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鶴一聽繁容的話,當即黑臉。
“我從來不信什麼上天。”
繁容一怔“您之前還說,凡事問上天,天不知道的,再遵從自己的心,現在您又不信上天了嗎?”
霍長鶴“……”
姓賈的為什麼要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
那種腦子是怎麼把生意做得那麼大的?
怕是早晚要敗在他手裡!
顏如玉走過去,語氣淡淡“世事多變,人也會變,以前公子年輕,信賴上天,現在想的是,人定勝天。”
繁容瞪她一眼“你個婢女,懂什麼上天世事。”
“我懂不懂上天不要緊,懂不懂世事也不要緊,懂得人心善變就好了,”顏如玉毫不客氣地譏諷,“繁容小姐昨天被救的時候,還客氣得很,現在一朝得救,就如此瞧不起人,一口一個婢女,可是大家閨秀所為?”
“你想讓彆人瞧得起你,也該拿出大家閨秀的樣子來。”
繁容臉色瞬間通紅“你……你果然還是瞧不起我曾流落在繡雲閣!”
“是你自己這麼以為,我沒提過繡雲閣半個字,”顏如玉聲音冷下去,“你固然不幸,但你的不幸與我們無關,若非我們救你,你現在早已經是亡魂!”
“你若總覺得彆人瞧不起你,那就乾些讓彆人瞧得起你的事,而不是在這兒埋怨不停。”
繁容被她說哭,淒然道“對,我的不幸與你們無關!那我又何無辜?鎮南王做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讓我們家受牽連?我好好的做我的小姐,卻突然淪落成娼妓,難道我不該埋怨嗎?”
顏如玉和霍長鶴對視一眼。
她家獲罪,竟然是因為鎮南王府?
霍長鶴問“你父親……現在何處?你們家是如何被牽連?”
繁容哭道“公子何必問這些?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無辜嗎?”
“並非如此,是想知道細節。”
“什麼細節?”繁容淒涼笑一聲,“當時的情況有多慘,公子知道那些,又能挽回什麼呢?”
顏如玉皺眉,這女人真是腦子裡的回路異於常人,簡單的話,非得往複雜裡想,非得答非所問,說些彎彎繞。
“我……”
她還想說,顏如玉喝道“夠了!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不會說話?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彆扯有的沒的,妄加揣測彆人的想法,你是彆人嗎?不知道彆人怎麼想,卻一而再的妄下評論,若你父親也是如此,那他也不冤枉!”
繁容震驚地看著她,臉色通紅“你……你一個奴婢,竟然如此說話,公子,真就如此縱容她嗎?”
霍長鶴點頭“沒錯,就是縱容她。她罵得對,你能不能說話?”
繁容又要委屈落淚,院子外響起腳步聲,八哥飛過去,隨即叫道“師爺,師爺!”
顏如玉和霍長鶴遞個眼色,讓他把繁容弄屋裡去。
繁容卻不明所以,正在氣頭上,哪裡肯走,甚至還想大聲反駁顏如玉的話。
顏如玉卻不慣她毛病,直接扣住她肩膀,一把把她拖到廂房,關上房門。
繁容痛得皺眉,用力掙紮“你放開,乾什麼呀?你弄疼我了!”
顏如玉想著一會兒還要出去辦事,繁容現在必須得在這裡,不能出去露麵,索性拿出一個藥瓶,倒出幾粒藥。
繁容一見,大驚失色“這是什麼?你想乾什麼?”
她想跑,但根本抱不了,顏如玉捏住她下凳,強行讓她吞下兩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