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麵對直郡王和雍郡王,九皇子,都是客客氣氣的。
尤其是,因為他身份沒有阿信達那麼高,眼下也不怕被嗤笑。
反倒是補上了阿信達的不方便。
直郡王和四爺麵麵相覷,心裡想著,此子不可小覷。
另一頭,右王妃將九公主一切事宜安排妥當,最起碼,麵上是看不出絲毫不妥的。
知道公主不習慣蒙古的東西,便安排了不少滿人習慣的,吃喝,穿戴,皆有。
一時間,竟也是皆大歡喜。
右王妃不喜歡九公主,那幾乎不必猜想。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喜歡一個忽然將她打成妾室的女人。
就算是蒙古王妃裡,左右幾乎一樣大。
可是大清的公主嫁過來,怎麼會一樣呢?
但是,九公主對阿信達無心,也就肯與右王妃交好。
她深知,得罪了右王妃,這日子是過不下去的。
嫁到蒙古的格格也不見得都是被男人孩子的。
隻是,離家萬裡,心情本就不會好。飲食住宿不習慣,再有蒙古王爺嫡妻或者妾室欺淩,自然活不久。
四哥說過,她隻需保住命,所以
她隻當自己是個妾。
沒錯,她隻當自己是個妾,而不是嫡妻。
姿態不要緊,命才是最要緊的,四哥不就是這樣說的麼?
端正了心態,九公主適應的格外的好。
當婚禮到了的時候,甚至當眾宣布,以後與右王妃不分大小,同伺候王爺。
至此,四爺也總算是放心了。
第三日,便要與直郡王一起回京去了。
京城此時,正是風起雲湧的時候,不過,遠在蒙古的直郡王和四爺等人,消息還沒這麼靈通。故而還不知道。
京城裡,範文珍的供狀已經送上了乾清宮的桌子。隨之而來的,還有噶禮的自辯。
他自稱範文珍傳達的是太子爺的意思,他不敢不聽,十萬兩銀子分文未動,都帶來獻給皇上。
甚至哭道“此事頗大,折子裡,奴才萬不敢說,隻等見了皇上,臣才敢陳情啊!”
康熙爺看著噶禮,又看著那帶著血跡的供狀,先是沉默,隨即就是滔天之怒。
他猛然間,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下地。
剛才才磨好的墨汁從那供狀上開始,又潑出不少,將手邊的折子上都弄得一片漆黑。
隨即,就是劈裡啪啦的響聲。
折子,筆,硯台,還有茶杯
嘩啦啦的落了一地。
下麵的官員早就跪下了,太監宮女跪了一地,竟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
“倒是給朕演的好戲!竟是比那勾欄院的戲子都好啊!太子,爾敢!爾敢欺瞞君父!竟將朕當傻子一般欺瞞!”康熙爺怒吼著。
整張臉都是通紅,身子都顫抖了。
過了許久,閆明春哭著跪求“萬歲爺!萬歲爺!您保重身子啊!”
“保重?朕還要保重什麼?那逆子,逆子!不孝的逆子,是要朕死了,眼下就死了,好叫他登基做新帝呢!你們也不不必管朕,你們隻管伺候新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