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籠罩在懸空大陸之上。
而寰古宗,自然也是在一片死寂之中。
天景境之下的修士,儘皆在戰鬥的餘波中化為了灰燼。
溫諒看著自己二弟子的屍身,替他合上了雙目。
“啊啊啊~!”
他心中的怒火無法傾泄。
而他也感應到了,在遠方懸空大陸的氣息。
溫諒身上的一枚玉符也同樣閃動著光芒,他的境界也變為了偽越天境。
張遠山從廢墟之中爬起,身上氣息在融合了寰古宗的‘靈’之後,也是化為了越天境。
否則,之前那幾隻邪魔的突襲,他們根本活不下來。
“啊……”
張遠山也是嘶吼著,怒不可遏。
哪怕那懸空的大陸也隻是幾步的距離。
“他們都在戰鬥。”
“徐淵怕是陷入了危機,跟第二長老之前說的一樣,徐淵會有死劫。”
“第二長老千算萬算,可惜沒算到對方的手段。”
“寰古宗…已經完了。”
張遠山心中悲涼。
他為寰古宗奮鬥了一輩子,如今,見到的卻是一片廢墟。
站在廢墟之中,他隻覺得一切都完了。
“還沒有結束,我們必須救下徐淵。”
“第二長老說過,我們二人,是救下徐淵的關鍵……”
張遠山咬著牙,狠厲道:“去山河劍塔!”
山河劍塔,山河劍聖離開天宇大陸時留在寰古宗的傳承。
她的畢生心血都在劍塔之中,也在每個時代寰古宗經曆滅宗之危時,降下劍聖之劍。
甚至還數次出手拯救了大隋東域!
這也奠定了寰古宗東域第一宗的基調,哪怕沒有天景境強者時,也不會有人敢冒犯寰古宗。
兩道受傷的身影出現在山河劍塔之前。
張遠山朝著劍塔三叩首。
“後生張遠山,寰古宗當代宗主,求見山河劍聖!”
“寰古宗已陷入滅宗之難,還請劍聖降臨!~!”
“張遠山願以死明誌!”
張遠山的聲音回蕩在山河劍塔的上空,回蕩在百劍塔的碑林中,響徹整座被火焰籠罩的寰古宗。
山河劍塔突然震動,一道靚影從中走出,眼眸之中帶著一絲晶瑩。
“此劫,乃天宇大陸之劫,寰古宗……無能無力。”
溫諒和張遠山拜見道:“還請劍聖出手,救下寰古宗的後輩徐淵!”
山河劍聖的目光微動,天宇大陸之前發生的一切,儘收眼底。
連她都為之震動,也注意到了那個字“烈”……
山河劍聖無奈道:“你們二人,與那徐淵不過幾次交談,甚至空有一個師徒的名分。何必做到如此?”
“徐淵這一劫,本就避無可避,如此逆天的機緣之下,暗藏危機也是正常的。”
“星空之中,有太多這樣的修行者突然崛起,又如流星般墜落。”
“看開一些吧,你們若是加入烈族,我可以保你們周全,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山河劍聖,乃是烈族的修士,她本就彆無選擇。
知道烈族的修士才能明白,烈族就是‘天’,無法反抗的‘天’!
溫諒鎮定搖頭。
“我是天宇大陸的人族,便永遠是天宇大陸的人。”
“徐淵是我的徒兒,這個徒兒,我從未管教過,甚至唯一給過的東西,便是劍峰後山的一些不值錢的玩意。”
“但他一直都尊敬我,從未因為實力趕超我,而不再正眼瞧我……”
“他人敬我,我必以命敬之!”
“更何況,他是我的徒兒,他從未否定!”
溫諒手中的斷劍竟然在此刻轟鳴,因為劍身破碎,像是悲鳴。
張遠山同樣附和道。
“寰古宗已亡,吾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東西。”
“徐淵,他就像曾經的我,但他比曾經的我天賦更好,更有未來。”
“不救他,我救誰?”
山河劍聖再次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