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訝異，她暗歎果然感覺不錯，是一直有人尾隨，隻是沒想到是程祁。
程祁看上去狀態很不好，估計是失眠了許久，又無心打理，眼底下一圈兒烏青，還長了許多胡茬，無比狼狽，看不出一點風度翩翩的影子。
“楊醫生，有些事我想問你……”程祁沒有暴露楊柳的身份，隻是叫了一聲楊醫生，不過他麵色沉重，也不難猜，絕對是問楊柳關於文雅的事。
楊柳瞥了一眼飄在一旁的文雅，在她的眼神中讀懂了難舍的糾結，遂點了點頭，“嗯，我們找個店坐下來談吧。”
“好，好。”見楊柳輕易便答應了，忙不迭地應聲率先走在前麵，輕聲開口道，“之前的咖啡館就很合適，我很喜歡那裡的咖啡。”
楊柳不置可否，隻是跟上，反正對她來說什麼咖啡都一樣，是個安靜的地方就行。
最後楊柳幾人還是又回到了這家咖啡館。
兩人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坐下，文雅飄在程祁身旁，托腮看他。
楊柳隻是瞥了一眼，便示意程祁開口。
“楊醫生，你和我家文雅，是不是生前認識？”
“不認識。”
“那你提起文雅？”
“工作原因，你也知道，這件案子陷入了僵局。”楊柳很是自然而然的回答，她不信這群將文雅放在心尖的人不催促著局裡那幫人給出結果。
但很顯然，這件案子沒那麼簡單，他才跟到了她這兒來。
“啊……好吧……”程祁的聲音裡聽得出的失落。
一時間相對無言，程祁竟不知再如何開口，又該詢問什麼。
“既然程先生沒有問題了，那我們就散了吧？我還等著回去吃麥當當，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楊柳順勢將手裡一直拎著打包袋亮了亮，一副真這麼個事的模樣開口。
餘光瞟過文雅，這話也是說給她聽的。
“好…好吧……”程祁沒想到楊柳這般直接，一時也接不上什麼話，下意識便點頭同意了，站起來目送楊柳離開。
待楊柳走後，服務員才來詢問點餐事宜，程祁點了一杯美式，又坐回了位置，發著呆，不知在想什麼。
文雅跟在楊柳身後，時不時的回頭，戀戀不舍的樣子，楊柳都快看不下去了。
“彆看了，回去吧，你老公又跑不了。”
“什麼老公，還沒結婚呢！”文雅原本依依不舍的情緒被打斷，那一聲稱呼硬生生地將文雅低迷的情緒壓下，羞赧地反駁了楊柳。
楊柳走在路上，疑惑問道，“我記得據你家裡人說，你們第二天就要結婚了，可你怎麼一個人住在那裡？”
說起結婚，楊柳猛然想起這一點，常理來說，結婚前幾日，新娘雖然不能見新郎，可是和娘家人住一起的啊，還有安排準備各種婚禮事宜，但在婚禮前一日仍舊獨自一人住在自己房子裡的，十分少見。
“這個啊，是因為我自己要求的。”文雅想了想，理所當然的回答。
“為什麼？不怕準備不充分，來不及嗎？”楊柳不理解。
“因為那段時間失眠，本就睡不好，我怕換了地方我更睡不著，就打算在自己屋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再趕過去來著。”說到這裡，文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試圖掩蓋自己的尷尬。
楊柳聽了，一整個扶額歎息，這個理由十分合理，也十分兒戲。
也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決定，卻讓一位花季女子就此凋零。
“你真的不記得你當時被殺的事了？”楊柳還是不死心的再次詢問。
文雅搖了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依舊沒什麼訊息，楊柳放棄了，一路上不再說話，風馳電掣地領著文雅回了家，一頓操作以後，文雅終於吃了上她心心念念的麥當當，眉眼笑得彎彎，在那沙發上左搖右晃，可可愛愛的，楊柳瞧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好吃，我都好久沒吃上一頓好飯了，你知道嘛，當演員可累了，天天劇場拍戲，回家還隻能吃點清湯寡水的減肥餐，吃不飽還吃不好，怕影響上鏡！”
“那你為什麼當演員？按照你的家境和家教，娛樂圈又是出名的大染缸，你父母怎麼會同意？”
楊柳好像漫不經心的問道，順手捏了一隻雞腿想往嘴裡塞，卻發現原本濃鬱的香氣此時聞著有些許寡淡，楊柳抬頭看了看文雅，見她拿著“雞腿”吃的滿嘴流油，默默的放下，楊柳意外的過不去這道坎兒，就像在人嘴裡麵搶食兒一樣。
“當然是有條件的，約法三百章，第一章就是潔身自好。”
文雅十分誇張的用詞搭配上肢體語言引得楊柳忍俊不禁，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樂嗬嗬的看著文雅。
“真的嗎？即使這樣兒你也去？”
“去啊！當然要去！我對我的演技啊，顏值啊，親人程度可都是十分自信的，就那點要求，小意思啦。”
文雅似乎很自豪她的選擇，自信又開朗，在說起一些她喜歡的人或非常驕傲的事兒時總會一副鬥誌昂揚的模樣。
楊柳查過文雅的相關訊息，她在娛樂圈的風評格外的好，幾乎沒有差評，人美心善聲甜演技好，唯一值得他們那些黑子罵的隻有她有時消極怠工，從來不去爭資源，出道這麼久也就那幾部作品，讓人品爛了天天就盼著她出點好的，可惜文雅油鹽不進，對各種催更或是營業都是懶洋洋的，被現在網友戲稱最佛女演員。
就這麼一個女孩子，悄無聲息的就死了，對於很多人來說確實是很大的遺憾。
“你確實很棒，我看過你的風評，很好。”
楊柳臉上帶著淡淡得笑意，輕聲誇讚，這麼輕飄飄的一句好似石頭落入平潭中，霎時激起千重浪，文雅連麥當當也不吃了，撐著桌子探頭湊近楊柳滿眼希冀。
“真的嗎？”
文雅眨了眨眼睛見楊柳不回話又坐回椅子上，兩手交握相互摩挲著大拇指，又有點失落。
“但是我的賬號都不在我手上，除了演戲平時也沒什麼時間去刷論壇，我都好久沒跟他們互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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