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幾次想把這話原封不動的丟給虞清儀,但他說不出口。
他心底恨極了,但恨的終究是他自己,那個已經不止一次突然對她施暴,反應過來後又開始後悔的自己。
接下來的幾日,厲衡雖然自己沒有出麵,卻派了許多郎中想去看看虞清儀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是不是腦部發生了病變。
結果可倒好,五六個郎中連哄帶勸,但沒有一個能踏進虞清儀所在的房間大門,但凡踏進門就會被虞清儀一道內力直接擊飛出去,幾次下來,郎中紛紛告辭,不停的向厲衡擺手道:“診不了!診不了!”
厲衡打實不想再對虞清儀動手了,但虞清儀現在就如同一隻刺蝟一般,整日蜷縮在床上,除了照顧孩子以外,她幾乎一動不動,就是縮成一團在那裡發呆。
越發的不吃東西,就如同枯萎了一般,沒有半點的生命力。
厲衡正擔心著她再這麼下去會不會出問題,便突然聽屬下前來通稟道:“啟稟攝政王,虞姑娘方才從床上直接摔到地上了,屬下不敢自作主張,還請攝政王……”
“混賬!不知道先請個郎中給她看看嗎?”
厲衡的屬下也被他搞懵了,在他錯愕的時候,隻聽厲衡吼了一聲:“還不快去叫郎中!”
“是!”
話落,厲衡也立刻起身來到虞清儀所在的房間,他急匆匆的推開門後發現虞清儀上半身仰躺著從床上掉了下去,腦袋磕在地上,就如同一個拖在地上的被褥一般。
“凝兒!”
這還是這麼多天以來,厲衡第一次鼓起勇氣接近虞清儀,他立刻上前把她扶了起來,看著她尚未完全閉合的眼眸和那軟塌塌的身體,很明顯是蜷縮在這裡硬抗了這麼多天,突然扛不住,兩眼一翻在床上暈倒。
但現在沒有屬下敢動她,就連利刃上次擅自把孩子還給她,屬下都擔心厲衡暴怒之下連利刃都殺。
而厲衡在將虞清儀扶起來後,不住的喚道:“凝兒,凝兒你醒醒!”
見她對這個名字沒有反應,厲衡立刻改口道:“王小花!王小花!”
他認她這個土到極致的新名字總可以了吧?
果然,在聽聞這個名字後,虞清儀的眼眸微微動了動,但沒有醒來的意思,厲衡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他遂抱緊虞清儀的身體,不住的道:“本王知道自己罪無可恕,但本王還是希望這一切可以結束。咱們回去好嗎?跟本王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這時,門外的利刃焦急的道:“郎中來了!”
這附近的名醫幾乎都被虞清儀給揍過,這回是聽說虞清儀突然不省人事了,這才敢過來給她看病。
在簡單查看一下後,郎中便驚呼道:“她身體有些發熱,恐怕發燒了。”
“怎麼搞的?怎麼會發燒呢?”
郎中回道:“這產婦的身子骨本就不結實,飲食休息務必得跟上,很多時候身體情況一旦不好就會發熱,發熱若是不及時控製,就會引起驚厥,看她的情況,大抵是突發驚厥了。”
厲衡在把她的腦袋放在腿上的時候,能感覺到她的小腿還在無意識的微微抽動,他當時就發現了,但他什麼都做不了,隻得在她沒有知覺的時候把她緊緊摟在懷裡,鼻子紮進了她的頸窩,瘋狂的嗅著她的氣息。
郎中在開了藥後,厲衡立刻派人去熬藥了。
藥好之後,便小心翼翼的給她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