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難娶聽說夫人想殺我!
顧希音覺得,她要告訴寶兒,什麼才是能夠選擇的愛人。
最起碼,他得先是個人。
袁傲當眾打她辱她,哪裡能算是個人?
“他可以無權無勢,可以一貧如洗,但是他不能枉顧黑白。”顧希音道,“永遠也不要相信男人說的,是因為太愛你才對你動手。打人這件事情,隻要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也不要說什麼誤會,誤會就可以打人了?”
這一輩子如此漫長,兩人要經曆風霜雨雪,要經曆柴米油鹽,矛盾摩擦在所難免。
袁傲讓顧希音覺得,這個人很狂躁自我,又有暴力傾向,不值得托付一生。
若是從前,她定然覺得寶兒有主見,不會對袁傲這樣的人留情。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她想錯了。
所以她要把寶兒拉回來。
寶兒低頭道“夫人,以後不會了。但是這件事情,就此翻過去吧。”
她這麼說了,顧希音還能說什麼?
“那你下去好好歇著。”
“我不回去,我在這裡陪著夫人。”
“那也好。”
顧希音這才和衛夫人說起新任小皇帝的事情。
月見聽得一愣一愣的,而寶兒低頭卻在心裡想,在夫人心中,她選擇什麼樣的夫君,比皇帝更迭這樣的事情更重要。
顧希音和她說話時候的小心翼翼,那種唯恐她陷進去又怕語氣觸動她的謹慎,她銘感五內。
“娘,我有一種又回到了的感覺。”顧希音苦笑道。
一切都回到了最壞的,他們的境遇大概就像當年徐令則、溫昭亡命天涯那般;野心勃勃的太後、心懷不軌的權臣和對手
衛夫人道“現在要弄清楚,靜美人為什麼恩將仇報。”
這件事情如果要問,隻能問當初徐令則身邊的人,或許會知悉一二。
由此顧希音不由想起謝觀庭,喃喃地道“我竟然忘記問,謝觀庭在這件事情中充當了什麼角色,現在處境又如何”
“我也很不明白,為什麼容啟秀,能那麼輕鬆地從他手中奪過主動權。”衛夫人道,“現在要做好,謝觀庭已經投向容啟秀的準備。”
顧希音搖搖頭“不,娘,我不那麼想。謝觀庭不會那麼做,一定是他手下的人出了問題。”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隨意懷疑自己人。
更何況,謝觀庭的人品,她信得過。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不要想那麼多。”衛夫人道,“走一步看一步。”
顧希音點點頭,道“月見,讓廚房送飯菜來。”
人是鐵,飯是鋼,越是大難臨頭,越要養精蓄銳。
雖然沒有什麼胃口,但是顧希音還是很努力地把碗裡的飯都吃完,一粒米都沒有剩下;可是到最後,也食不知味。
衛夫人沒有在這裡吃飯,說是回去陪衛淮吃。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衛夫人從來沒有抱怨過,沒有流露出負麵情緒,仿佛所有的事情都稀鬆平常。
這份氣度,顧希音自愧不如。
吃過飯,月見讓人送熱水來給顧希音熱敷——她漲奶厲害,已經根本不敢碰了。
“夫人,魚兒那麼機靈,一定會安然無恙的。”月見小心地寬慰她道,不敢提起大河。
顧希音道“嗯。你不用安慰我,我真的不擔心大河。最壞的情形,不過是再被送回到我身邊,我現在隻擔心將軍,擔心外麵的形勢。”
那是成千上萬甚至數萬數十萬人的命運,個人的悲喜,似乎都沒有那麼重要。
“寶兒呢?”顧希音又問。
“她回去休息了。”月見道,“您不用擔心,我看著她,開解她。”
“她要是不提,你也彆提。”
女孩子經曆這種事情,肯定是一輩子的陰影。
並不能因為寶兒表現得平淡,她們就真能放鬆。
“你也下去吧,你娘估計也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