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你凶我!_男主醒醒你是女主的!_思兔 

90、你凶我!(1 / 2)

男主醒醒你是女主的!!

眉雙被星羅局與梧木蒼穹困鎖在一丈之地。

“奸|夫,銀|婦!”她嬌聲怒罵道,“好哇,兩個不要臉皮的,居然聯手打我!林秀木,你當真是天上地下第一號偽君子!我便是做鬼,也絕不會放過你!”

她轉向淺如玉,又罵“賤|貨,枉我自小將你帶大,你竟勾|引我的夫君,做出這等不要麵皮之事,你竟還有臉活著!我若是你,早已自斷心脈,免得給淺氏一族丟人!”

淺如玉表情不變,臉色卻瞬間變得煞白,一口鮮血自唇角湧出,星羅局頓時不穩,破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

眉雙成功攻破淺如玉心防,不禁麵露得色,身體擰成一股血藤,像林秀木當初從虛空裂縫中逃脫那般,急急掠出。

眼見,眉雙就要成功突圍!

便見,一道青色的藤蔓不知何時悄悄爬到了她的身邊,青紅交織,將它死死絞緊,拽回了星羅局之中。

是林秀木化的藤。

那紅藤之上毒刺漫卷,深深紮入青藤每一處。

“尊主!”淺如玉吐血驚呼。

“封印。”林秀木的聲音平平穩穩地從局中傳出來,“蒼、穹、禁。”

便見,纏繞在星羅局中的梧木蒼穹,迅速化成一枚樹繭。樹繭之中,儘是老樹盤根,密密匝匝的硬枝,將青紅二藤束縛在一起,每一段藤蔓都固定成了紋絲不動的姿態,鎖入樹繭中。

“尊主!”淺如玉騰身上前,將樹繭摟進了懷中。

此刻,樹繭已收縮至一尺大小,根本看不出裡麵竟是封印了兩個大活人。

她掠到魏涼麵前,身體浮空,倒頭便拜。

“請求劍君,救救兩位尊主。”

她解釋道“蒼穹禁一旦啟動,被封印之人的一切狀態,便會凝固在封印那一刻,直到解封之日。方才,尊主以身化藤之時,被女尊釘刺了各處死穴注入毒|液,若是尊主解封,便,便會即刻身殞……”

而女尊主,自然會喪命於魏涼手中。

她抬起臉,道“梧木蒼穹與尊主性命相連,尊主身中劇毒,神劍亦撐不了太久,一旦神劍凋零,尊主與女尊主便會一起灰飛煙滅。我了解尊主的性子,他、大約便是……這樣打算的!我若全力護持,至多能撐七七四十日,劍君,請救救他們!”

魏涼眉目不動,冷聲道“再說。”

此刻,他根本無心理會什麼林秀木。

他讓淺如玉帶著樹繭夫妻回青|樓護持,而他自己,則是將林啾團成一團卷在懷裡,全速掠往魔域。

林啾的傷,主要傷在了神魂和心脈。

她將自身全部力量凝結成棱,斬破那漩渦尾針時,神魂受到了太大的反噬衝擊和震蕩,沒有當場昏死過去,已經算是意誌極其堅定了。

受了這般重的傷,還能從眉雙手中活著逃出來,簡直堪稱奇跡。

脖頸上的指痕雖然看著恐怖,但對於修士來說,倒隻算是輕傷。

腳踝和胳膊上的咬傷也是鮮血淋漓駭人得很,身上還有大大小小許多裂傷和咬痕,不過這些也都還好。

最重的軀體之傷,莫過於最後與眉雙對掌時震裂的心脈。

魏涼將林啾送到了花農淺如玉的身邊,吩咐她將髓玉花研磨成汁,能喂多少喂多少。他離開了半日,將能搜刮到的療傷聖藥全部席卷一空,搬回魔域,把林啾裹成了一隻木乃伊。

留了一張嘴,灌髓玉花汁用。

還留了一雙眼睛,好觀察她的狀態。

林啾迷迷糊糊醒來時,本以為自己會是一副姣花照水的形容,柔弱地倚在魏涼的懷中,接受他柔情的注目和關懷。

不料竟發現自己直通通地站著,麵前時不時還有魔人走來走去,每個魔人從她麵前經過時,都會忍不住拿眼睛瞄她,然後擺出一副憋笑憋出內傷的鬼樣子。

什麼情況?

身體虛弱得要死。頭也陣陣發暈。

魏涼呢?魏涼在哪裡?!

媳婦傷這麼重,他都不陪床的麼!

林啾吃力地轉著眼珠子。

“哎,哎哎,醒咧,醒咧,她醒咧!”

麵前的魔人忽然瞪圓了一雙綠眼睛,拍著手蹦了起來。

林啾眼前忽然劃過一道殘影。

兩眼一花,便見一張絕世帥臉瞬移到了麵前,臉色看著挺臭的。

求生欲讓林啾決定撒個嬌。

她軟軟地說道“夫君……抱抱我。”

她向他倚過去。

隻聽“呼”一聲重物傾倒的風聲響起,林啾感覺到,自己實實沉沉地砸在了魏涼的身上。

額頭外麵的部分撞在他的肩骨上,發出“咚”一聲大響。

旋即,她被平平地抱住,嗯……也不大恰當。這一刻的感受很難形容,硬要說的話,魏涼捉著她的感覺,有點像孫猴子一邊沉吟,一邊揮舞金箍棒。

林啾“……”什麼鬼。

渾身上下,能動的隻有一雙眼睛和一張嘴。林啾瞪了又瞪,也無法看見自己此刻是個什麼情況。

魏涼將她平放、斜放之後,最終還是把她直通通地立在了地上。

林啾“……”

他負著雙手,躬下腰,視線與她平齊。

有點陰惻惻的。

林啾被他盯得心頭發毛,忽見他唇角微微勾起一點,磨著牙冷聲道“活膩了不如直接告訴我……”

林啾知道他是氣狠了。

千言萬語湧上喉頭,堵了一瞬,忽然全部化成了委屈。

還未張口,便見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滾下了一串串淚珠。

瓷實的一堆泥巴草藥裡鑲著一雙流淚的眼睛,就顯得有點另類喜感。若非如此,魏涼此刻恐怕已經繳械投降了。

幸好把她裹了。

魏涼覺得自己還能再挺一會兒,好生教訓她幾句,讓她牢牢記住日後不要再以身犯險。

他冷冷地勾起唇角,道“哭?你以為哭一哭我便會心軟麼。”

就見她眨下了淚水迷蒙的眼睛,嘴巴一扁,弱弱地嗚咽道“我好難受……”

魏涼強撐著最後一絲冰冷氣場,立起身子,側過頭不看她“你自找的。閉嘴睡覺,給我在裡麵待足七七四十九個時辰。”

林啾的嗚咽聲仿佛被突然掐斷。

魏涼等了一息,沒聽到她的抗議,心下不禁一凜,急急轉回頭來看她。

就見她死死抿住發白的雙唇,垂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淚無聲地蓄起,然後滾落。

魏涼的表情頓時就裂了。

他疾步走到林啾木乃伊麵前,正要動手,被淺如玉急急出聲阻止了“劍君不可!再如何心疼,也得堅持完整個療程——四十九個時辰都快熬完了,此刻破了藥繭,豈不是功虧一簣?!”

魏涼輕輕吸了一口氣“我知道。隻剩一個時辰了。”

淺如玉“……”原來你知道的哈?幸好啾啾醒得夠晚,要不然這個人絕對要心軟的!她可以賭一千株髓玉花!

片刻之後,魏涼把林啾木乃伊打橫,斜斜地抱在懷裡,坐到了一處較高的小山坡上吹風。

他沒敢再放狠話刺|激她,生怕她又哭起來,害他破功。

整個人有些暴躁的樣子,時不時抬起一雙長長的眼睛,冷冰冰地瞄一眼日頭。

嫌它走得慢。

林啾哭完便累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隱約覺得有一雙很大的手,將她從蛋殼裡麵掏出來。

再然後,那雙手不太熟練地給她揉搓各處關節,直到它們全部變得暖暖軟軟的。

身上的僵直緊繃感消失無蹤,林啾覺得自己出殼之後,又變成了一條蛇,盤住了自己的最珍貴的寶貝。

再一次醒來時,總算和她想象中的情景分毫不差了——她柔弱地倚在魏涼的懷中,他環著她,目中滿是專注柔情,正在盼她醒來。

“啊……”林啾輕聲歎息,“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夢見你凶我!”

魏涼眸中閃過一絲心虛,聲音低低“唔,沒事了。”

他垂下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好好養傷,不要多思。”

他能怎麼辦?看到她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時候,他恨得隻想親手掐死她;把她包進藥繭的時候,他還能稍微冷得下心腸,記得要教訓她;等到把她剝出來,這麼小小軟軟的一團縮在他懷裡,他已經……對自己無話可說了。

林啾閉上了眼睛,強行將湧到眼窩的淚水壓了回去。

她還記得,上輩子第一次發病時,她被趕出家門自生自滅。

那天很冷,下著雨,她縮在擋不住雨的牆根下,又痛又冷。那一夜,她知道哭是沒有用的,軟弱不會帶給自己任何幫助。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便要自己掙紮、堅持,骨頭斷了,也要爬著向前走!

她以為自己早已經不會哭了。

可是,這個人卻一次又一次卸掉她的心防,將她心臟上冰封的外殼一層層剝去,讓她無處可逃,向他坦露出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魏涼……”

一開口,又帶上了哭腔。

他的身體震了下,緊張地盯住她“哪裡疼?”

“眉雙抓住了嗎?”她眨巴眨巴眼,收好了眼淚,抬起頭來盯住他。

魏涼吸了吸氣“抓住了。”

林啾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那就好。她又想打破邊界,幸好被我及時阻止了。”

“很有能耐……”他剛一磨牙,心便軟了,泄氣道,“嗯,多虧了你,免去一場浩劫。”

林啾笑得彎起了眼睛“給我說說,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得知林秀木命懸一線,用梧木蒼穹把他自己和眉雙一起封印起來時,林啾不禁皺起了眉頭。

“有沒有辦法救人?”

魏涼搖了搖頭。

片刻後,他道“不必難過,林秀木求仁得仁,心中並無遺憾。”

林啾無聲歎息,心中也知道,這樣的局麵雖不完美,卻也算是很好的結局了——眉雙被縛,蓬萊便不會覆滅。林秀木心願得償,又與妻子同被封入蒼穹禁,不必兵刃相見,反倒同生共死,也許他已覺得心滿意足。

就這麼結束了嗎?

林啾的心頭變得一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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