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之上,多爾袞端坐皇位,太監尖細清朗的聲音在大殿傳蕩。
“.今有大汗愛新覺羅·多爾袞,欲親率大軍西征.
然,國不可一日無主.
故,今禪汗位於愛新覺羅·福臨.
愛新覺羅·多爾袞,退居睿親王
欽此!”
隨著聖旨的宣讀,京城上空的國運金龍,瞬間發出陣陣龍吟,猛的噴吐出一道精純龍氣,向著福臨垂落。
隻不過,因為其尚且沒有接旨。
所以,那一道精純龍氣,隻是化作虛幻的龍形,在福臨頭頂盤旋不斷,卻一直沒有真正落下。
聽到聖旨的內容,整個皇宮大殿瞬間一靜,變得一片死寂。
宣旨太監的聲音猶在耳中,但是眾人卻過了一個世紀一般,呆呆的傻愣著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何反應。
跪在右手第一列的範文程,率先反應過來,也是漸漸的有些回過未來。
恐怕前線的戰事,不是太過理想啊
而在此時,其他人也都是紛紛反應過來,立即就是出聲勸阻。
“大汗,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是啊,大汗,大汗正值壯年,豈有退位之理?
況且,福臨貝勒尚且年幼,怎堪登大寶.”
已經二三十歲,尚且年幼的福臨貝勒,暗自向著那人瞥了一眼,眼中狠厲之色一閃而過。
對於突然間從天而降的餡餅,福臨可謂既是惶恐又是激動。
要說他對汗位沒有想法,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那汗位本來就應該是他的。
隻不過,多爾袞的突然禪位,也讓他心中惶恐。
這會不會是多爾袞的試探?亦或者是某種陷井?
所以,就是福臨自己,此時也是惶恐萬分的。
但是,你說你找不出理由,你哪怕直接說他不行也好啊?
什麼叫他尚且年幼?
他已經二三十歲了,兒子都已經老大不小了。
說句不好聽的,他都快當爺爺了,竟然有人說他尚且年幼?
這根本就是在侮辱他。
不過,此時卻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他還是想想,怎麼應對多爾袞的善位聖旨吧。
想到這裡,福臨也是快速的膝行而出,猛地叩首拜倒,大聲陳辭。
“大汗,大汗正是春秋鼎盛之時,豈有退位之理?”
隨後,福臨咬咬牙,臉色一黑開口。
“福臨如今年幼,又不通政務軍事,豈能承擔汗位之重任?
還請大汗收回成命”
然而,不管眾人如何勸,多爾袞卻都是絲毫不為所動,直接語氣堅決的說道:
“我意已決,你等不必再勸!
愛新覺羅·福臨,還不趕緊接旨?”
現在,誰也彆想阻止他逃離大清。
“.臣,愛新覺羅·福臨,領旨謝恩!”
最終,福臨張了張嘴,看著多爾袞堅決的神色,也隻能貌似無奈的接旨。
傳旨太監走下禦階,將聖旨鄭重的放在了福臨高舉的雙手之中。
下一瞬間,那一道在其頭頂上空盤旋的精純龍氣,猛的便就垂落而下。
在福臨體內流轉一圈之後,其便化作淡淡的金色氣流升騰,顯化一方華蓋,垂下絲絲金色輝光,將其牢牢守護在內。
與此同時,福臨還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一條威嚴霸道的神龍,將目光投向了他,一股霸道氣息將其鎖定,使得他的身體微微一震。
好在,其頭頂上方的金色華蓋,立即就是微微一震,瞬間抵消了那股霸道氣息,讓他重新恢複過來。
隨後,福臨便就從那國運金龍的身上,察覺到了一股隱隱約約的親近之感。
“福臨,還不快些上來!”
看著下方的福臨,多爾袞麵無表情的出聲。
“啊~?哦!”
被這突然而至的餡餅,砸的有些暈頭轉向的福臨,聽到多爾袞的話,這才是有些回過神來。
略顯茫然無措的看著上方的多爾袞,踩著有些輕飄飄的腳步,在那太監的攙扶下,走上了禦階。
來到多爾袞麵前的時候,多爾袞這才豁然起身,讓出了皇座的位置,然後將福臨一把拉過,直接按在了皇座之上,隨後這才麵向眾臣。
在其坐上皇位之後,京城上空的國運金龍,立即就是發出陣陣龍吟,俯視著下方的福臨,有些蠢蠢欲動。
“爾等還不快向新任大汗見禮。”
反應過來的一乾大臣,彼此以眼神瞬間交流。
雖然不知道多爾袞在搞什麼鬼。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隻能配合到底。
“臣等拜見大汗,大汗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一番跪拜叩首之後,這簡單至極的禪位儀式,便就算是結束了。
下一瞬間,國運金龍發出一聲咆哮。
“昂~!”
“轟!”
一到數米長的國運龍氣,瞬間便被國運金龍噴吐而出。
緊接著,龍氣流轉扭曲,化作了一條小號的國運金龍。
龍氣垂落,瞬間化作華蓋冕硫,護持福臨身心。
在這一刻,福臨隻感覺整個皇宮大殿,都在他的心神感應之中,他的一舉一動,皆有皇道龍氣加持,尊貴霸道。
仿佛一言一行,都可抉擇下方眾臣生死。
不由的,福臨便就轉頭看向了多爾袞。
浩瀚如淵,威嚴霸道,仿佛有著至尊至貴的金龍環繞。
似乎有所感應一般,站著的多爾袞微微側頭垂眸,斜睨了福臨一眼。
這一眼,仿佛神龍垂眸,天神注視。
福臨隻感覺,自己的一切秘密,一切心思,全被多爾袞一眼看穿,心中瞬間升起畏懼,微微的低下頭去。
一時之間,福臨內心又羞又惱。
自己都已經是大汗了,多爾袞為什麼還敢這樣對待自己?為什麼自己還會怕他?
一時間,福臨當真恨不得多爾袞去死,至少趕緊離開皇宮,最好遠遠離開京城。
他不是要西征嗎?那就趕緊去啊,最好死在那裡。
登臨汗位十幾年,多爾袞對於人心的把握,早就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程度,自然一眼看出了福臨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