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長安!
韓長暮眉眼舒展的淡淡一笑“我信得過赫連兄,把身家性命交付與你,也希望赫連兄信得過我。”
赫連文淵冷笑“韓公子使得好手段,就不用假惺惺的說什麼信任了吧,你給我銀子,我把你們安全的帶出莫賀延磧,僅此而已。”
韓長暮無所謂的挑眉,漫不經心的一笑,和赫連文淵一前一後的回到眾人中。
陷阱也要,圈套也罷,威逼利誘赫連文淵也認了,反正是心甘情願的跳了進來,那該做的準備就要準備起來了。
他提筆寫了一張單子,交給韓長暮,毫不客氣道“這些東西是進莫賀延磧需要用的,三日內準備齊全,咱們就可以出發了。”
韓長暮連看都沒看,轉手就遞給了姚杳“阿杳心細,這些東西就讓阿杳去買吧。”
那紙上端正小楷寫的密密麻麻的,一看就眼暈,姚杳隻掃了一眼,就閉了閉眼,笑著把麻煩推了回去“公子,您看咱們初來乍到的,對城裡的情況也不熟悉,不如就辛苦赫連公子親自去買,讓王顯和顧辰跟著幫忙拿拿東西。”
說著,她把單子推到赫連文淵手邊兒,又衝著顧辰使了個眼色。
顧辰心領神會的眨了下眼,笑著應和“阿杳說的對,屬下正好沾著赫連公子的光,逛一逛肅州城。”
韓長暮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有默契了,他還一句話都沒說呢,他們就猜出了後麵的話該怎麼接。
他拿出一遝子銀票,輕輕放到單子上,一起推到赫連文淵麵前,嗬嗬的笑了笑“赫連兄,你看,這些銀子若是不夠,你隻管說。”
赫連廣博低頭看了眼那一遝子銀票,極快的用手捂住,笑道“行,好說好說,都好說,我們兄弟倆就把這事辦了,不用麻煩那二位兄弟了。”
赫連文淵撲哧一聲,噴了滿地的茶水,瞪著他哥,說不出話來。
赫連廣博斜了赫連文淵一眼,那眼神兒像是在看傻子,兩根手指敲了敲銀票“你見過這麼多錢嗎?”
“”赫連文淵無語。
合著他這個親哥哥,為了這麼點錢,就把他給賣了。
赫連廣博撇嘴。
想多了不是,就他這個親弟弟,還真不值這麼些銀子,倒找錢怕是都沒人要。
他的目光深邃,飛快的掠了韓長暮一眼。
看這位冤大頭一擲千金的做派,還有心深似海的模樣,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啊。
用完了朝食,赫連文淵兄弟倆出門準備用品,而姚杳在屋裡祭奠她那葬身火海的兩套羽絨睡袋。
門突然被推開,“咚咚”兩聲,一股嗆人的灰塵被咋了起來。
姚杳轉頭一看,地上多了兩個一人多高的大包袱。
韓長暮和孟歲隔捂著嘴,揮了揮手,拂儘灰塵。
等灰塵散儘,看清楚炕上目瞪口呆的姚杳後,韓長暮才淡淡開口“這是我和孟歲隔找來的鵝毛,你看看能不能用。”
姚杳張著嘴,原本就挺大的杏眼瞪的圓溜溜的,抽了抽嘴角“啥,這,都是鵝毛?”
孟歲隔皺著眉頭,把粘在韓長暮身上的鵝毛挑出來,塞到佩囊裡,跟著大家夥兒的叫法,點頭道“阿杳,公子說你會做那個,那個什麼睡袋,原本做好了兩個,胡店起火的時候沒有搶出來,都燒了,這不,我和公子又給你找了這麼些過來。”
姚杳狐疑著打量起韓長暮,像是頭一回認識他一般。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入微了,這不對啊。
韓長暮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緩慢道“這麼多鵝毛,足夠你給每個人都做一件了吧。”
姚杳踉蹌了一下,臉色格外難看。
她就說他是白骨精給唐僧送飯,沒安好心呢,合著他在這等著她呢。
她愣了半晌,攤著兩隻手,一臉的難色“公子,這個,我隻有兩隻手。”
韓長暮背著手走出去,天光落在他的臉上,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這院兒裡可還有兩個能做針線的呢,肯定比你做的好多了。”
姚杳對著屋裡的兩個大包袱望而興歎,最後終於沒法子了,去求助了孟慧,先是問清楚了布行在何處,扯了合用的料子回來,又量了幾個人的身高尺寸,和孟嵐姐妹倆沒日沒夜的鋪鵝毛,做針線。
熬的眼睛都紅了,總算在出發當日的的早上,把東西都趕了出來。
赫連文淵點了點輕飄飄的睡袋,漫不經心的輕嗤一聲“這玩意兒能頂什麼用,帶著還累贅。”
姚杳撇了撇嘴,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