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總閃婚後馬甲掉光了!
沐汐玨讓樽徽幫忙查到了歐陽繆的下落,歐陽繆剛回國,正在一處醫院作醫學研討會。
沐汐玨抱著裴毅,牽著裴琰來到了這裡,她直接來到了歐陽繆落腳的辦公室前麵,徑直走了進去。
歐陽繆見到來人,拖大抱小,本來想喊保安轟人,看見質弱女流和兩個孩子,倒是壓下了不滿,沒有喊保安,口上不悅道“誰讓你進來的。”
沐汐玨頷首,“歐陽先生,如非緊急我不會粗魯無禮至此,請您相信每一秒對我病重的丈夫都至關重要。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我丈夫隨時會撒手。”
沐汐玨將霍彧廷的病例和拍的片子都放在歐陽繆的麵前。
歐陽繆卻是看也不看,冷聲道“我不擅長手術,也不會看病。你找錯人了。我就是個作報告的江湖郎中罷了。我還有講座,不多聊了。”
沐汐玨毫不遲疑彎了膝蓋跪在歐陽繆的身前,她讓裴琰也跪了下來。抱倆孩子來,她是有意的,人類的幼崽死爹娘最是可憐,單憑她一己之力,她怕是不能說服歐陽繆。
“十年前南方水災,我丈夫捐款無數,國家給他單錦旗發了二十麵;六年前震驚全國的蝗蟲災害,我丈夫捐款捐糧,三年前的地震我丈夫捐款捐物捐屋,他一生都在行善積德,他才三十歲,他的幼子尚幼,高堂已老,他是家中頂梁柱,他不能撒手。”
歐陽繆冷哼,“這世上誰又真的該死。多少英雄早逝,多少美人隕落,多少生人斷腸。你的丈夫憑什麼幸免。”
“憑我要強留他的命。哪怕天要他命,我也絕不鬆手。”
沐汐玨抬起眸子,堅定的凝視著歐陽繆的眼睛。她賭的是歐陽繆不信天意,和天意較量強行給他妻子留命的那份深情。
歐陽繆雙目猛地一張,強留他的命,曾幾何時,自己對自己的妻子也是如此的不肯放手,多少個日夜肝腸寸斷。嗬,往事。
裴琰拉住了歐陽繆的手,歐陽繆因著手心軟軟的觸覺而心中柔了下來,如果他妻子的孩子可以生下來,如今也有十幾歲了吧。
裴琰輕聲說,“歐陽叔叔,我爸爸每天晚上都給我讀故事。我最喜歡聽他讀西遊記,裡麵有個火焰山,往東幾百裡有個芭蕉洞,洞裡住著一位鐵扇公主,爸爸昨天讀到了孫悟空去借芭蕉扇,以解百姓的酷暑。爸爸說今晚把剩下的給我讀完,我在書上折了角,可是臭爸爸睡著了,我和媽媽都叫不醒爸爸,今晚上怕是不能讀故事了吧。”
歐陽繆握了握裴琰的小手,輕輕拂袖,便離開這間辦公室去到會場講座。
講座有五個小時,沐汐玨便在辦公室外跪了五個小時,經過的人都會好奇的看她幾眼,議論幾句。
沐汐玨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說她卑鄙也好,利用小孩博同情也好,對醫學聖手道德綁架也罷,無所謂,她隻想她丈夫活著,她可以不擇手段。
歐陽繆做完講座,回到了辦公室,他看見沐汐玨還在他辦公室外跪著,她的兩個孩子大的蜷在她身邊睡著了,小的在她懷裡睡著,她的羽絨服脫下來包裹在大崽兒的身上,懷裡這個小崽兒則是緊緊擁在臂彎暖著,她自己身上隻穿著一件不厚的毛衣,冬季裡她已經顫抖難抑。
歐陽繆沒有見過這麼剛強的女子,他緊了緊手。他不是不知道她在逼他心軟,然而,他希望孩子晚上可以等到他父親給他讀未完的故事。印象裡他的妻子也十分想生下那個胎死腹中的孩子,死胎在腹中停了半月她仍瘋了般不肯拿掉,那時癌細胞已經擴散到腦部了,為了孕育他的孩子她付出了一切。
歐陽繆回到辦公室,拿起了霍彧廷的病例看了起來,待他看完,思考片刻,他拿了行李,對沐汐玨道“走吧,帶我去看你丈夫。”
“好,謝謝您歐陽先生。真的謝謝您。沒齒不忘。”沐汐玨鬆了一口氣,站起身,顧不得酸疼的雙膝,抱起兩個熟睡的孩子便引著歐陽繆離開。
經過五天四夜,歐陽繆親自操刀聯合名醫會診,霍彧廷的身體狀況終於穩定了。
馮嫿和老太爺聽聞消息也身體見好。
歐陽繆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不多久就會醒了,命是保住了。”
沐汐玨已經幾天幾夜不合眼,聽見歐陽繆的話,心裡的大石頭便落了下來,突然兩眼發黑,天旋地轉的倒在地上。
馮嫿連忙把兒媳抱住,“玨玨,這孩子累壞了,這幾天我們幾個病號都靠她一個人裡裡外外打理照料。”
馮嫿抱著沐汐玨,尋思如今廷兒車禍傷重,醒了不知什麼光景,全指望兒媳支應我兒子,她必不能有什麼閃失。
沐汐玨被安置在隔壁病房,她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
這邊霍彧廷醒了,緩緩睜開了眼睛。
霍芸芸和馮嫿立時圍了上來,老太爺也在床沿坐著。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霍東英聲音如哽。
霍彧廷口乾如火在灼燒,渾身劇痛,他環顧四周,未見沐汐玨,他內心裡煩躁不已,記起邱冰君的話,見這邊人快死了,她抱著兩個孩子和男人跑了,便如同巨毒攻心。
馮嫿端了水給霍彧廷喝,霍彧廷揮手便將水杯推開,水灑了滿地,他手上有針頭正在輸著液體,他手一動血液便回流到塑料軟管裡去,他心煩意亂的將針頭管子一把揪了就仍了。
馮嫿淚目,嗚咽道“我當年何必生下你這孽障,如今你如此糟踐自己,我不如死了。”
霍東英也慌了,莫不是我這孫兒傷了腦子!
霍彧廷手背鮮血直流,他暴躁道“都出去!”
邱冰君這時來了,“哼,我孫兒廢了,那小浪蹄子卻和男人跑了。什麼人啊!”
邱冰君幾天未露麵,一露麵就這樣無中生有,但霍彧廷聽見她的話眼中澀然更甚,他隨手抓起桌上物什朝著邱冰君的頭砸了過去,碰,額頭砸個坑。
“要死啦,你媳婦兒和野男人跑了,你砸死你奶奶有用無用?”邱冰君非常惱火。
霍東英怒道“家去!”
邱冰君本就是續弦,彆看四爺在家裡地位比較高,邱冰君卻是尷尬所在,若在古時候不過是通房丫頭得了勢,隻不過新社會她得了兒子的臉,在霍家有幾處說話的地方,老太爺發了話,她立刻氣焰落了下來,立在一邊不言語去了但長孫發生車禍,當真是喜事一樁,普天同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