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血流成河,淮北方定_娘子,請息怒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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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血流成河,淮北方定(2 / 2)

陳景彥一歎,收回了目光,卻依舊站在院門後的門廊處,像是要等到女兒回轉才肯回房,“找女婿又不是找豬狗,既要家世說的過去,又要模樣不差,還需真心待阿瑜.不是一句話的事啊!”

“哎!”譚氏也跟著歎了口氣,道:“桐山、蔡州兩地便沒有青年才俊入得了你眼麼?”

陳景彥頭疼的搖了搖頭,“蔡家、徐家那些後輩,配不上咱阿瑜!”

“也是.我也沒相中的。”

譚氏悄悄打量一眼夫君的側臉,仿似隨意道:“說起來,元章的家世、模樣都不差,待人也寬厚,隻可惜家裡有了趙令人.”

陳景彥好像聽出點什麼弦外之音,猛地轉頭看向了娘子,壓低聲音斥道:“瘋了你?他家裡有娘子,又是我的結拜義弟,若把阿瑜許他,我便成了天下讀書人的笑話!”

“我我,隻是隨口一說.”譚氏囁嚅道。

十月初十。

距離上次將士遊街過去整月後,蔡州城又熱鬨了一回。

巳時初,刑名孔目苟勝,捕頭西門喜率三班衙役、捕快,又請留守司三百軍士協助,押解了千餘被俘亂軍去往城東濡河岸。

隊伍後方,跟隨了浩浩蕩蕩的百姓。

比起上月遊街的喜慶,這次所謂的公審大會滿是肅殺之意。

不隻是押解賊人的衙役軍士,便是尾隨的百姓也沉默了許多。

百姓中,有不少人裹了重孝,有人雙手端著被賊人害了性命的親人靈位。

濡河西岸刑場旁,臨時搭建的階梯型台子上,陳景彥位居正中,便是路安侯和都監曹小健也隻能分坐左右。

初次坐在正位,享受百姓敬仰目光的陳景彥既暢快又夾雜了些許忐忑。

畢竟,他不是一府主官。

還好,至今未見知府孫昌浩的身影,讓陳景彥稍稍放鬆了一些.難道前者聽說了元章的安排,為避免尷尬特意沒來?

想什麼來什麼,正思索間,卻見陳初的親兵毛蛋引著孫昌浩登上了台子,徑直朝正中間的正位走來。

直到走到陳景彥身前,毛蛋才停住了腳步。

“.”

孫昌浩不由一愣,和陳景彥麵麵相覷。

本就不踏實的陳景彥下意識便要起身,卻被身旁的陳初一把摁在了胳膊上,後者隨即拉著臉訓斥毛蛋道:“犯傻了?知府大人的位子不在此處,你把人領到這裡作甚!”

“哦哦,屬下一時迷糊!”

毛蛋忙不迭道歉,隨即抬手向台子後排一指,歉意道:“孫大人,你的位子在那邊”

毛蛋所指的位置,在倒數第三排,在坐的都是身穿綠袍的低級官員。

孫昌浩心中不由升騰起一股火氣,繼續望著陳景彥。

此時,全府官員具在於此,他若就這麼灰溜溜坐到後排,往後府衙定然隻知陳景彥,不知他孫昌浩。

孫昌浩不是不能示弱,但隻能在私下,而不是這眾目睽睽的場合。

此時,陳景彥屁股底下那個正位,便是代表了府衙老大的威嚴!

若孫昌浩今次認慫,以後隻怕連府衙中的衙役都不鳥他了.

他到任當日,曾私下向陳景彥示好,還以為後者會賣他些麵子,沒想到今日便聯合武人將他的麵皮踩在地上摩擦。

陳景彥被孫昌浩盯的老大不自在,心裡漸漸也生起了不滿看,看,看你麻痹啊!這是留守司的將士、是我五弟非要我坐正位的,我有甚辦法?

再說了,老子的知府位都讓你了,當初平亂你又沒出一毛力氣,如今我坐一次正位又怎樣?

眼瞅府衙老大和老二僵在了此處,台上滿府官員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隻等看誰先撐不住退走,或兩人乾脆打上一架?

這時,陳初終於開口了,聲音愈發不滿,“你他娘傻了?站這兒發甚呆?快帶知府大人去後麵就坐啊!”

“.”

孫昌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路安侯這話明著是在罵親兵,其實卻是在罵他這個堂堂知府!

孫昌浩麵皮抽搐幾下,看了陳初一眼,又看了陳景彥一眼,轉身調頭下了台子

台上一片寂靜,過了幾息後才響起一陣低低議論聲。

陳景彥臉色也不好看,沉默半天,終於側頭向陳初低聲道:“哎!元章,你大可不必如此,為兄還不知和誰親近麼?”

這是說,他知道自己和陳初親近,後者沒必要再行這挑撥離間的之計。

陳初卻看著孫昌浩急匆匆離去的背影,笑道:“三哥,我這是在幫你立威啊!有此一回,他往後要麼做個不言不語的泥菩薩,要麼就明刀明槍的和咱們過幾招。若一直黏黏糊糊的才難受.”

與其說不允許孫昌浩黏黏糊糊的在蔡州扮演老好人,不如說是陳初不允許陳景彥繼續和前者保持黏黏糊糊的關係。

陳景彥自然能聽懂,不禁歎道:“這次,咱可把吳家得罪狠了。”

聽到他用‘咱’這個字眼,陳初意味深長道:“哦?三哥終於想清和誰親近了?”

一個月前,陳初也問過他類似問題,但當時的陳景彥還支支吾吾不敢吐嘴。

陳景彥聽出陳初隱隱有譏諷之意,無奈苦笑解釋道:“元章也知,阿瑜和吳家後輩有婚約,當初愚兄便是為她思量,也不能置吳家於不顧啊。”

陳初不由疑惑道:“那今日三哥怎不顧忌吳家了?”

“哎~前幾日阿瑜和茂之的姑母大吵了一架,這般情形還如何嫁得.既如此,愚兄自然無需再小心支應他吳家了.”

“三哥和吳家退婚了?”

“尚未,本來愚兄想和茂之父母好好談談,好聚好散嘛,結不成親,也沒必要結仇”

陳景彥一番話說下來,幾乎都是站在女兒的角度來考量此事,陳初意外之下,笑著道:“三哥處處以阿瑜為重,我還以為你會先想著自己的仕途呢”

陳景彥被調侃了也不惱,隻曬然一笑,誠懇道:“待元章有了兒女便懂了,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陳初有被小小感動一下,不禁拍了拍老陳,安慰道:“三哥放心,以後阿瑜絕對能尋個好郎君!”

“借五弟吉言”

陳景彥說罷,總覺哪裡不對,不由扭頭以探究目光看向了陳初。

小陳不自在的撇過頭,不肯和老陳對視。

“誒!三哥,快看,開始了!”

“砍頭有甚好看的!”

巳時中。

毛蛋手持銅皮卷成的喇叭放在留守司隨軍錄事唐敬安的嘴巴前,隻聽後者鼓足中氣高喊道:“賊首吳開印作惡多端,殺人無算,判剮刑!

賊人軍師馬金星,助紂為孽,為虎作倀,判剮刑!

賊人頭目李魁,破壽州城時,所部殺人百餘,禍害女子三十餘人,判剮刑!

賊人曹貴,破潁上縣城時,殺七人,淫一女,判斬”

便是隻撿著重罪之人宣讀,也用了將近大半個時辰。

最先受刑之人,正是自封開天大將軍的吳開印、以及馬金星、李魁.

有一手祖傳手藝的王五爺,帶了兩個兒子,將三人扒光在柱子上捆了,罩上細密漁網勒緊。

漁網縫隙中,凸起一個個小肉塊。

王五爺口含一口燒酒,噴在解首尖刀上,隨後上前對李魁低喝一聲,“得罪了!”

隨即麻利開工.

從第一刀開始,李魁便睜大了眼,想要出聲,嘴巴卻被堵,隻能聽見無意義的‘嗚嗚’之聲.

台上,一眾文官皆感不適,不少人不由自主捧住了幾欲作嘔的胸腹。

親臨現場收集第一手資料的陳瑾瑜,躲在角落哇哇直吐

陳景彥也撇過了頭,不再觀看,不住道:“有傷天和,有傷天和”

午時三刻。

台上剮刑還在繼續,從蔡州六縣以及桐山借來的劊子手,卻開始了新一輪的工作。

亂軍中的千餘重罪之人,被拖到濡河岸邊,一字排開

午時中開始,直至

申時末。

日已西。

暮色將大地染成血紅一片,一時竟分不清染紅濡河水的到底是鮮血還是夕陽。

血腥氣彌散數裡,便是待在蔡州城內,依然可聞。

黃昏時,一群群的烏鴉盤旋於暮色中。

河岸旁,衙役、民壯沉默收斂屍體統一處理,以免生疫。

遠處、近處,皆有三三兩兩木木呆呆麵東而跪的百姓,他們這是在告訴連屍首都找不到的遇難家人.路安侯已幫咱報了大仇。

更遠處,數名女子穿了新衣,挽手站在岸邊,麵東齊聲唱了一首不知名的壽州歌謠.

當西門喜察覺不對,帶人跑過去時,已晚了.這些女子抱著石塊,接二連三的投入了滾滾濡河中。

留在現場幫忙的寶喜,便是在戰場與人搏殺時也從未皺過眉頭,看見此一幕不由失聲痛哭,抓著毛蛋胳膊拚命追問道:“為何啊,為何啊!咱已幫她們報了仇,她們為何還尋死啊!”

毛蛋揉了揉酸酸的鼻子,低聲道:“她們都是咱從亂軍裡救下的,家人都被賊人害了,身子也被賊人侮了,如今大仇得報,再無牽掛,便去地下找爹娘了吧.”

“嗚嗚嗚,清姐姐昨日還教我作詩、教我平仄呢”

寶喜坐在地上,哭的像個小孩。

他口中的清姐姐,便是壽州知府的女兒,被鎮淮軍救下後,在災民營地裡教過孩子們識字。

毛蛋記得她,很漂亮,就是不愛笑。

毛蛋心裡像塞了團棉花,難受又憋屈,不由望著蒼茫大地,發起了呆。

阜昌十年,十月初十。

蔡州留守司於濡河西岸剮賊人首領吳開印、斬亂軍骨乾一千一百餘。

當日,濡河畔血流成河,河水為之赤紅。

淮北之亂,至此方定.

七千字章節,本來想分兩章發,卻不知該從哪斷,乾脆一章發了.

今天算兩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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