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難娶聽說夫人想殺我!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顧希音心裡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很容易就想明白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倆人貌似已經講和了,而且看起來關係一日千裡。
至少從周夫人這裡來看,從恨不得周疏狂去死到恨不得為了周疏狂去死,可真是患難見真情呢。
但是為什麼要牽扯她!
周夫人卻沒有被她繼續激怒,反而平靜了些許,從容道“你不用這般,我是不會被你激怒的。你把心放回到肚子裡,我不會虐待你,隻是想用你交換一些東西而已。”
“交換什麼?”
交換什麼?周夫人眼中露出短暫的感動和悲傷,然而轉瞬即逝。
交換那些他自己主動交出去的罪證。
為什麼主動交出去?為了保全她。
直到周疏狂一敗塗地,她都在不遺餘力地咒罵他,嘲諷他,罵他罪有應得,笑他如喪家之犬。
那晚他生氣了,她被他釘在床上,如同出水的魚,垂死掙紮卻又無濟於事。
她以為周疏狂是臨死之前的瘋狂,想要拉她同歸於儘。
她用猩紅的眼睛盯著他,目光如刀鋒一般淩厲冷酷,她說“周疏狂,你不得好死!”
“是,我不得好死,誰讓我愛上了你。”周疏狂像野獸一般任意施為。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夫人覺得自己靈魂都已經不受控製,腦海中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思考。
她說“周疏狂,你要殺我,我任你殺。但是在我死之前,你告訴我一句實話,辛鋒在哪裡,辛鋒在哪裡?”
辛鋒是她親弟弟,家破人亡之後,她進了教坊司,弟弟因為年紀小,暫時被收養,等到十四歲後要流放為奴。
周疏狂弄走了她弟弟,以此作為要挾,要挾她一次次屈辱地忍受他所施予的全部羞辱、蹂躪。
三年了,周夫人除了最初見過弟弟一眼,之後一直都沒有再見過。
她十分懷疑,周疏狂已經殺了弟弟。
“他在江南。”周疏狂從她身上站起來,精壯結實的前胸上留下了她長指甲劃過的血痕,觸目驚心。
他卻完全不在意,目光一直粘在她身上。
周夫人聲音忽然淒厲起來,像被捏住脖子的鳥“到現在你還騙我!周疏狂,我恨你!我詛咒你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從始至終,每次她問,他都用這四個字來糊弄她。
她受夠了。
她隻恨自己太傻,被這四個字騙得含羞忍辱,在仇人身下承歡!
她後悔!
這三年間其實她有很多次有機會置他於死地,可是每次都告訴自己,弟弟還在他手中,那是家裡唯一的希望了。
但是明明,心裡還有一個聲音在說,周疏狂那樣斬草除根的性子,怎麼會留下弟弟,日後成為把柄被人抓住?
是她三年來自欺欺人,所以才造成了今日的後果。
“生前儘歡,死後縱使下地獄又如何?”周疏狂看著她,臉上露出邪佞的笑。
他的瞳仁很黑很亮,像讓人不敢與之對視的太陽,讓人永遠都猜不透他眼中到底有什麼。
“我隻怕,”周疏狂俯身,在周夫人耳邊輕輕吹氣,“我隻怕地獄裡沒有你,我的小心肝兒。”
“住口,住口!”周夫人發了狂一般,用雙手捂住耳朵,在床上翻轉,撞到牆也仿若未覺。
心肝,心肝,辛甘,她的名字叫辛甘!那是父母賜予她的名字,那是被塵封多年的名字,被這個惡心的人喊出來,仿佛僅存的美好記憶都被玷汙。
“你給我冷靜!”周疏狂翻身騎在她身上,一隻大手輕輕鬆鬆把她兩條胳膊禁錮在頭頂,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淩厲。
周夫人哪裡聽得進去,走火入魔一般,滿腦子都是和他同歸於儘的想法以及無法實施的無奈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