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慈元殿晨午_娘子,請息怒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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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慈元殿晨午(1 / 2)

大楚統曆1366年四月十三。

醜時中,正是萬籟俱寂的好眠之時,今晚在寢殿外值守的寒露卻已扣響了殿門,“娘娘,已醜時中了,陛下該起床上朝了。”

前晚或因激動、或因緊張,一大家子除了吃醉的陳初,幾乎都沒睡覺。

昨日一天,各種流程下來也把人累的夠戧,便是勤快的貓兒也有些頂不住,殿外寒露連喚了兩遍,貓兒倦的睜不開眼,半夢半醒間下意識的往厚實溫暖的懷抱中拱了拱,閉眼呢喃道:“官人,楊大嬸喊我們起床挖土豆呢,該起床了.”

身旁人在睡夢中咂咂嘴,含糊回道:“咱家今年種土豆了麼?”

意識朦朦朧朧的貓兒聽了官人反問,才努力想了想

“娘娘,好起了.”

恰好門外喚聲又起,貓兒用了好大氣力才勉強睜開了眼,借著昏昏燭火,望著身旁那張臉龐,迷糊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剛才隻是一場夢

許是因為太累了,就連做夢都回到了棲鳳嶺需要每日勞作的時候。

“娘娘~”

“我知曉了.”

貓兒先回應了一聲,這才搬開陳初環在腰間的胳膊,輕推後者道:“官人~官人!起床了呀,該上朝了.”

“嗯,再眯半刻鐘”

陳初眼睛都不願睜,含糊爭取道。

貓兒卻知這是官人的緩兵之計,若允他多睡半刻鐘,待會時間到了,還需再討半刻鐘。貓兒便學著當年模樣,左手食指摩挲著陳初唇上修剪整齊的胡須,右手卻捏了他的鼻子,笑著哼唱道:“小寶寶,起得早,睜開眼,眯眯笑,咿呀呀,學說話,伸伸手,要人抱”

被捏了鼻子,陳初自然再睡不得,隻好睜開惺忪睡眼,打著嗬欠道:“不成,娘子摸了為夫的胡須,為夫也要摸摸你的胡子”

貓兒當即鬆開陳初的鼻子,雙手趕緊回援,將將在肚臍處抱住了官人的手,阻截了後者的進攻,口中哄道:“官人不要鬨,待官人下朝再說,聽話呀”

夫妻倆這麼一番嬉鬨,卻也驅散了困意。

陳初起床後,貓兒親自幫他梳頭戴冠。

“以後,讓旁人做這些事吧,你還可多睡會兒。”

往後每日寅時前梳洗停當上朝,就要成為慣例了,十日才得一休沐,陳初覺著沒必要讓貓兒也跟著起這麼早。

貓兒麻利熟練的在陳初腦後挽了髻,用發簪固定後,卻抿嘴一笑,隻道:“貓兒幫官人梳頭,心裡喜歡,為何要假旁人之手。”

寅時正,新朝首次大朝會。

需要拿到朝會上商議的事還挺多,照慣例,新君登基,該有大赦天下這一項.將天下除了謀逆之外的囚徒儘數赦免,以顯示新君仁厚、皇恩浩蕩。

可陳初卻對此有不同看法.老子登基,放一幫子囚犯出來,不合理!

最終在他的堅持下,隻將徙八百裡、監兩年以下的輕犯赦免,餘者皆發配遼東,充實邊塞。

對於陳初不遵舊製的做法,百官大多已習慣.畢竟咱這位新君,自受封楚王以來,便一再打破慣例舊製。

再者,新君年富力強、又是開國君主,威望正隆,犯不著為了些許囚犯和皇帝唱反調嘛。

卻不想,緊接著鴻臚寺張行衍的奏事就又和遼東有關,“高麗使臣金氏,近來日日去鴻臚寺哭訴,言道遼東西門大人、楊督帥半年來侵城十餘座,掠民數萬.又言上月,高麗使團在歲綿街被軍士當街毆打,重傷三人,輕傷無算”

這兩件事,時間最近的也發生在二十多天前了。

期間陳初先是‘養傷’,後來整個朝廷都在籌備登基事宜,自是無暇處理高麗一事。

想來,覺著受到了極大屈辱的高麗使臣金富軾求告無門,這才整日賴在鴻臚寺,要個說法。

“諸位大人,以為遼東、高麗之事應當如何處置?”

陳初這麼問了一句,下方百官卻儘皆低頭不語。

中原王朝曆來自詡禮儀之邦,不管是遼東捕高麗邊民,還是當街毆打使臣,都有點不合適,特彆是後一項,顯得野蠻了些。

可大家卻又知道,遼東那兩位,一人是陛下微末時的結義兄弟,一人是陛下第一心腹大將,攻訐他們極大可能引起陛下不悅。

至於在歲綿街毆打高麗使團的.更是皇後表弟部眾。

以上三人,皆是陛下心腹中的心腹。

縱容武將,是所有文官天生警惕之事,現下他們礙於新君不好參劾,但讓他們說好話、為三人開脫卻不可能。

能沉默不表態,已是最大讓步。

隻有百官之首的蔡源微微側了頭,和側後方的徐榜一個極其快速的眼神交流,後者隨即出列道:“臣有奏。”

按說,徐榜一個蔡州知府,沒有上朝的資格,但他前來參加登基大儀尚未回返,才有了人生初次朝會的體驗。

但他一個淮北地方官,卻敢於對發生在遼東的事發表意見,登時引來不少大臣側目。

“徐大人講來。”

“臣聽聞,楊督帥於高麗回遷之邊民,皆是遼東戰亂時,為躲避戰火、逃至高麗的原金國百姓。如今,金滅遼東內附大楚,那金國舊民便是我大楚之民,回遷我本國邊民,與高麗何乾?”

高麗說楊震擄掠邊民,徐榜卻說是‘回遷’,後一種說法,聽起來像是邊民本就有意北歸,楊震隻不過是恰好組織了一下。

聽起來可比‘擄掠’溫柔多了。

不管用什麼字眼,西門恭和楊震都是為了充實、開發遼東。

當初,陳初南返時,可是應許過兩人‘便宜行事’的,不能因此治罪,自然對徐榜的說法很滿意。

但對於近來被高麗使臣糾纏上了的張行衍來說,徐榜這說辭太過無恥了,不由質問道:“徐大人,你遠在淮北為官,卻不知聽誰說的邊民皆是原金國之民?”

“.”

這些說辭,是大哥提前交代好的,他總不能說是蔡相教我這般說的,一時語塞之下,不由又耍起了橫,“你管我聽誰說的,你若不信,自可去遼東調查麼!”

“國家大事,豈能以道聽途說之言斷之?若如此輕率,如何讓四鄰鹹服?如何彰顯我朝大國氣度?”

論辯才,徐榜自然比不過這幫以吵架為生的朝官,不由耍起了無賴,“張大人是甚意思?西門大人、楊督帥隨陛下征伐遼東,拓地三千裡,如今征衣血跡未乾,張大人便對兩位大人窮追猛打,莫非要逼死兩位功臣才滿意麼!”

“休得胡言!”

張行衍氣的吹胡子瞪眼作為外交機構負責人,他確實不想在沒有合適理由的當下,縱容遼東製置使欺壓高麗。

但他也同樣明白西門恭和楊震的敏感性,自始至終未曾提過兩人一句,他隻是想讓皇上約束一下兩人,不要鬨的太難看,以免影響大楚在鄰國心目中的形象。

不料,這徐榜竟這般不要臉,汙蔑自己要逼死兩人這個帽子有點大了。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了,禦座之上的陳初擺擺手道:“徐大人,張大人並非此意,休要爭吵。”

他開口了,兩人才悻悻對視一眼,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隊列。

但既然拿到朝會上來講了,便要有個章程。

卻見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蔡源出列道:“陛下,遼東遠隔千裡,是非曲直難以定論,以老臣之見,可遣人前去調查一番,才好做出結論。”

調查?

一來一回幾千裡,這不就是‘拖’著麼。

接著,蔡源又道:“至於歲綿街高麗使團與軍將衝突一事,終是誤會,不必小題大做,賠付些湯藥錢即可。”

淮北出身的這幫人,便是做了宰輔依然帶著股痞氣.人家被毆打,到老蔡嘴裡就變成了衝突,還‘賠付些湯藥費’.

占了便宜的一方賠吃虧一方三五兩銀子?

這是事關國體顏麵的外交事故,他卻像是在處理街頭鬥毆的小混混!

“嗯,蔡相老成持重,此法妥帖。”

但在陳初的肯定下,原本有幾人想要躍躍欲試與蔡相探討一番的官員,頓時偃旗息鼓。

百官想要借此稍稍打擊一下武將的首次嘗試,就此作罷。

不過,由此也能看出,一切隨皇上心意做事的蔡相,在朝中仍顯勢單力薄.這般小事本不該他一個堂堂宰輔親自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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