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_裂錦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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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1 / 2)

裂錦!

???

易誌維挽著她向簡子俊走過去,簡子俊倒是遠遠就笑“早,易世兄。”

“早,簡世兄。”

兩個人互相客氣,所以都稱對方世兄。雖然在明爭暗鬥針鋒相對,可是照樣還是親親熱熱。易誌維說“很少看見你來玩,今天怎麼有興致來打兩杆?”

“最近肺出了點問題,醫生囑咐我多呼吸新鮮空氣,所以就來了。”

兩個人相視而笑,易誌維道“那些醫生們的話,一句都不能聽。不是叫你忌煙酒,就是叫你少熬夜,儘提些沒可能的建議。”

簡子俊忍到這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向著傅聖歆看過來,她粲然地笑著,小鳥依人一樣偎在易誌維身邊。易誌維就說“聽說你們是世交,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傅聖歆伸出手“簡先生,很高興見到你。”連她自己都驚詫,居然這樣平靜這樣從容就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而簡子俊也是那樣從容不迫,說“我也很高興,傅小姐。”

轉身走回餐廳,傅聖歆才長長籲了口氣。

“不用歎氣,你今天可以打九十分,表現相當不錯。”他的胃口似乎大好起來,吃早點也吃得香極了,“幾天不見,你沒有退步,反而有進步。”

她笑了一下“是你教得好,該謝謝你。”

“是嗎?”停下刀叉來瞥了她一眼,“有誠意的話今天晚上陪我吃飯。”

她忍不住問“你的女律師呢?”

他仔細地瞧了她一眼,而後長長地歎了口氣“我現在算是相信了——這個世界上不吃飯的女人也許真有,可是不吃醋的女人是絕對沒有。”

她讓他逗笑了“你憑什麼說我吃醋?”

他聳了聳肩,不以為然“你兩次提到我的新女朋友,那又是什麼意思?”

“今天公司要開董事會,你彆忘了來參加。”

“顧左右而言他這種小把戲,留著對彆人去玩好了,你是我教出來的,彆妄想用這招來對付我。”

聽出他話中的不悅,她偏偏大膽不怕死地再捋一下虎須“那麼你想讓我怎樣回答才滿意呢,易先生?”

他大笑起來,彈了一下她的臉“你這張嘴好好開發一下,會是個談判高手。我開始懷念你害怕我的日子了。”

“我現在依然很怕你呀。”她將臉一揚,“你還是我的救命稻草。”

她真的擇床,一夜沒有睡好,早上又醒得早。天還沒有亮,客廳裡的燈忘了關,從門縫裡透出一圈明亮的黃色光暈,模糊而漂亮得像特意設計的一樣。她在黑暗裡睜大了眼睛,太靜,聽得到床頭燈櫃上他的手表“嚓嚓”的走動聲音,也聽得清他的呼吸。他老是背對著她睡,睡態也不好,總是霸占很多位置,大約獨睡慣了的。她驀地想起祝佳佳的話來,不知怎麼心裡就一動。她坐了起來,俯過身去看他,暗沉的光線裡他的輪廓依舊是鮮明的,他睡得正沉,她突然生出一種孩子氣來,試探地伸出一隻手去,在他眼前晃了晃。

當然沒什麼反應,她的呼吸不由微微急促起來,大膽地伸出了一根食指,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臉。奇妙而溫暖的感覺瞬息從指尖傳到心臟,他的下巴上已冒出了胡碴兒,有一點兒刺手,感覺不那樣完美了,他平常太修邊幅,太完美,隻有這個時候才有了一點真實感,才讓她覺得他是屬於她的——隻在這一刻,也隻有這一刻。

絕望的寒意從心裡湧起來,很快就侵吞了那一絲溫暖——可是他永遠不會是屬於她的。她的鼻觸裡莫名地發起酸來,她本能地扭了一下身子,或許動靜太大了,他被驚醒了,惺忪地呢喃“聖歆?”聲音朦朧而含糊不清,“怎麼還不睡?”

沒等到她回答他又重新睡著了。她伏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可是就像是躺在那領芙蓉簟上,隻是涼——一陣陣的涼意泛上來,包圍著她,冰冷著她的四肢,冰冷著她的五臟六腑。

早上兩個人都破天荒地睡過頭了,還是易誌維的秘書打電話來吵醒了他們“易先生,今天的會議是否延期?”

他本來還有三分睡意沒有醒,這一下子也睡意全無了“當然要開,現在幾點了?”

“九點四十。”

“該死!”放下電話就到盥洗間去了。傅聖歆也知道遲了,連忙起來,一拉開密閉四合的窗簾,亮得刺眼的陽光“刷”地射進來,她猝不及防,連忙低下頭去。可是太遲了,眼睛裡已經積滿了淚水,她這一低頭,正好流出來,匆忙用手去拭,偏偏易誌維已走出來了“怎麼了?”

她強笑“太陽光照的,我真是笨,幾層一起拉開,照得睜不開眼,又掉眼淚。”

易誌維說“你忙著弄它做什麼,你難道不用趕時間?”轉過身就去開衣櫥找他的襯衣領帶,她連忙去替他把公事包拿過來,看著他打好了領帶,又拿了外套讓他穿上。

趁著她替他整理領帶的工夫,他湊近瞧了瞧她的臉,問“怎麼啦?”

“沒事。”她隻管催著他,“還不快走,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等著呢!”

眼淚又要掉下來了,真是不爭氣,可是她就是受不了這種氣氛。

他問“那你怎麼又像受了氣似的。”

她用手推他“走啊,你開會遲了。難道要下屬們笑你睡過頭了?”

他疑惑地看著她,他臉上絕少出現這種表情。事情從來都在他控製的範圍內,沒有任何事是他覺得不理解的。他顯然不喜歡這種例外,可是他真的沒有時間和她講下去了,他匆忙地出門去了。

聽到門關上的那聲“咣啷”,她才乏力地坐在了床上,被子還有一點點餘溫,她用手撫摸著,像摸著一隻打呼嚕的貓。她不喜歡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她也還有很多的公事要去做,可是就是不想動,就像學生時代,明知明天就要考試,今天偏偏就要看小說一樣,有一種奢侈而放縱的幸福。

她挨到十點多鐘才去上班,一上班就忙得團團轉。到了十二點後才閒了一些,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起來得太遲,沒有吃早餐。正要叫李太太幫忙叫份外賣,電話又響了,一拿起來聽,卻是個溫柔的女音“傅小姐,你好,這是東瞿總裁秘書室,易先生想和你通話。”

聽筒中傳來易誌維的聲音“聖歆,中午約了人嗎?”

“沒有。”

“那你約我吃午飯吧。”十足的大老板口氣,她“嗤”的一笑,他就是這樣霸道慣了,明明是他找她吃飯,偏偏要叫她說約他。“笑什麼?”他不滿了,“彆人要提前四個禮拜向秘書室預約,還不一定能約到。”

她認命“好,易先生,華宇的傅小姐約您今天中午餐敘。”

他們去了兩個人最常光顧的那家西餐廳吃海鮮。他們很少在中午見麵,大太陽下,兩個人的心情都好了許多。他是有事找她,她知道。

“你早上究竟是怎麼了?”

玻璃窗裡射進來的陽光也像是透明的,高腳杯裡的白葡萄酒晶瑩剔透,她的心情也一樣明快起來“我說了沒事,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起來?”

他哼了一聲,說“狗咬呂洞賓!”

他中午一向忙,今天肯定是推掉了約會來見她的。她的心軟軟地發著酵,就像小碟裡的布丁一樣,輕輕地顫動著。她問“你中午原本是要和誰吃飯?”

他警覺地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微笑“我想比較一下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

他笑了,露出一口細白的牙“那我說是市長你豈不高興?”

她揚頭笑“你為什麼不說是美國總統?那我會更高興的。”

說起笑話來,兩個人又放鬆了下來,太陽太好,外頭的車與行人都是匆匆忙忙的,大太陽底下各奔前程,她喜歡看這樣熱鬨而不相乾的事情。咖啡上來了,熱騰騰地冒著香味,她喝了一口,太燙,燙了舌尖。

“晚上有事嗎?”他一邊說,一邊喝了口咖啡,皺了一下眉,想來也是燙到了,放下就望著她,“怎麼不說一聲,這麼燙。”

她彆過臉去笑,他就說“真鬨不懂你,早上莫名其妙掉眼淚,中午又一直笑,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她還是笑,最後他也笑起來

“噯,到底晚上有沒有約人,沒有的話陪我吃飯。”

她故意皺起眉頭來“中午一起吃,晚上還一起?”

他要揪她的嘴角,她一偏臉讓了過去。離得這樣近,看得見他一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一根胡碴也沒有,隻有淡淡的煙草和剃須水的香氣。他喃喃地像是自言自語“他們早就告訴過我,女人絕對不能寵,一寵她就會恃寵而驕。”

她的心裡像汽水一樣冒著許多的小泡泡,有酸的,有甜的,冒上來,悶悶地漲在胸口,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掉過臉去,重新望著街上,碎金子一樣的太陽滿地都是,街上熙熙攘攘,用古人的話說“車如流水馬如龍”,不相乾的熱鬨,可是看著就高興。

禮拜天她的弟弟聖賢過十歲生日,繼母怕她不回家,特意叫聖欹來公司找她。她正和一位銀行家通完電話,心情正好,秘書就告訴她聖欹來了。

聖欹今年十八歲了,長得很是漂亮,集中了她父母所有的優點。她穿了一條今年流行的雪紡繡花長裙,正襯出她古典而含蓄的氣質,聖歆這才發現自己有個美人妹妹。

“大姐,”她有些怯意地說,“媽叫你明天回家吃飯呢,聖賢過生日。”她從來沒有在辦公室裡見過聖歆,今天是第一次。大姐接手父親的事業後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大約因為她忙,聖欹更多的時候都是從報紙上看到姐姐在做什麼,而報紙上照片裡她的身邊,永遠伴著那個易誌維,這更拉遠了姐妹之間的距離。今天見聖歆,更覺得陌生,她穿黑色“三宅一生”,頭發一絲不亂地綰起,完全一派女企業家精明利落的樣子,教她不敢正視。

“我明天好像約了人……”聖歆伸手去翻記事簿,不過又很快改變了主意,“不管了,我會叫李太太推掉的。”

聖欹就站起來“那我回去了。”

聖歆忽然想起來,叫住她“聖欹!”聖欹嚇了一跳,轉過身來呆呆地望著她,聖歆笑了一笑,“最近功課緊嗎?”

聖欹垂下頭去,小聲地說“我們剛剛聯考結束。”

“哦。”她讓歉疚和負罪感淹沒了,有些尷尬地解釋,“我最近真是忙昏頭了,連你今年聯考都忘得一乾二淨。考得怎麼樣?”

“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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