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津城不跟他打啞謎,他的忠心是如何,他心裡明白也不願過於直白的點破。
“嚴督衛不必那麼緊張,本少主今日不是來跟你興師問罪的。”裴津城輕扯一邊嘴角,“我想跟你要個人。”
嚴睿眼眸不動聲色的閃了一下,起身看他一眼,垂眸問道“不知少主索要何人?”
“沈家二房少爺,沈廷風。”
嚴睿眸子頓了一下,繼而笑著道“少主初來乍到,怎麼對這個人感興趣?”
裴津城冷淡的狐狸眸看他,“我要他自由用處。怎麼,本少主做什麼還需向嚴督衛彙報?”
“屬下不敢。”嚴睿笑著道,“隻是這沈廷風乃是沈家後人,抓他私藏也是城主的意思,沒有他的應允屬下不敢將人送給少主。”
言下之意不經過他老子的同意,這人是不打算放給他。
裴津城一挑眉梢,“嚴督衛的意思,是打算得罪我這個少主了?”
嚴睿跪下來,“少主自幼得知城主與中原沈家恩怨,也知道屬下這幾年來留守中原都是為了讓城主能儘快一統申城。少主身為王城儲君,難道不應該凡事多替繁族考慮?您私下踏足中原,城主若是知道了……”
“嚴督衛是在向我說教?”裴津城眯起危險的黑眸,嗓音冷寒“我對父親的宏圖大誌不感興趣,你們想在申城做什麼我不攔著也不過問。不過有一點我倒是要提醒你,沈驍行身邊那個女孩,你不能動。”
“若是動了我的人,隻怕嚴督衛沒這個命享受以後的富貴榮華。”
嚴睿低垂著頭顱不語,眼底的狠毒儘顯。
裴津城懶懶的站起身,語氣滿滿的威脅“一個談不上為人的牲畜而已,嚴督衛確定要跟我作對?”
兩人身份懸殊太大,嚴睿自然是不敢跟他作對,再怎麼心存不滿也要乖乖交人。
黑暗的地牢,陰沉沉的空間充斥著濃烈黴味……
嘩啦一聲,巨大鐵門被鎖鏈拉開。
長期處於黑暗的沈廷風下意識抬手去麵前的光。
來者逆著光源,看不清長相,這段時間他一直被關在地下室,除了看守的保鏢送來一日三餐,他猶如坐牢!
進來幾位身材魁梧的保鏢,他們站軍姿立在兩旁,最後進來一位身形高挑勁瘦,左耳戴著耳飾的男人。
鐵門關上,白熾燈驟然點亮——
沈廷風下意識閉上眼,等眼睛滿滿熟悉以後,這才緩緩睜開去看麵前俊美無濤的男人。
他給沈廷風的第一感覺就是危險!
身上透出的殺氣比沈驍行那天打斷他腿時還要危險!
“你是誰?”他開口問。
男人沒回答他,隻是一抬手,兩名保鏢過來拽住肩膀,揪著他短發將他的腦袋摁在男人麵前的桌上。
裡陀拿來椅子,男人矜貴地坐下,睥睨天下的黑眸沒有一絲溫度地盯著他。
“你們想乾什麼?!”沈廷風大力掙紮著。
他那天被一夥人從牢房救出,醒來後就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每天除了一日三餐他見不到任何人。
堅持幾天,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暴躁。
“你們抓我究竟想乾什麼?”他頭被死死摁著,艱難的抬頭想要看麵前的男人,“是不是沈驍行派你們來的,你們跟他一夥的?想殺我?”
裡陀冷笑,“之前救你的那幫人不殺你,現在落在我們手裡,那可就不一定了。”
“你們到底是誰!?”
“將死之人,也我配問我家少主名諱?”裡陀勾了勾手,保鏢拎著一根棍子狠狠打在他後背。
裡陀嗓音慵懶又冷漠,“到了閻羅殿讓閻王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