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壁燈照著咖啡上的浮沫,和優菈肩膀上綻放流光的神之眼交相輝映,散發出光怪陸離的色澤。
優菈左手撚著酒杯,右手手肘靠著桌子,支著雪白的下頜,如小鳥朦朧般的雙眼半張半合。
臉上紅暈如雲朵朵,微帶嬌憨,全無平日高嶺之花的冷豔形象,但隱隱從神之眼散發出來的寒氣,仍在警示旁人,擅自靠近,後果自付。
“這杯算我請的。”蘇誠平複心情,再當一次複讀機。
“那酒保我可就不客氣了。”優菈迷迷瞪瞪的樣子,顯然把蘇誠當成酒館裡的調酒師,瑤鼻一動,聞著香濃的咖啡,絲毫不客氣地將整杯咖啡都喝下肚。
哲爾尼亞斯看得有點呆了,“那可是剛泡出來的……”
蘇誠看得骨碌一口唾沫,一想到熱咖啡在喉嚨和胃裡灼燒的感覺,就仿佛有人將他的胃袋和舌頭在喉嚨打一個結,汗毛頓豎。
不愧是有神之眼的人,蘇誠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喝完熱咖啡以後,優菈摸摸額頭,咖啡豆的提神作用讓她從微醺的醉意中掙脫出來,頓時感到暈沉沉的。
她眼神晃了晃,這才看清楚眼前坐著的,不是酒館的酒保,而是精靈店的店長,還有那隻神奇的鹿精靈。
“好些了嗎?”蘇誠試探地問道,如果她還沒清醒,他就坐在這等到她清醒,再跟她談事情。
優菈傲嬌地搖搖頭,“我沒醉。”
“我剛剛在熱咖啡裡摻水了,你都沒發現。”
優菈美眸微嗔,“你竟然在我的咖啡裡摻水,這個仇,我……”
說到這,優菈欲言又止。
這算什麼?
對善意的人複仇嗎?哪杯咖啡裡沒水?
優菈雖然經常把記仇掛在嘴邊,但從來沒有對眼前這位店長說過。
畢竟,店長從兩人第一次見麵到如今,都沒有因為勞倫斯的汙名而看不起她。
反而還把她和騎士團的諸位一樣公平對待,沒有偏頗。
她會把記仇對那些競爭對手,或者是看不起,甚至言語侮辱自己的蒙德居民們說。
顯然,店長都不在上述行列中。
所以,這句話,她開不了口。
蘇誠笑道,“沒事,你記仇吧,我可是想成為榮譽騎士的男人,這個稱號,可比浪花騎士響亮啊。”
優菈冷哼一聲,“好,這個仇,我記下了。”
既然想成為榮譽騎士,那未來就是騎士團的成員之一,在努力成為傳奇騎士這方麵,優菈是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的。
哪怕是壓她一頭的琴團長,她也不會認輸。
蘇誠接著道,“既然我們現在是仇人了,你可彆在向我複仇之前,就倒下哦。”
“比起你這個沒有神之眼的普通人,你憑什麼認為你不會先我一步倒下?”優菈反問道。
好活。
蘇誠默默為她豎起大拇指,班神見了都要給你點讚,從她的語氣中,蘇誠可以聽出來,她振作起來了。
沒想到,拙劣的激將法會對傲嬌的優菈起作用。
蘇誠將兩顆精靈球,放到她麵前,笑道,“你叔父的事,我很遺憾,這是我的誠意,也是我的歉意,它們會助你一臂之力,你總不會想在這種事上敗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