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手底下這個男人在,就算這院子有什麼蹊蹺,現在他們也不能施展。
男人被拖進院,方丈叫罵不停。
男人叫苦不迭,任務沒完成,還把事情鬨大,一頓罰是免不了了。
方丈就是想把事情鬨大,這地方太詭異,他一刻也不想待了。
顏如玉沒出聲,那就是默認了。
方丈罵得更凶,鬨得更厲害。
直到外麵腳步聲響,顏如玉微勾唇,終於來了。
來的不是沈懷信,是那個在前廳見到的女人。
她一進院,就帶進一股淡淡的香風。
未開言,人先笑,下巴上的媚痣嫣紅。
“喲,這是怎麼了?”
她目光先掠過顏如玉,再看方丈。
方丈氣勢洶洶“怎麼了?你好意思問我怎麼了?這個男人是乾什麼的?不打招呼,直接就進我侄女的屋,還穿成這副德行。”
“我問你們,這是要乾什麼?我侄女是沒了夫君,不是沒了臉皮,你們這是糟踐誰?怎麼著,想往我侄女身上潑臟水,以此為把柄,想強買我們的糧?”
方丈叭叭嘴快得不行,那女子微笑聽著,等方丈喘氣的時候,這才笑說“瞧您說的,沒有的事。他呀,是大人身邊的人,聽說夫人是貴客,想著要好好招待,這才私自前來。他還沒有學過規矩,唐突了夫人,還請彆見怪。”
“我沒辦法不見怪,”顏如玉緩緩開口,聲音清冷,語速緩慢,卻比方丈的咄咄逼人,更加分量。
“雖說在外麵不像在後宅規矩多,但即便再不懂規矩,也沒這麼做事的。”
“穿成這樣,披頭散發,還端著酒,和賣身的娼婦有何區彆?他不要臉,我還要。”
“你一句不懂規矩,唐突,就讓我不要見怪,沒那容易的事,”顏如玉字字帶著針刺,“叔父,我們走。”
方丈立即跟上她往外走。
女子眸子微眯,轉頭看男人,男人被她針尖般的目光刺得一哆嗦。
女子在顏如玉身上跟上“夫人,留步。”
“怎麼?”顏如玉聲音微挑,“我還走不得了?”
女子淺笑“這倒不是,隻不過,大人已經回城,吩咐過讓奴家好好招待二位,你們要是就這麼走了,大人回來,無法交待。”
“怎麼交待,那是你的事,”顏如玉毫不在意,“你沒招待好,本夫人不想留,若是強留,隻會更不好看。”
顏如玉繼續往外走“不信你可以試試看,真當本夫人天南海北的行商,這條路是白走的?”
女子聞言,腳步微頓。
盯著顏如玉的背影,眼底湧起幾分陰狠。
為避免顏如玉在前麵橫衝直撞,說不定走到哪裡去,她快走幾步,去前麵帶路。
顏如玉邊走邊想,本想看看沈懷信有沒有其它放私財的地方,結果一頭撞進這座莊園裡來。
這裡實在詭異,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探查清的,先回去,和霍長鶴商議一下,下次兩人一起來。
女子見實在留不住,怕強留誤了大事,隻好放行。
到門口,還想客氣幾句,顏如玉頭也不回,直接上馬車,多餘的眼風都沒有給一個。
坐的還是來時的馬車,不同的是車夫又換了人。
一路上,方丈低聲把自己假裝被迷倒之後,被抬入暗道,又從暗道出來到另一個房間的事,一五一十跟顏如玉說了。
顏如玉擰眉沉思“嗯,那座莊園的確蹊蹺,包括那些男女,都不像是善類。”
方丈點頭“尤其那個下巴有痣的女人,她地位好像比另外兩人高一些。”
顏如玉搖頭“可不是高一些,我看,連沈懷信都給她幾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