本官聽說,當時在廟中,不但一切都沒有靈驗,所謂神像,還當眾被劈了?”
“是……”有人小聲回答。
“嗬,既是如此,當是上天給爾等的警示,難道還沒有回過神來?”安辭州字字犀利,“書中確有黃金屋,可讀書若隻為黃金屋,不聞屋外之事,這樣的人,讀了書也隻能作更大的惡!”
書生們滿麵羞愧,不敢答言。
顏如玉微挑眉,她對安家父子不了解,但能坐上首輔之位,也不是尋常人,這位安大人,表麵上倒是滴水不漏,是首輔教出來的好兒子。
安辭州對翼王道“殿下,下官以為,當派人去所謂的廟中查看,究竟是何人在裝神弄鬼。”
翼王“……”叫你來是來幫著我說話,不是來拆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