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仇什麼怨,下如此狠手,輕嘶一聲。
他嗅到一股藥味,咂巴著嘴有隱約的酒味。想到昏迷這麼久八成跟這藥味兒有關,也許是讓他昏睡的藥物也不一定。
實際上他猜測地沒錯,確實是迷藥,蒙汗藥加酒,可以昏睡半天。
淩岫心中口吐芬芳,草啊,一種植物。
又想著會不會神經受損,變成智障,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緊張的心神慢慢放鬆。
冷靜地思考,如何自救。
背著手摩挲著想把繩子掙開,半天無果,手腕還磨破了。
跟一條毛毛蟲一樣挪動,坐……坐不起來!
搞了半天,淩岫出了一頭汗,心中崩潰。
這會怎麼辦,他可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隻跟那大嬸兒打了招呼。
綁匪也不見人,淩岫一個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透過小小的門縫,他知道現在大概是半夜。時間流逝,手腳麻木,他忍不住疲憊,昏昏欲睡。
隱約的聽著遠處傳來模糊的聲音,淩岫努力思考什麼地方半夜還在熱鬨?
他用遲鈍的腦子想了半天,得出結論,這裡可能是花樓或者賭坊一類的地方。
最後控製不住困意閉上眼睛沉入黑暗。
被綁架了,提心吊膽,做起噩夢,淩岫拚命躲開那些想要抓他的手,奮力往前跑。
跑著跑著,腿一軟,被抓住了,竟然是個粗糙大漢,壓著他掙紮的四肢,撕開他的衣裳……
猛地驚醒,大汗淋漓,淩岫喘著粗氣,這個夢真的太可怕了。
他看看門縫,已經天亮了。那些遠處聲音都沒有了,已經是寧靜的清晨。
心中抹臉,難道是因為猜到這裡可能是那種地方,才做了噩夢?
神呐,如果他有罪,請讓他去勞改,不要讓他受這種折磨!
淩岫心中逼逼,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喊一嗓子的時候,門口傳來動靜。
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乾瘦猥瑣的男人,淩岫心道這怕不是傳說中的龜公?
“小娘子,你醒了。”那人打量了一番淩岫,“昨夜太昏暗,沒看清楚,想不到竟然是此等姿色大美人。”
說著就想伸手摸上淩岫的臉,被他一扭頭躲開。
淩岫控製不住自己嫌惡的表情,靠,太惡心了。
他開口,聲音略微沙啞“你是什麼人?”
淩岫這麼久沒有說話,嗓子乾澀,整個人都很難受。
“嘿嘿嘿,小娘子彆怕,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過兩天就把你放到樓子裡去。”
那人睜著一雙熬夜的紅眼睛看著淩岫,張著黃牙大嘴笑出聲。
淩岫頓時覺得這人看著跟惡鬼一樣,挪開視線不忍直視,怕看多了做噩夢。
“所以昨天不是你把我打暈的,是彆人把我扔到這裡,叫你看守。”
那人愣了一瞬,想不到她竟然很聰明,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淩岫記得被打暈時酉時不到,不至於看不清他的樣貌,看來綁匪很謹慎。
但是他想不清楚是誰指使的,他得罪誰了?
有過節的都在京城,天高皇帝遠的,至於嗎?
至於,非常至於。
京城教坊司
嫋嫋婷婷的女子正在梳一縷頭發,銅鏡映出一張桃李麵容。
不是馬嫣然是誰?
“二皇子交代的事我自然會做到,隻要你們能做到我的要求。”她摸著梳子的鋸齒,轉身看著眼前人。
“馬小姐記住就好,今日就是告知你,事已成。”
原來是一個侍女,行了一禮便退出去。
馬嫣然看著那侍女離開,轉過身看著銅鏡。
心道,我本富千金,奈何入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