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中堆積的那一捆捆鬆針,一下子便燃燒了起來,火焰都快要衝上房梁了。
以那身形粗壯女子為首的一眾弟子,立時驚叫連連,一個個也不去追大黃狗了,開始拚命滅火。
許太平豈會讓他就這般將火給滅了?
隻見他,再一次操控著大黃狗的身體,撞開廚舍內前來阻攔的廚子,又從爐灶之中叼了一塊燒著的乾柴。
隨後他故技重施,將這乾柴扔到了另一間柴房之中。
於是在幾名弟子的尖叫求救聲中,才剛剛將之前柴房的火滅掉的眾弟子,隻得又朝另一間柴房衝去。
誰也沒料到,這群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弟子,居然被一條狗耍得團團轉。
而林不語則看得愣住。
她如何也沒想到,已經做好了吃狗食的她,居然被一隻狗給救了。
……
一炷香後。
許太平坐在飛旋著的昆吾劍上,有些不舍地衝正被幾名監院拖走的大黃狗擺了擺手道:
“對不住了小黃,回頭我想點辦法,爭取在他們將你燉了之前,把你救出來。”
就在剛剛,大黃狗這具身體,因為氣血損耗過度,沒辦法繼續承受許太平的真元,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無論許太平用上什麼手段,也沒辦法將它喚醒。
而那十惡觀的幾名監院,恰在這時追了過來。
於是原本想著將大黃狗送出十惡觀,免受大鍋燉煮之苦的許太平,隻好作罷,沒再附身其上。
“眼下的當務之急,得先搞清楚十惡觀,究竟是個什麼所在,那群弟子,又為何要為難不語師妹。”
許太平一邊這般想著,一邊坐在昆吾劍上,準備尾隨那幾名監院,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些什麼消息。
不過就在他動身之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音,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許太平循聲望去。
隻見一老一少,兩個佃農打扮的身影,挑著兩擔糧食,正小心翼翼地跟在一名道觀莊頭身後,亦步亦趨地朝偏院的方向走去。
“哢嚓……”
這時,那挑著擔子的農家少年,不小心踩斷了雪中的一截枯枝。
旋即,走在最前麵莊頭,當即冷著臉轉身道:
“不是早就跟你二人打過招呼嗎?幾位監院大人走遠之前,彆弄出動靜、彆弄出動靜!”
少年人還有些不服氣,想要辯解,但才要開口,就被身後的老農一腳踹在了屁股上。
接著,那老農衝那莊頭諾諾笑道:
“莊頭,小孩子有些毛手毛腳,還請見諒,見諒。”
五大三粗的莊頭白了少年一眼,隨後冷著臉道:
“彆怪我沒提醒你二人,既然想掙這個錢,那便要守這觀裡的規矩。”
“不然的話,你父子就算死在這裡,也沒有誰知曉。”
老農聞言,當即又是連連致歉道:
“莊頭說的是、莊頭說的是!我們一定守規矩,除了莊頭你吩咐的活計,哪也不去,哪也不看,哪也不聽!”
莊頭聞言,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
“老薑頭,你這人做事還是穩當的,就是你家這小子,你得看緊了些!”
老農連連點頭道:
見狀,那莊頭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前方一條小道說道:
“這條路,一直往裡麵走,北麵最裡邊那間屋子就是你們爺倆的。”
老農聞言,當即一麵向莊頭致謝,一麵伸手拉住那少年快步朝那黑漆漆的小道走去。
看到這裡時,許太平原本已經對這一老一少失去了興趣,但就在準備轉身去追那幾名監院時,敏銳的神魂忽然感應到,那少年忽然捏著嗓子衝那老農問道:
“爹,這道觀的人怎麼看起來有些邪乎?動不得就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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