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沒睡的也不止王圓圓她們,隔壁的隔壁,孫秀文就下了炕,端起桌上的水,咕咚喝下去一缸子涼水。
儘管沈萍的聲音消失了,他還是睡不著覺。
皺著眉頭吐槽“今晚燥熱燥熱的……口乾舌燥。”
鐵牛也差不多,他剛才還流了鼻血。
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就算平時不怎麼朝男女那方麵想,也架不住沈萍一晚上吱哇叫喚。
他已經很努力在集中精力背書,但耳邊斷斷續續飄過來那個聲音還是無形中影響了他的狀態,到學習完準備去洗刷睡覺的時候,一站起身,忽然鼻子癢癢,再一摸全是鼻血。
處理好鼻血,倆人好容易洗刷好躺下睡覺,那邊沈萍的叫聲總算消停了,孫秀文卻又睡不著了。
鐵牛也下了炕,趿拉鞋起身“很難受嗎?要不咱倆出去跑一圈?”
“不了。”孫秀文看著鐵牛棱角分明的臉,比小麥色還要深一個色號的皮膚,壯實的身軀,有力的臂膀,眼神中卻有著少年人的爽朗。
每次他很關注自己的時候,眼裡流露出的緊張,都讓他十分熨貼。
被沈萍激出來的毛躁還沒壓下去,一看鐵牛這個樣子又忍不住開始動了念頭。
他鬼使神差地說“鐵牛,我腰疼。”
“咋回事?”鐵牛很緊張地上前,微微低頭想查看。
就這麼一下的功夫,孫秀文伸手摟住他脖子,然後順勢靠著他胸膛,身體往下墜,鐵牛一驚慌,以為他怎麼了,急忙把人抱起來,標準的公主抱姿勢。
孫秀文暗暗得逞著,但又有種心虛和自責,兩股情緒交織著,分外煎熬。
“你咋了孫知青?咋還站不住往地上滑,你腰疼的厲害?要不咱們去喊宋醫生?”鐵牛著急地問。
“沒事兒。”孫秀文故作淡定,“彆出去了,都這個時候了就彆叨擾宋醫生了,你抱我到炕上,幫我捶兩下得了,我估計是白天不小心扭了。”
說著他雙臂摟緊鐵牛的脖子,鐵牛沒多想,把人抱到炕上,放在靠近牆側的位置,就坐在旁邊,“捶哪塊?”
孫秀文把秋衣掀開露出後背,“就腰部附近,隨便按按就行。”
他聲音有點不易察覺的發顫,心如擂鼓,心情就像是偷偷做賊被人抓包了還得掩飾著。
鐵牛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一門心思給他按腰,生怕力度太輕太重,不時張嘴問一句,動作小心翼翼的。
孫秀文感受著後背有些粗糙的大手滑過皮膚,時而有電流劃過全身的酥麻感,尤其是那雙大手靠下時,感覺越來越濃烈。
他呼吸漸漸粗了,突然毫無征兆地拉住鐵牛的胳膊,往自己身前一帶。
鐵牛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壓上來。
兩具熾熱的軀體忽然就緊密貼在一起了,孫秀文呼吸都帶著某種強烈的張力,他仰脖子,唇貼上鐵牛的耳朵,空氣在一瞬間仿佛靜止了,鐵牛喉嚨一緊,感覺自己渾身沸騰,連忙手忙腳亂地偏開頭“孫知青,你、你乾什麼?”
孫秀文咽了口口水,盯著眼前放大的臉。
鐵牛,我想……
但是,這個話他到底話沒出口,他突然回憶起那天在林子裡沈萍就是這麼勾搭自己的,一拉一扯,把自己扯到她身上去,手段下作無恥。
現在自己的行為跟那天的沈萍有什麼區彆嗎,沒區彆,都是趁人之危,鐵牛知道他的目的後說不定會心生厭惡,再說……鐵牛沒經過人事,是個單純小夥子,這麼做太欺負鐵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