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是認為我們俘虜了你們的兵?可是,她原本就是我們的人啊!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嗎?”
厲衡眯縫起雙眸,鄭重的強調道:“她確是本王的兵。”
“那可要問問她自己認不認了,這麼個舊朝餘孽,攝政王還執意要領回去?”那人說著,解下了麵具,露出一張儘是傷疤的臉,“嘖嘖嘖!攝政王此意,恕在下無法理解。”
“不需要你理解。”厲衡的耐心算是被他磨儘了,“想扣本王的人,得看你們的命夠不夠硬!”
話落,厲衡直接出手和那人過招,他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也,但這不重要,搶他的人,看樣子虞清君此番是活膩歪了!
與此同時,赤沙淵。
虞清儀在沐浴過後,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儘管虞清君在照顧她的細節上十分上心,但這不是她留在赤沙淵的理由。
她在輾轉反側的時候,終是捋清了自己的思緒——她不是在懷疑虞清君對她有沒有旁的心思,而是在懷疑赤沙淵殺回中部甚至是虞清君這個人重新坐在皇位上合不合理。
她還記得那日飲酒的時候將士們的話,他們說目前新朝還算穩定,沒有暴亂,沈應舟也像個仁君,如果新朝真的苛待百姓,會有人收拾他們的,但至少現在他們沒做錯什麼,他們隻是推翻了一個暴政的朝代。
而虞清君想做的是複國,他要重回金鑾寶殿。
如果虞清儀這時跟他說自己沒有複國的意願,隻想製裁厲衡呢?但虞清君居然親口承認父皇就是因為猜忌把厲衡的全家殺了!
這些混亂的思緒讓虞清儀全然無法入睡,她遂起身推開房門,發現整個山脈都燈火通明。
夜裡無人就寢……是發生了什麼事嗎?莫不是厲衡真的殺過來了?
虞清儀遂到院子門口張望,但院門外的侍衛卻是層層看守著,在看到虞清儀後,侍衛們恭敬的道:“姑娘有何吩咐?”
“一個人在院裡太悶了,我能見見我哥嗎?”
“主上有要事在忙,姑娘若是覺得煩悶,我們可以陪姑娘玩會兒,姑娘想玩什麼?”
虞清儀:“……”
算了,她還是回去靜靜吧……
……
次日清晨,虞清君收到了捷報:“主上,此役由厲衡親自出手,割下了蕭騰大人的首級,正等著他們的人來認領,剩下的人見情況不對,立刻撤退。但楚軍此次損失了三百餘人,卻也有些收獲。”
虞清君一拍桌案,怒斥道:“收獲個屁!”
想不到厲衡還是這般狂傲,他當初擊殺周中宗的時候,虞清君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如今殺他將領居然跟殺個螞蟻一樣!
看來他們對楚軍還是仁慈了。
虞清君遂道:“正好!派人去取首級,並將他們引進埋伏區,直接放毒剿了他們!”
“是!”
作為一個苟延殘喘卻又垂死掙紮的前朝太子,虞清君知道自己的處境十分狼狽。
他現在唯一從厲衡手裡奪回來的就隻有自己的妹妹,但他又不能讓她看到自己這般模樣。
他現在跟一個山匪頭子沒什麼區彆,但他被逼到這個境地,同樣是走投無路。
想到這裡,虞清君遂問了一句:“宜寧這兩日情況如何?”
屬下回道:“她說她胃口不好,不怎麼吃東西了,時常在院子裡發呆,昨天晚上還說想見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