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原是被喬廉恒的自爆驚得不知作何反應,牧秋白這一怒,眾人也都回過了神。
流沙長老看看喬廉恒,又看看牧秋白,神色猛然一凜。
像是明白了什麼,他豎起眉,忽然上前狠狠扇了喬廉恒一巴掌“你還是個人嗎!”
眼見著他也要拔劍,離他最近的長老趕忙上前拉住了他“流沙長老!你也冷靜冷靜!”
現場亂作一團,沒人注意到,天衍宗的大長老垂下眸子,收攏於袖間的手緊緊攥著,似是在強行忍耐著什麼。
原來當年,是有人私下告密。
他就說以那個丫頭的聰慧,帶著他們幾個躲藏起來,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地就被上界來人給發現了行蹤。
還好那冰疙瘩自得知了林皎月和許二柱的死訊後,就閉關修煉十幾載,連他們幾個老家夥都見不得一麵。
不然以他惜才的脾性,這一遭四大宗門交流大會,定然也是要跟來的。
屆時讓他知道了自己愛徒死去的真相……喬廉恒怕是得被碎屍萬段不可。
鬆了口氣的同時,大長老又忍不住閉上了眼,強行按捺住胸中的憤慨之意。
那笑靨如花,待人溫和有禮,恭謙儉讓,天賦與心性都極為出挑的林皎月。
那個憨厚少語,無論交代什麼事情都能辦得妥妥當當,從不推脫的許二柱。
那曾經都是多麼優秀的弟子,多麼耀眼的存在,卻在明星璀璨之時,被射落天穹,黯淡失色。
心中泛澀,當年的無力與憤懣在此刻又悉數湧了上來,大長老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五長老沒再打瞌睡,他麵無表情地盯著喬廉恒,手上悄然結印,在眾人不經意間,迅速甩出了一道靈力。
“我就說原野的乾坤盾怎麼會在你的手上,原來是你這小人在背後使了陰招!”流沙長老氣得漲紅了臉,他一掌揮開一直抱著他,不讓他衝動行事的振刀宗另一位長老,抬手就從儲物戒中取出了自己的佩劍。
“喬廉恒!十七年了,我要你替原野償命!”
凜冽劍意在山洞裡迅速凝成,流沙長老氣勢一放,靈力運轉全身。
他手上使勁,將另一側還拉著他的青雲宗另一位長老也給震了開來。
再一抬手,那把附著了他靈力的長劍,已然迅速朝著喬廉恒而去。
眼見著銳利的劍鋒眨眼間就要刺入喬廉恒的胸膛,控製著喬廉恒的兩位長老忙拉著人往旁邊迅速閃身,這才堪堪躲開流沙長老的那一劍。
流沙長老顯然是已經失了理智,幾位長老顧不得收拾情緒,趕忙出手相攔。
不說喬廉恒是上界鷹揚宗少宗主任天行罩著的人,就單說他現在的身份。
若是流沙長老真對喬廉恒動了手,四大宗門這些年來的和諧平靜,就都維持不住了。
聽見裡邊的動靜不對,山洞外原本還在兀自神傷的女子忽地站直了身子,想也沒想地就往裡衝。
“流沙長老,你莫要意氣用事!”紫雲長老一把抓住流沙長老握劍的手,開口勸解,“喬廉恒畢竟是一宗之主,他的所作所為,應請攬月宗老宗主出麵定奪!”
“那老匹夫?”流沙長老啐了口,手中的劍在空中一挽,靈力更甚了幾分,“紫雲長老,你徒弟現在活著你是不急,還想著坐下來和他們好好談,可我徒弟……”
後麵的話隱沒於唇齒之間,他聲音哽咽,帶著曆經世事後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