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_裂錦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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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1 / 2)

裂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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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結束,她在停車場前等著,她自己的車在台風中報廢了,還沒有買新車,天天是開著易誌維的一部半舊的蓮花代步,今天晚上這樣隆重的場合,不適合自己開車來,是易誌維的司機用他那部林肯送她過來的。約好了來接,她也早早打了電話通知司機,隻是還沒有趕到。

不料簡子俊的司機走過來問她“傅小姐,簡先生問是否可以讓我送你一程?”他知道她不會和他同車,所以叫司機來這樣問。

簡家的司機也是極熟的人,她於是笑了笑“不用了,福伯,你送簡先生回去吧,我有車來接的。”

福伯似乎早料到她會這樣說,拿出一隻錦盒“那好的,傅小姐,簡先生說這件東西是給你的。”

竟是那隻九連環,她一下子怔在了那裡,半晌才反應過來,說“我不能要。”

福伯說“簡先生說是給你的,請你務必收下,你不要的話,我沒有辦法交差的。”說著就硬塞到她手上,這時候參加拍賣會的人還在陸續地走出來,路燈底下,她總不能和一個底下人拉拉扯扯的,隻得拿在手裡,福伯鬆了口氣,似乎怕她改變主意,轉身就走開了。

她倒莫名地害怕起來,簡子俊這樣一來,到底是為什麼?他定然是重新估量了她的價值,才肯下功夫想重續前緣。自己還有什麼可以讓他利用的,還是他單純與易誌維過不去?

那隻九連環倒是留也不是,扔也不是,左思右想隻覺得還不如淡然處之,所以隨手就撂到抽屜裡。就算易誌維知道,也能明白她的立場。

華宇現在的經營漸漸上了正軌,她的日子好過多了,她現在可以說幸福了吧,有家雜誌就說她“愛情事業都已成就”,可能有不少女人羨慕著她,連繼母都問她“想過什麼時候結婚沒有?”

問得她一臉的茫然“結婚?和誰?”

繼母嗔道“你這孩子真是!”笑逐顏開地說,“當然是和易先生了。”繼母雖然並不了解易誌維,也沒機會見他一麵,但是看多了關於他的專訪,興味盎然地說,“易先生不錯了,有本事人品也好,不用再挑三揀四了,你的年紀早該結婚了呢!”

易誌維肯和她結婚嗎?或者,她肯和易誌維結婚嗎?

也許他肯的話自己並不會反對的——起碼他們現在的相處證明,他們是可以一起過日子的。問題是——他有沒有打算怎麼樣?

如果做情人,他們現在也算是不錯的情人了,他說過愛她——喝醉的那次,不知道算不算數。她是愛他的,可他早就說過,叫她不要愛他。他們天天在一起,關係會不會進一步明確卻全在他的掌握。他不見得肯結婚,結婚不會比現在對他有利,一旦有了法律承認的地位,有了妻子的名分,他就得對她的一切完全負責,現在多好,合則留,不合則散。

她也不想在他麵前提,好像她想嫁給他似的,他說過不要人愛他,又說過不會養她,雖然都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當真的也說不定。她又不稀罕嫁給他,沒事不去自討沒趣。

繼母笑著又說“聖欹在談戀愛呢。”

她高興起來,問“哦,是嗎?和誰?”

繼母搖搖頭“不知道,問她也不肯承認,不過看她老是神神秘秘地講電話,又時不時出去吃飯,總是收到花。喏,今天一早接到電話又出門去了。”

她笑“這準是在談戀愛了,聖欹也不是小孩子了,今年十八歲了。”

繼母歎了口氣“我總是不放心,她又不肯和我說,聖歆,你有空就問她一下吧。”

聖歆答應了,正巧這個時候下人說“二小姐回來了。”

聖欹走進來,她今天穿著粉色緞子小洋裝,手裡還拿著大束的粉玫瑰,她本來皮膚極白,直如粉妝玉砌的一個人,那種咄咄逼人的青春,叫聖歆從心底裡羨慕。

聖欹本來是滿臉笑容地輕嚷“媽,我回來了。”見著聖歆,臉上不由一呆,“大姐。”

聖歆笑著問“和朋友出去玩?”

“嗯。”她有些躊躇不安,說,“我上去換衣服。”

聖歆猜她是不好意思,微笑著點了一下頭,聖欹大約也知道母親和聖歆說過什麼,於是上去了之後就不下樓了。聖歆過了一會兒不見她下來,知道她害羞躲著自己,心裡想過幾天再問她,於是就對繼母說“我還有事呢,該走了。”

繼母很客氣地挽留“吃了飯再走吧。”

“不吃了,”她笑了一下,“他約了我吃飯呢。”

她去赴約,正好遇上塞車,遲到了幾分鐘。匆匆走進餐廳裡,老遠看易誌維一個人坐在那裡看餐牌,眉頭略皺,嘴角微微沉著,似乎有些心神不寧。她知道他這個樣子是在不高興,連忙笑著說“真不好意思,塞車,讓你等了一會兒了吧?”

他說“我也剛剛到。”

她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問“怎麼了?”

“沒事——傳東在談戀愛。”

這是他第一回和她講到易家人,以往他在她麵前絕口不提的,連他家裡人打了電話來都不能替他聽,她一直牢牢記著這項禁忌,沒想到今天他主動提起來。他皺著眉,心煩意亂的樣子“又不知道那女孩子是誰,他長了這麼大,第一次有事瞞我。”

他兄代父職養大弟弟,所以一直是半兄半父的身份,感情上和一般人家的兄弟不同,責任心和保護感都更強,這次顯然是煩惱極了,不然也不會脫口告訴她,縱然公事上頭有了天大的麻煩,他也最多說累,從來沒有煩過。

她不由呆了一下,脫口說“這樣巧,我妹妹也在談戀愛。”

“哦?”他果然注意,“你哪個妹妹?”

“我的二妹妹聖欹。”

他說“不可能!”

聽他斬釘截鐵的口氣,似乎就算可能他也打算堅決反對了。她有些尷尬,笑著說“我們彆瞎猜了,不會那樣巧的,他們兩個又不認識。”

“所以我說不可能。”他頓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告訴她,“關鍵是傳東這幾天失魂落魄的,做事情也丟三落四,蔫蔫的,沒精神,好像是失戀了。他年輕,又還在念書,我真怕他中了人家什麼圈套。”

那當然,以東瞿的名氣,不怕沒人打易傳東的主意,他名下也在東瞿有大筆的股權,隻不過一直是易誌維在代管。易誌維當然是絕佳的婚姻對象,可是他的精明厲害也是有目共睹,算計他太難,不如去算計一張白紙似的易傳東,反正一樣可以榮華富貴。

她說“不會吧,傳東看起來也不像是個遲鈍的人,可能年輕沒經驗,但彆人也沒那麼簡單可以左右他。”

易誌維不耐煩“你又沒有見過他——他還是個小孩子,人家萬一設個美人計,他絕對懵懵懂懂就上了當,然後再吊一吊他的胃口,他就乖乖中了圈套了。”

她問“那他對你說想結婚?”

“他不敢的。”易誌維說,“他知道我的脾氣,要是對方背景有問題,怎麼逼他也不敢和我說,哪怕告訴我他們在交往,他都沒那個膽,何況結婚——他從小怕我,他的性格又很內向。”

“那不就得了,對方的陰謀不可能得逞了。”

易誌維歎了口氣“所以我就更怕,萬一真是這個樣子,他又不敢對我說,對方又逼得他緊,我簡直不敢想他會怎麼辦!這幾天看了他的樣子我就擔心,天天丟了魂一樣。”

她是外人,隻能一味地說寬心話“不會的,也許隻是小孩子談戀愛,對方也隻是同學之類,這幾天鬨了彆扭,過幾天就好了。”笑了一下,又打趣,“我可以放心了,我妹妹這幾天高興得很,看來不會是他們兩個人在談戀愛。”

他還是愁眉不展,她講了些彆的事情,他隻是沒心思。最後她也不說話了,悶悶地吃完了這頓飯,他就說“我今天晚上回家去一趟,就不回去了。”

看來是打算和易傳東好好談一談了,他的母親和易傳東都住在陽明山的大宅裡,他忙,很少回家,多數時候是打電話回去問問家常。易太太的病情雖然一直控製得很理想,可是因為長年吃藥的緣故,反應有些遲緩,他每次講電話都是放慢了語調,一副對小孩子的口氣。

想到易太太,她多少有些內疚。他以前回家向來不告訴她,頂多和她說一聲“今天不用等我了。”他沒那個義務

向她交代行蹤,畢竟他們不是夫妻,就算是又怎麼樣,天下不知道丈夫今晚身在何處的妻子也多得是。

她答應了,一個人回他的公寓去。他既然說不回來了,她早早就上了床看電視,電視裡一對苦命的戀人迫於家族勢力不可以在一起,抱頭痛哭得死去活來,導演還不失時機地配上淒美的音樂,不知結局是否是雙雙殉情?她看了卻隻想發笑,有時候她就是這樣的冷血,這也是讓易誌維教出來的,他說過“寧教我負天下人”。

聽到門鎖“哢嚓”一響,她倒嚇了一跳,卻聽到熟悉的腳步,他徑直地走進臥室來,臉色鐵青。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連忙說“怎麼了?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他卻是一場雷霆萬鈞的暴怒“傅聖歆!你好本事!”

她完全呆了,不知所措。他一伸手就將她拖了下來,他是喜歡運動的人,手勁大得幾乎擰斷了她的胳膊,痛得她眼淚都要湧出來,卻莫名其妙,隻是問“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他咬著牙,眼睛裡就像要噴出火,“我易誌維這輩子沒有服過誰,我今天真服了你了!”

她的頭發讓他的手纏住了,她也顧不上了,隻得仰起臉來問“到底我做錯了什麼事?”

“什麼事?你少跟我裝糊塗!”他一把摜開她,她踉踉蹌蹌地撞在了床頭燈櫃上,他卻又一把將她揪了回來,抓在她的肩上,“你真是好手段,你吃定了我們易家對不對?”

他今天回家是和易傳東談話去了,難不成易傳東真是和聖欹在談戀愛?他的樣子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似的,她含淚說“我也不常回家,聖欹的事我怎麼知道?”

他不知為什麼更加地發起怒來,一掌就摑在她的臉上,她被打懵了,耳中嗡嗡地響著,臉上火辣辣的疼,她跌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他。他卻像一隻暴怒的獅子一樣,一下子又將她拽了起來“你還和我裝蒜!還東扯西拉說什麼你妹妹,有一個你不就足夠了?你一箭雙雕,多得意呀!你不用癡心妄想去招惹傳東,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我一時興起花錢買來的一個玩物,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為了錢,什麼都肯出賣,為了錢,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我一直不上你的當,你就去勾引傳東?我警告你,離他遠一點,不然的話,你就小心一點!小心你和你的公司都沒有立錐之地!”

他的話像子彈一樣一顆一顆地打在她的身上。她哭起來,今天她才明白了自己在他心裡是個什麼地位,原來和祝佳佳沒有任何區彆!隻為著她與繁素的貌似,他花錢——買她來做玩物!

她已經顧不上絞心斷腸般的痛楚,隻哽咽著分辯“我不認識易傳東,我怎麼招惹他了?”

他冷笑“你還想騙誰?傳東這一陣子失魂落魄的,我說是怎麼的,原來是你這個狐狸精在作怪!你不認識他?他那裡怎麼有你的照片?要不是我今天回去翻了出來,你還打算叫他瞞我多久?”

她哭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捂著被他打的地方,“嗚嗚”抽泣著。這樣冤枉,心裡卻隻想著,他原來是這樣看待她,他原來以為她竟是這樣的人。

他說“算你狠!你以為控製了傳東就可以染指東瞿?你有沒有教唆傳東在董事會上造反,趕我下台?我告訴你,你少做夢了!你簡直讓我惡心!天天睡在我的床上,再去勾引我弟弟,隻有你這樣的賤貨才做得出來!”

她忍無可忍,終於舉手打了他一耳光“你齷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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