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你”
林軒見此情形,不由驚疑出聲。
“爹”
蕭夜雨此刻沉浸在父親隕落的悲傷之中,對於李苟如此強大的手段,卻是置若罔聞。
“林兄見諒,在下並非有意瞞你,而是形勢所迫。”李苟淡淡回道。
“前輩說笑了,林某不過區區煉氣修士,怎敢與前輩兄弟相稱。”林軒苦笑道。
“如何稱呼,隨你便是。不過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行隱匿再說。”李苟淡淡道。
“全憑前輩吩咐。”林軒恭敬道。
見此,李苟也不再猶豫,而是取出兩隻神樹天蛾改變了林軒夫婦的外形和氣息,隱匿而去。
北涼京城,南郊。
此刻已近黃昏,陽光透過稀稀疏疏的雲層灑在北涼南郊的大地上,卻毫無暖意。
一座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草廬,靜靜地坐落在冰天雪地之中。
這草廬看起來像是凡俗中人用來暫時落腳休息的所在,用蘆葦和茅草織成,看起來密不透風。
草廬之內,爐火燃燒。
燕王拓跋狐盤坐在火堆旁,他身穿一襲黑色的長袍,手中捧著一把木質的茶杓,正悠然地在爐火旁煮著靈茶。
茶香隨著微風飄蕩,填滿整個廬內,使得這個普通的小屋彌漫著一種寧靜而神秘的氛圍。
正當拓跋狐專注煮茶之際,一個身影,卻是悄然接近草廬。
此人身著青衣,如同一片褪去初露的新葉,輕盈而靈動,卻是一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青衣男子,隻是臉龐稍顯黝黑。
此人,正是李苟。
李苟藏在暗處看著草廬,心生怪異。
因為李苟已經用神念查探過方圓十裡,除了燕王拓跋狐在此處,並無其他任何人在此。
而這時,燕王拓跋狐看了一眼草廬外的天色。
太陽漸漸西斜,天色也變得略顯昏暗。
拓跋狐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聲音淡淡地響起“天色已晚,護衛兄弟何不顯身,與我共飲一杯靈茶?”
李苟神色微微一頓,心中一凜,他不覺得拓跋狐有能力發現自己的行蹤。
不過既然拓跋狐都已經這麼說了,李苟自然不再多藏,而是用神樹天蛾的化形神通,化為了之前在拓跋謂熊身邊的護衛形象,然後飛身來到草廬之外,走進了草廬。
拓跋狐見李苟已至,卻是抬手向茶爐對麵的蒲團道“請!”
李苟淡然的來到蒲團前,與拓跋狐相對而坐。
“想必護衛兄弟一定很奇怪,本王並未發現你,卻直接出聲邀請於你吧?”拓跋狐用茶具將一盞茶杯置於李苟身前,淡淡笑道。
“在下的確有些好奇。”李苟淡淡道。
“其實,有人料定護衛兄弟一定會來,也料定護衛兄弟於日落之際,趕到此處,而且還不會帶來之前與本王商議好的蕭夜雨此女。”拓跋狐淡淡笑道。
“哦?在下倒是有些好奇,此人是誰?”李苟眉頭一挑道。
“護衛兄弟覺得呢?”拓跋狐深深看了李苟一眼,反問道。
李苟眼神微微閃爍,能做到這一點的人,想必跟自己一樣,擁有類似於天魔大衍戰甲法之類的卜算推測之法。
不過拓跋狐說的這人,在卜算推測之法上,明顯比李苟更甚一籌。
此刻彆說李苟推測不出此人是誰,就算推測出了,也不會說。
一念及此,李苟卻是徒手拿起熾熱的茶壺,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靈茶道“燕王有話直說便是,在下並不喜歡打啞謎。”
“嗬嗬,看來護衛兄弟是個直爽之人,那在下便直說了,此人正是已經隕落的神儡宗萬邪太上長老,蕭正。”拓跋狐笑道。
李苟眉頭微微皺起,拓跋狐提到蕭正,卻是在李苟的意料之外,不過仔細想想,卻又在意料之中。
“蕭正讓你在此等候我是有何事?”李苟繼續問道。
拓跋狐聞言,卻是深深看了李苟一眼道“在回答護衛兄弟這個問題之前,本王倒是很想知道,護衛兄弟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
“這一點,應該跟你無關吧。”李苟淡淡道。
“嗬嗬,就算護衛兄弟不說,其實本王已經猜出幾分了。能在本王那謂熊侄兒身邊裝作護衛,還能於觀星台一戰中順利逃脫,又被萬邪太上長老如此看重,想必也隻有在神儡宗山門,斬殺了巨神熊聖的李苟,李道友了吧。”拓跋狐淡淡笑道。
見拓跋狐一口猜出自己的身份,李苟不再隱藏身份,直接解除了神樹天蛾的化形神通,顯現出原本的麵貌。
“果然是李道友!”拓跋狐見此,卻是撫掌而笑。
“我耐心有限,還望燕王在我耐心耗儘之前,回答之前的問題。”李苟神色微冷道。
拓跋狐見狀,卻是不疾不徐道“萬邪太上長老讓本王在此等候,是讓本王和李道友做一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