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這幡倒有點意思啊。”牧流看看那幡對著方瀟說道。
方瀟沒睬他,竟直走向了那個算命先生,微微一行禮“小子自覺最近還算順意,不知先生的氣運不佳從何而來。”
“你且坐下”那老頭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頗有些仙風道骨的說著“我既然敢說,自不會是有的放矢。你且自己選一種方式讓我為你算上一卦。”
方瀟看著麵前一樣樣的東西,指下簽桶“先生小可趕時間就這個吧。”那算命先生點了點頭將卦桶遞給了方瀟。方瀟舉起後輕輕搖了搖,一簽就已經落到了桌子上,方瀟拾起見上麵寫著“何勞鼓瑟更吹笙,寸步如登萬裡程。彼此懷疑不相信,休將私意憶濃情。”
方瀟自己讀了一遍隻覺不知所雲,便將其遞還給算命先生,那先生看了一眼就道“相如完壁歸趙,甲己,下下簽啊。”那先生收了口氣繼續說道“這簽本是算功名的,極不遂意,凡事皆然。”
“小子身上有著個秀才的虛銜,暫唯有考舉之心想來先生這卦與我無緣了。”方瀟笑道。
“凡事勞心,有退無進;謀望不成,懷疑不信;求合不合,將圓未圓;隻宜守己,不宜變遷。”那先生似沒有聽得方瀟的話繼續說道,“將死未死,你且聽我一言致死地方可後生。”
“小可謹記。”方瀟說著站起從懷中取出一文錢,輕輕地放在桌上。
看著方瀟和牧流遠去的身影,那算命先生把玩著那枚懷獻通寶饒有意味的笑了笑。
“方瀟,這些算命先生多是些嘩眾取寵之輩,他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牧流看方瀟似沒有剛才一般靈動忙開解到。
“我沒事,隻是覺得這簽有點意思罷了。”方瀟衝著牧流一笑。
“老爺,少爺與牧少爺回來了。”一個仆役對著書房內的方樑評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方樑評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走往前廳。
“你說最近老師是不是轉性了?”牧流在方瀟耳旁說道。
“你什麼呢。”方瀟皺著眉說。
“不然昨天還將你罵的不行,今早卻又讓我帶你同去。”牧流找個了位置坐下翹起二郎腿說,“這不是轉性是什麼?”
“額磕。”方樑評沒想到剛走到前廳,卻正聽得牧流在議論他,不得不咳了兩聲來讓牧流知道。
聽得這兩聲,牧流急忙翻身與方瀟站到了一處。“回來了?”方樑評坐到廳前的太師椅上,緩緩地拿起茶問道。
“其實早就已經完事,不過在城內遇上了小公爺徐湘,耽擱了些。”方瀟恭敬地答道。
“徐湘這小子我倒是有些時日不見了。”方樑評說道。
“父親,說道徐湘我正有件事要告知,徐湘邀我明日去得月樓參加一個詩會。”方瀟繼續說道。
“你要喜歡就去吧,對了明日你參加完回來記得來我書房一趟我有事要交代你。”方樑評押了口茶說道。
“是。”方瀟說道。
第二日過午,牧流便又來到了方瀟的內院中“方瀟可要去了?”人未踏入聲音卻已經先響了起來。
“走吧。”方瀟從屋內走了出來,卻衣著與往日不同,頭戴逍遙巾,衣著直裰,腰間係著玉帶,並還掛著一塊圓白玉吊墜。
“你這打扮,倒當真是個讀書人。”牧流說道。
“徐湘說是多是父親同僚後人,但難免有些有識之士,穿這身不失我讀書人的身份。”方瀟說著撩了撩逍遙巾的飄帶。
“文人多矯情。”牧流撇了撇嘴。
“你這話傳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文人士子要想打死你。”方瀟說著拉了拉牧流的麵頰。
“那些事我想不到,但我隻知道今天會被你們這些文人給酸死。”牧流苦著臉說道。
“哈哈,你呀還是同徐湘坐到一起,你們兩人倒還是還能比劃比劃。”方瀟也及不停地調侃了兩句。
“方瀟、牧流你們終於來了啊,樓上走。”徐湘看見方瀟與牧流走了過來,忙走過來帶著兩人往得月樓上走去。
“你是主人家,怎麼倒在樓下當起小二來了。”方瀟問道。
“你當我不想上去啊,錢還是我出的呢,可這不是你們文人那一套我一點都不喜歡呀,這不讓曲穎笑趕下來了。”徐湘苦著張臉說道。
牧流一聽他這麼說忙道“既然如此,小公爺我今個就跟著你吧,連上去我都快懶得上去。”
徐湘也是笑道“自然,牧流咱們可是同病相憐啊,我一定照顧你。”儼然忘了就是他把牧流拖上這艘賊船的。
方瀟看著這兩個活寶也覺得一陣頭疼,“得了趕緊上去吧。”也是說著讓徐湘趕緊帶路。
“看,方瀟來了。”不知哪個眼尖的小姐看見了方瀟說了一句,頓時樓上的人群熱鬨了起來,隻有在內側的一男一女還無波動,那男子二十來歲的模樣,穿著一件綢製的道袍,腰間也是玉帶係著。頭戴著一般文士的儒巾,身形修長,麵容姣好,但細看下卻覺得眉宇間透著幾分陰鷙,拿著一把扇子一下一下地拍著自己手。而那女子則十五六的歲的年紀,眼神中透著幾分空靈,一件潔白的窄袖背子卻一點也不遮掩她雪白的肌膚。手中拿著一支筆正在紙上畫寫著些什麼。
“哥哥,你看我這花畫的如何。”那白衣少女回頭對把玩著扇子的青年說道。
“妹妹你天資聰慧,三歲便已學畫,自是不錯的。”那男子淡淡道。
“哎,父親這般也就罷了,連你也這樣敷衍我。”那少女似乎是被男子的舉止惹惱了,將筆置於一旁獨自往人群中去了,那男子瞄了一眼那副畫,隻見畫上,一片荷葉上托出兩朵脆嫩的荷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