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不去戲台上唱戲真屈才了。”
楊昭輕飄飄的一句打斷楊柳發作,楊柳重重歎口氣往椅子上一坐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弟弟長大了,都不與兄長親了,還會罵人了,不可愛了。”
楊柳在這邊絮絮叨叨控訴楊昭的罪行,楊昭也不管,漫步至楊柳身旁伸手捏了一把楊昭的腿,肌肉有力顯然已經好轉,楊柳讓楊昭捏的癢癢,還沒等楊昭問,楊柳就自覺答疑。
“這些年君姨看我可憐,尋了不少名醫來治,灌了不少的藥紮了不少的針,現在已經不需要輪椅了,杵著拐杖也能走上幾步,怕你軍務繁忙,想著給你一個驚喜,怎麼樣,驚不驚喜?”楊柳樂嗬嗬的。
對於楊昭來說確實很驚喜,楊柳的腿是個心結,這個坐在輪椅上自身難保的人為他做了不少事兒,任何一件撿出來都是他此生難報的,看著她那雙腿又見她整日沒心沒肺反而將心中的內疚放大,他已經覺得她的腿就是為平反而傷的了。
“不是還沒有好全,今日去遊街怎麼也不帶個人跟著。”楊昭不理她帶著幾分炫耀的話繼續問,他知道她口中的喝喝藥紮紮針背後有多難。
“走丟了,還讓靈芝訓了許久。”楊柳說著一臉苦相。
“靈芝?”
楊昭聽見楊柳口中出現陌生名字,從她言中聽來似乎關係不錯。
“我去樓裡時救下來的姑娘,挺聰明的,便留在身旁伺候了,但是其實不讓她伺候的,想讓他與表姐一同打理產業,她不乾,壓根勸不住。”
說到靈芝楊柳有些哭笑不得,楊昭則是從楊柳的話裡捕捉到了不算重點的重點。
“你逛花樓,還買姑娘?”
若不是楊昭知道楊柳是個姑娘,她如此孟浪隨性是個人都是要唾棄一二的。
“啊?”楊柳對楊昭特彆的關注點也產生了疑惑,想起楊昭臨走前的青樓事故,也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替自己打圓場。
“我見她一個清白人家,可憐見兒的總不能讓那些禽獸糟蹋了。”
楊柳理直氣不壯,畢竟自己也逛花樓,在旁人看來她與那些登徒子也是一般無二的。
“我知道,你也不小了,少去那些地方,我也不知道你為何總扮男子模樣,但是你在京中名氣不小,但倘若叫人看出來,定然會引起一發軒然大波。”楊昭正色與楊柳說著。
楊柳看著離彆時還有些彆扭的小孩兒眨眼比自己高上半頭,也會權衡利弊了,有些家有兒女初長成的欣慰,沒養歪,屬實是一大成就。
“我有分寸,你不用擔心,你才回來,明日定要替你好好的接風洗塵,把大家都叫來。你好好與表姐和蘭芝敘個舊,還有苓兒,你們在軍中如何?可有發生些什麼?”
楊柳順勢將話題引至皇甫苓身上,若說了解,在軍中與幾人同吃同住的楊昭最為了解,從他身上或許想知道的東西總比自己到時候慢慢的旁擊側敲的好。
“苓兒......有些難說,今日太晚,明日再與你說。”
楊昭主動暫停話題,伸手抽出楊柳手中攥的賬簿疊放整齊,方才拎著她的胳膊提起準備拽人去就寢。
“我若是不來,有些人都要與周公會夢了,睡吧。”
楊柳先被靈芝絮叨強製睡覺,後被楊昭提臂拎床催促就寢,她覺得現在自己在他們眼中大抵是個非常能作的病人,叫人操碎了心,楊柳欲哭無淚,她一個前世今生加起來將近四十歲的中年人讓一群小孩子當小孩兒照顧莫名的羞恥,楊柳久違的感覺到了尷尬。
“其實我心裡有數的,你不必如此......給我點麵子嘛。”
楊昭眉頭一挑拔高了嗓音。
“麵子?你幾時稀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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