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他被人算計了。
沈隱青氣得不行,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樊浩博從陰暗的角落給挖出來,然後庫庫給他兩個大耳刮子。
“這應該不會對周憐雪造成什麼影響吧,”他望著被自己剪的稀巴爛的布片,唉聲歎氣,“如果要是因為這件事害了她,我怕是死後都沒有臉麵去見她了。”
李平陽上下擺動著手安慰他:“沒關係,反正她都已經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情況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確定沈隱青身體沒有問題,許薇就帶著其餘二人離開了房間,不過在臨走之前,她並未忘記叮囑對方,不要過分自責,靜下心來養精蓄銳就行。
沈隱青尚且沉浸在自責中,聽到許薇的話,隻是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沒有給出回應。
等房間門被帶上,他才後知後覺回過神。
“話說樊浩博不是都已經來過了,晚上那個計劃還行得通嗎?”
言珩用指甲緩慢劃過沈隱青的掌心,帶來些許癢意,後者下意識想要收回手,卻發現手腕處被禁錮,比往日更為沉重的力道,讓沈隱青不由得抬頭望他:“這是怎麼了?感覺你有心事。”
直覺真是玄之又玄的東西,他就那麼隨口說說,沒想到還真給猜中了。
“青青是不是夢到了韶夫人的丈夫。”
平淡至極的語調,仿佛在陳述已知事實,沈隱青心頭突突直跳,對方要是不提這件事,他指不定就給忘了。
“對對,”為防止等會兒又把這件重要的事忘記,沈隱青立馬找出手機,準備叫舒清涵帶上紙筆去客廳等他,“趁著我現在的記憶還算清晰,不然白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咱們不得後悔死。”
言珩並未阻止,隻是眼神複雜地望著他的側臉,沉沉目光,好似承載著某些令人琢磨不透的東西。
可惜沈隱青正忙著手中的事宜,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奇怪的畫麵。
雖然還不到原定集合的時間,但既然大家都已經醒了,也沒必要再回去睡個回籠覺,畢竟夜長夢多,這些事情還是早日解決更好。
與舒清涵大致說明情況後,沈隱青就按照自己的記憶開始描述,筆尖在紙上畫畫停停,已經補充完所有細節,後者滿懷期待,眼巴巴盯著舒清涵的畫紙。
“好了。”
利落將紙撕下,舒清涵遞給他:“如果覺得實在不好找,需要幫忙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或者碧萱,我們會儘量在能力範圍為你提供便利。”
“謝謝啊,”沈隱青拿著紙,反反複複與自己的記憶相比較,“不過不著急,等我們把周憐雪的事解決了再說。”
當然,在此之前,他還需要和言珩回到永夢潭找韶夫人,確定這是否就是她要找的人,如果不是,那就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去做無用功。
眼下還不到七點,窗外的天色就已經暗沉下來,各色霓虹燈逐一亮起,宣告夜晚來臨。
許薇和李平陽上樓去找賀琛,沈隱青還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真的信守承諾,乖乖待在彆墅沒有亂跑。
隻是看他精神萎靡的模樣,怕是休息時間全都用來擔驚受怕了吧。
雖然多次警告剩下的六人不要離開彆墅,但舒清涵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便打了個電話,讓舒碧萱來這邊,替她守著彆墅這些人。
彼時,舒碧萱還在忙著追查剩下漂屍的身份,接收到來自師姐的委托,她就和其他同事打過招呼,馬不停蹄朝這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