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信一聽還要公審,心頭煩躁不已,本以為顏如玉和霍長鶴也會留下聽審,正焦頭爛額,旁邊霍長鶴又開口。
“刺史大人,既然你沒時間,那本王就先不打擾,尋草藥的事,改日再談。”
曹刺史點頭“好,好,讓王爺白跑一趟,真是下官的罪過。”
“無妨。”
沈懷信不明所以,真不敢相信霍長鶴就這麼走了。
微眯著眼睛,盯著霍長鶴,真就和顏如玉上馬車,馬車駛離。
曹刺史清清嗓子“好了,都散了吧!”
他扭頭又看向一老一少兩個女子“還有你們,人都死了,還想占便宜,真是喪心病狂,來人,把她們每人打二十板子,以示懲戒!”
兩個女人又驚又怕“大人,我們……”
話沒說完,直接被捂了嘴拖下去。
銀錠和貝貝也哼一聲,罵一句“活該”,上馬車大搖大擺離去。
沈懷信正要給手下遞個眼色跟上,曹刺史忽然道“沈城使,借一步說話。”
沈懷信神色冰冷“曹刺史還有什麼要說的?本使洗耳恭聽。”
曹刺史上前兩步,壓低聲音“沈城使,進去說吧,此處不是講話之所。”
沈懷信莫名其妙,但達格爾還在他手中,也隻能暫且忍耐,也想看看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沈懷信跟著曹刺史到裡邊,曹刺史摒退左右,這才歎口氣。
“沈城使,方才都是不得已,你可不要見怪。”
沈懷信心思微動,表麵不露聲色“曹刺史這是何意?本使倒有些不懂了。”
曹刺史咂口茶“你也知道,鎮南王雖說是流放此地,可他哪有半點流放的樣子?本官實在……實不相瞞,這件事他昨天晚上就來過,就是衝著那個犯人來的。”
沈懷信眼中閃過疑慮,語氣也有點按捺不住“他說了什麼?死的是本使的人,與他何乾?他操什麼心?”
“這本使也不知,但他就是很感興趣,昨天還在牢裡審問。”
“問出什麼了?”
“這倒沒有,因為問不出,所以很生氣,還想要動刑,讓本官攔住了。”
曹刺史搖頭“本官是覺得,再怎麼著他也隻是在此地過日子,有王爺的身份不假,但卻是個沒實權的,本官豈能由他操控?”
沈懷信點頭“大人所言有理,確實如此,我們這裡流放來的貴族王親可不少,豈止他一個?若是人人都仗著以前的身份,淩駕你我之上,那我們這官,還要不要當了?”
曹刺史雙手一擊“正是如此,本官也是這個想法,總要保住你我手中的這種權力才是。”
他身子前傾,聲音壓得更低“所以,這個犯人,本官不打算交給他,沈城使,不如你把人帶走。”
沈懷信一愣,沒想到如此容易。
轉念又一想,也覺得合理,人在曹刺史這裡,隻怕受不住霍長鶴的威壓,而他也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曹刺史必定夾在中間為難。
就如方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