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裴凊脫掉白天那身華貴的玄服，穿著素雅的灰白單薄長衫。
沈驍行黑眸深邃，心口大概能猜出對方的心思，隻是嘴上仍然問道“裴家主，不知您深夜換我過來，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請沈先生到訪，隻是想坐下來相談一番。”
沈驍行輕笑，“繁族與錦族的事我聽的也不少，要說相談的話，應該是找白二少主來豈不是更合適？你我素未謀麵，又何來話題相談？”
“沈先生此言差矣。”裴凊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坐“他們這幾個隻是小角色，我真正想要的是沈先生。”
“哦？”沈驍行不疾不徐地走過來坐下，挑眉輕笑，像隻老謀深算的狐狸精“我有妻有女，頂不住大家主這一聲想要。”
“……”裴凊愣了一下，緊接著朗聲大笑，“沈先生啊沈先生，你可真是個人中龍鳳。”
沈驍行端起桌上的茶盞，雙手輕抬示意他，“裴家主過譽了，沈某隻是一介普通的商人，靠著機遇掙了點小錢，在中原申城有了點名氣而已。我不覺得這些能使裴家主費儘心思拋磚引誘。”
“你是商人不假，但你不是普通的商人，也不是恰好有了機遇。你沈驍行在申城，乃至亞洲，恐怕都有一席之地。”裴凊嘴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沈先生，整個申城隻是你勢力盤踞的冰山一角吧？”
“我一個隱居世外的閒人都聽說你們中原有兩大帝王，南沈北陸，整個亞洲都掌控在你們倆手中。”
沈驍行眼皮緩緩抬起，眼中頃刻間寒意四起，他微微眯起鷹隼的黑眸。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一遍遍挑戰我的耐心？”
“嗬，其實，白家那丫頭嫁給誰我不在乎，我想要的也不隻是僅僅與漠北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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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驍行喝了一口陳年老茶，淡淡的道“你想要的是整個大陸歸順在你手裡，要我與你合作，再拉上陸勁為你馬首是瞻？”
“沈先生前麵說對了，但我不要你們馬首是瞻，我隻想在大陸占有一席之地。”
“對於北域這種發展情況，你的考慮我非常認同，隻是你這拉人入夥的誠意，顯然不夠。”沈驍行冷冷一笑，手裡把玩著空掉的茶盞“況且，你現在都知道我是漠北的駙馬爺了，又怎麼敢篤定我肯與你合作？”
“你會的。”裴凊笑的眼尾很深“因為我有你想要的答案。”
“……”
“一個關於你父親沈曄的答案。”
聞言，男人深沉的眼眸一怔，他頓時蹙緊眉頭“你說什麼？”
“抱歉，我無意窺探你的隱私。隻是多一份了解，也方便我們日後合作。”
“……”
“倒是這一查，你我還算有些淵源。”
“你認識沈曄。”
“何止認識。”裴凊微微眯起眼眸，促狹的眸光透著絲絲寒意“我與他，緣分還不淺呢。”
“既然如此，合作一事我想我或許能答應。”
“沈先生這麼爽快？”
“你調查過我，想必也該知道他與我之間的仇恨。若你能幫我找到他，合作的事我可以考慮。”
裴凊勾起唇笑，“好，我很期待與沈先生合作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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