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還沒反應過來,顏如玉已經繞到桌子後。
靈堂之上,沒有一個主子,她一個婆子能乾什麼?能攔王妃嗎?
她不敢。
可是,王妃根本看不見啊。
顏如玉轉到桌子後,不禁詫異。
“棺蓋已經蓋上了?”
容夫人聞言也奇怪“不應該吧?這不是才過世嗎?按規矩習俗,要等三日,尋個吉時,釘才入棺,蓋上蓋子再三天,才起靈入葬。”
大夫人也點頭“雖然各地習俗略有不同,但也大差不差,現在就這樣蓋上棺蓋的,實在沒有見過。”
顏如玉又走出來,看向吳嬤嬤“這是怎麼回事?”
吳嬤嬤低頭“老奴……老奴也不知。”
顏如玉短促笑一聲“當真不知?於情,你說夫人對你不薄,她死得奇怪,又匆忙蓋棺,定有蹊蹺,你卻不思直言真相。”
“於公,若穆夫人死的真有冤,就是事關人命的大事,理應由衙門來查辦,你更該說實話。”
曹夫人立即附和“王妃所言極是,看來,你是想去大堂上說話!”
吳嬤嬤嚇得趕緊跪下“王妃,二位夫人,老奴不敢!”
“老奴實在是……就是個奴婢,豈敢多嘴?”
大夫人清清嗓子,語氣和緩“哪裡就算多嘴,就是說說實話而已,你且放心,即便你說了,我們也不會說出去是你說的。”
“你若不說,紙包不住火,萬一查起來,你也逃脫不了,早晚要說,不如現在說了,以後我們也能替你說話。”
威逼,引誘,吳嬤嬤哪個也招架不住。
她抹抹淚,低聲說“老奴也不知道這樣不合規矩,可是這是老爺的意思,老奴哪能違抗?”
“方才老爺就……在這裡和小姐吵了一架,這才帶小姐回院子去了。”
原來如此,難怪那對父女都不在,穆良澤也不是傷心過度暈倒去休息,而是把女兒帶走了。
不用問,穆寶娣在靈堂上定然出言不遜,來來往往皆是客,穆良澤還得要臉。
“帶走小姐可以理解,為什麼要蓋棺?”顏如玉問。
“老爺的意思是,夫人年輕,去得又痛苦且……有些怪,怕是不太好,所以就想先蓋上棺,以免有什麼不妥的,衝撞了客人。”
顏如玉心裡冷笑,什麼有些怪,什麼不妥,衝撞,恐怕穆良澤也是覺得穆夫人的死不正常,不但覺得,應該還知道點什麼。
心虛緊張,才怕穆夫人會化成厲鬼之類,相信那些靈異古怪之事,才匆忙蓋棺,以求安穩。
大夫人也深感鄙夷,心裡罵,嘴上愈發和氣“那你們老爺既然這麼想,就沒說請高僧來給夫人超度超度嗎?”
吳嬤嬤想了想“好像是說要請,小姐也說可以請,好像是要請沉遠寺的僧人。”
顏如玉心頭微動,表麵不動聲色。
又是沉遠寺,還是穆寶娣要求的,她和那個寺廟,在那個洞中,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
正說著,霍長鶴匆忙走來,顏如玉一見他的樣子,就知道有事發生。
暫放下心頭思緒,轉身迎上去。
“王爺,怎麼了?”
顏如玉話音都沒落,霍長鶴一把抓住她手腕。
“玉兒,我們走吧。”
顏如玉“??”
一頭霧水,怎麼了這是?
還沒問清楚,琳琅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