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烽煙再起 第二十六章 雪影殺機_一代軍師_思兔 
思兔 > 玄幻魔法 > 一代軍師 > 第四部 烽煙再起 第二十六章 雪影殺機

第四部 烽煙再起 第二十六章 雪影殺機(2 / 2)

眾人都無妨礙,隻有淩端本就身世悲苦,至親的兄長和最尊敬的將軍都死在戰場,新交的朋友又被殺了,自己屈身在敵人身邊為侍從,心中本就是悒鬱憤恨,方才又被挑起了心中魔孽,此刻被琴聲所惑,神智漸漸迷亂,雙目發紅,麵色猙獰,突然之間揮戈撲向那青色的瘦弱身影。

他的形跡早就落入呼延壽眼中,輕而易舉的將他攔住,淩端勢若瘋虎,不管不顧,拚命殺來,但是呼延壽乃是虎齎衛中一等一的高手,淩端怎是他的對手,若非是淩端舍命攻擊,隻怕早就落敗了。

聽到兵刃撞擊的聲音,我也再無心聽琴,回頭望了一眼,隻一眼便看出淩端乃是心神為琴聲所奪,這可不是我預料中的事情,輕輕皺眉,我下令道“小順子將淩端製住,讓兩個侍衛去看看是何人彈琴肇禍,將他帶來這裡。”

小順子身形如同虛幻一般,丈許空間仿佛一步而過,替呼延壽接過淩端的攻勢,一指點在淩端額前,冰涼的真氣化作千絲萬縷沒入淩端體內,淩端踉蹌後退,跌倒在地上,眼神變得清明,驚駭的看著手中的短戈以及持刀冷冷望著自己的呼延壽,心中明白發生了何事,他雖然心有殺機,卻不是逞強的蠢人,早知道刺殺江哲乃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心中念念,隻是尋機逃走而已,見到這樣的情景,不由駭然。

淩端自然知道這樣的情形,恐怕自己會被當場處死,雖然天性的倔強和傲骨讓他不願哀告求生,但是人誰沒有貪生之心,淩端心中慘然,長跪在地,低聲道“罪人冒犯大人,求大人饒恕。”之後便再不發一言。

我知淩端性情,這一句請罪對他來說已經是十分艱難,更何況我本就無心殺他,隻不過也不能讓他體會到這一點,所以我故意表現出猶豫不決。

淩端可以看到江哲麵上的神情,但是若是再苦苦哀求,就不是他能夠作出的事情了,於是乾脆低下頭去,等待那人發出斬殺自己的命令。這時,他卻聽到一聲悠悠長歎,然後耳邊傳來溫和的聲音道“淩端你跟隨譚將軍多年,心魔太重,我知道你心中對我仍有餘恨,被琴聲所惑,江某也不怪你,隻是不可再犯,若是再有這樣行徑,我必將你斬殺。”

淩端心中一寬,心道,難得這次有機會離開雍軍大營,若是有可能我必然脫逃,自然不會再犯。他恭敬地道“淩端遵命,不敢再犯。”這才站起身來,抬目望去,隻見那些虎齎侍衛望著自己的目光更加冷森,他卻也不放在心上,隻是退到一邊。這時,遠處一輛馬車絕塵駛來,方才還在繚繞的琴聲也嘎然而止,那馬車兩旁正是方才去尋找彈琴之人的侍衛,一左一右押著那輛馬車過來。淩端也是心中好奇,仔細瞧去,不知道何人能夠彈出這樣的琴音。

那是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看上去隻是尋常旅人所使用的,駕車的是一個半百老人,相貌清瘦,目光如電,一見便知有一身不弱的武功。馬車到了近前,那個老人下車恭恭敬敬站在一邊,車簾一挑,一個紫衣佩劍的勁裝少女跳下馬車,然後伸手相攙,扶下一個劍眉星目的英俊青年,這個青年身穿深黑色貂裘,腰間懸掛著名貴的寶劍,氣度溫文中帶著高貴,神色從容自若,一見便知不是普通旅人。

一個侍衛引領三人緩緩走來,另一個侍衛則快走幾步回稟道“啟稟大人,彈琴之人已經帶到。”

那青年不卑不亢的上前一揖道“草民高延拜見大人,不知召喚草民有何吩咐?”

我欣賞的看了這青年半晌,英俊的外貌,修長挺拔的身形,高貴儒雅的氣度,禮數周到而又略帶矜持的行止,這個青年絕對是世家子弟出身,我也不願怠慢,微笑道“在下江哲,於荒野之中聽到高公子撫琴,隻覺琴聲如同天籟,令在下心曠神怡,故而邀請公子前來,侍衛魯莽,或令公子受驚,哲代他二人向公子請罪,不知道公子為何來到澤州,如果有什麼為難之事,哲忝為澤州大營監軍,或可效勞。”

那青年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彩,道“草民惶恐,不知是寧國長樂公主駙馬,楚鄉侯在此,江侯爺名震天下,草民乃是高麗子民,因緣來到中原上國,草民在國內曾經見過侯爺詩篇,瑰麗無雙,草民深為欽服,想不到今日有緣相見,高某幸甚。”

我歎道“原來如此,高麗雖是外藩,卻從無自外中原,這些年來雖然中原戰亂不止,但是仍有使者晉謁天朝,哲於南楚為翰林時,曾為崇文殿之事整理舊歲文書,同元三年,也就是貞淵十年,高麗使者入朝,可惜遭遇狂風,不得已至杭州登岸,遂為南楚武帝趙涉滯留。大雍武威六年,貴國也曾遣使到長安晉謁,可惜當時中原正在混戰,使者金桂民於回國途中為諸侯所害,為此朝廷出兵平亂,流血飄櫓,以報此恨,可惜自從之後,貴國再無使者朝謁,甚為可惜。”

青年眼中閃過驚歎之色,道“侯爺對敝國之事果然知之甚深,金公正是草民外祖,他殉職之事傳回本國,父,敝國王上為此親臨祭奠,備極榮哀。自此以後,東海海盜猖獗,敝國和中原水路幾乎斷絕,更是無法入朝上國。直到數年前,海道暢通,敝國才重新和中原開展貿易。草民久仰中原文物,因此隨船至濱州,原想追隨外祖足跡,遍曆中原名山大川,不料紙上得來終覺淺,草民走錯路途,誤入沁州,因兩國交兵,不得已羈留年餘,幸而月前貴國大捷,沁州慘敗,急於擴軍整裝,草民趁隙偷離沁州,翻山越嶺,多日辛苦,終於進入澤州,因此地仍為軍管,草民又是來自沁州,為免被人疑心,因此買了馬車,準備進入中原內陸,想不到在此地遇到侯爺,雖然此事有些難以說清,但是草民也不敢隱瞞,還請侯爺明鑒。”

我心中驚訝難抑,仔細打量這人,相貌上倒看不出有高麗血統,不過高麗貴族漢化極深,這倒也是尋常,目光落到他身後的老仆和侍女身上,如果他果真是高麗人,那麼他的從人應該可以看出真假,舉手招那老仆侍女上前。用高麗語問那少女道“你家主人所言可是實情?”

我在濱州的時候,我曾經掩去本來麵目和高麗富商談過生意,因此高麗語還是會一些的,說起來也算是字正腔圓,那相貌秀麗的少女眼中閃過驚訝,脫口而出道“正是實情。”用得果然是高麗語,話一出口,少女才醒悟過來,又改用中原話道“奴婢主子,羈留沁州,本非得已,還請侯爺見諒。”說的還算是通順,隻是口音有些古怪,幸而她聲音清脆動聽,聽起來也不覺得刺耳。

我微微一笑,道“姑娘的漢話說的很好。不知道如何稱呼?”少女麵上一紅,道“奴婢金芝,因為公子喜愛中原典籍文物,令奴婢改說漢話,已有多年,隻是奴婢愚笨,口音難改,侯爺見笑。”

我的目光落到那老仆身上,那老仆雖是仆役身份,但是氣度也自不凡,隻是一揖道“老奴崔九成,漢話隻能聽不能說,請侯爺見諒。”他卻是用高麗話回答,語氣流暢自若。

我心道,雖然說兩個精通高麗語的隨從並不難找,可這兩人很顯然確非中原人,這樣看來,這高延的身份應該疑問不大,不過雖然如此,也不能讓他們就這樣離開澤州,不如將他們留在澤州一段時間,等到確認他們沒有問題之後再說。而且這個高延氣度不凡,這樣人物若是平白錯過不能結交,豈非是十分可惜。想到這裡,我帶著歉意道“江某輔佐齊王殿下鎮守澤州,凡事不可不慎,高公子即是高麗貴客,澤州如今兵荒馬亂,江某不便讓公子自由來去,恐有不測,有傷齊王顏麵,若是高公子不棄,不妨留在澤州一段時間,等到春暖花開之時,道路暢通,再往中原不遲,我見公子人品出眾,若是得到殿下賞識,公子在大雍境內就可以自由來去,豈不好過這樣處處為難。”

高延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卻是警惕的低頭避開江哲的目光,片刻之後,才道“侯爺好意,高延敢不從命。”

我欣然道“本應立刻請高公子到軍中歇息,隻是江某有意往萬佛寺拜祭先父,若是高公子願意,可否隨在下同往,若是公子想要急著休息,我當遣屬下送公子至軍營。”

高延道“草民也是無事之人,萬佛寺既然有此名稱,必然是佛像眾多,必有可供流連之處,草民生性喜愛風景文物,若是侯爺不覺得麻煩,高延願隨侯爺同往萬佛寺。”

我笑道“如此甚好,哲見公子馬車簡陋,哲所乘馬車寬闊舒適,就請公子和我同乘吧。”

高延似乎有些驚訝,半晌才道“多謝侯爺美意,高延從命。”

這時候,虎齎侍衛已經將馬車備好,我請高延上了我的馬車,高延很是知機,不等我們多說,就解下佩劍交給侍女送回自己的馬車。我隨後也坐了上去,不過這次小順子可是不駕車了,他也跟了進來,一個陌生人和我同乘,他自然不會放心,呼延壽則親自執鞭。侍女金芝從他們的馬車上拿了琴囊過來,也在我的示意下坐進了馬車。

我原本從濱州帶來的馬車早就毀於戰火,這輛馬車乃是最近才送來的,比那一輛更加寬敞,四個人坐在車內,仍然覺得十分舒適寬敞。馬車裡麵分為前後兩間,後麵是一張軟榻,榻下有櫃子可以放置物品,前間則是兩側固定著錦凳,中間一張桌子,卻是鐵鑄,上麵鋪著雪白的織錦,桌上的杯盤底部都是磁石製成,放在桌子上不會滑動。此刻桌子上除了茶具之外,隻放著一些書卷。

為了抵禦嚴寒,馬車裡麵到處都鋪著羊絨毯,四周也都用毛皮封得嚴嚴實實,除了兩邊的窗子為了取光而沒有擋住之外,隨手摸去,到處都是軟軟的毛皮,不過窗子上麵使用的是半透明的琉璃,不會讓寒風侵入,再加上桌子下麵的黃銅火爐,馬車裡麵暖洋洋的,一點寒意也沒有。不過高延似乎並沒有因為流露出驚奇,看來他的身份不簡單啊。



最新小说: 震驚!我有軍火商係統 綜影視:清梨 劇情魔力消失後怎麼會變成這樣? 冬君 放棄十年暗戀,腹黑陸總他慌了 美女,我是仙 銀河新篇續 屠夫武聖 我還在練武,怎麼女兒就成仙了 這個詛咒太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