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老驥伏櫪,鋒芒畢露_娘子,請息怒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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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老驥伏櫪,鋒芒畢露(1 / 2)

八月初六,辰時中散朝。

眾臣出了宮門,卻見宮外停有兩輛大車,每輛車上裝著十餘具屍體。

猝不及防之下,眾官嚇了一跳。

隨後卻見一名年輕小校主動走至臨安知府桑延亭身旁低聲說了些什麼,後者一臉錯愕。

不多時,小校帶屬下離去,宮門外徒留兩輛大車.桑延亭趕緊招呼來在宮外等候的下人,讓其去往府衙喚一隊衙役前來接收。

出宮朝官中,靠左的隊伍以淮北出身的徐榜、陳景安為首,靠右的隊伍以陳伯康、羅汝楫等江南舊臣為主。

左邊,陳景安見那死者皆是宮人打扮,竟未作任何停留,趁大夥注意力都在那小校和桑延亭身上時,已悄然離去。

徐榜卻份外好奇,便找上桑延亭問了問,隨後也笑著離開了此地。

右邊,江南舊臣同樣奇怪,但桑延亭雖是周國舊臣,卻在就任臨安知府後,幾成陛下家奴、整日圍在那群淮北學子屁股後忙前忙後,大大失了官員體麵,極為眾人不喜。

可眾人又對這些屍首來曆格外關心,不弄明白怎回事難以心安。

你瞧我,我瞧你,最終,還是由左諫議大夫梅汝聘主動上前問道:“桑大人,這些屍首是怎回事。”

桑延亭也不隱瞞,直接道:“方才那小校傳話,這些人都是福寧宮內的宮人,今早被蔡貴妃處死,交由本官料理後事.”

“.”

那梅汝聘一聽,登時大惱宮裡每年死幾個人一點也不稀奇。

可像此時這般,一次性處死二十多人的先例卻幾乎沒有!

委實殘忍!

再者,那蔡貴妃若將這些人悄悄埋了也算,竟還大搖大擺的讓人將屍體帶到這裡果真當百官瞎了不成!

再加上蔡貴妃素來惡毒的名聲,梅汝聘瞬間成為了為生民執言的忠義化身,對身旁眾同僚怒道:“國朝新立,當善待臣民,修生養息!如今二十多名宮人無端慘死於宮內,絕非國朝應有之氣象!諸位隨我一同麵見陛下,請陛下徹查此事!”

‘善待臣民’便也包括了善待大臣,可皇上剛抵臨安兩三月,便將昌華知曉處死一舉打破了近二百年來‘刑不上士大夫’的潛規則。

而後,又對至今稱病不朝的刑部尚書謝擴謝大人、大理寺卿周煒周大人不聞不問無論怎看,皇上對百官的態度都稱不上‘善待’!

今日宮人被殺,像是讓眾人找到了一個由頭.一來,替生民發聲要顯得更偉岸光正些;二來,指責蔡貴妃,也比指責皇上的風險要小許多。

或因同病相憐,或因彆的原因,眾官紛紛發聲附和,轉頭走回了皇城。

因謝、周等人在家‘養病’,陳伯康、羅汝楫便成為了官職最高的代表人物,梅汝聘帶著幾名言官屬下,簇擁著兩人,唯恐他們逃跑了似得。

“梅大人放心,本官不才,卻也見不得這等慘劇!便是為我新朝昌盛、為底民求活,本官這回也與諸位共進退!”

被兩人夾在中間的羅汝楫慷慨陳詞,身旁的言官頗為驚訝,隻道:諸位大人都看不起羅大人,罵人家善於見風使舵,如今看來,外間傳言不真啊!

便是梅汝聘也朝羅汝楫深深一揖,表示敬意。

可轉眼間的工夫,羅大人便以小解的借口去了茅房。

放鬆了警惕的梅汝聘足足等了一刻鐘也不見人出來,進去一看,廁內空空如也,方知上了當眾人不由低聲齊罵。

羅汝楫一溜,剩下的陳伯康就變的更顯眼了,五六位言官團團將他裹在中間,說甚也不會再讓他溜掉了。

梅汝聘見陳伯康始終眉頭緊鎖,不由道:“陳大人出身名門,素有忠名,自然不會學羅汝楫那等小人行徑!”

明知對方在激將,陳伯康也無可奈何,隻是略略提高了點聲量,對眾同僚道:“陛下正值壯年,不比周皇,絕非暗弱之君,諸位待會切切留意態度,莫惱了陛下。”

蔡貴妃有惡名不假,但偏偏極得皇上寵愛,這是提醒大夥注意說話分寸。

可有些人卻對陳伯康的提醒嗤之以鼻,梅汝聘下屬、前年新科進士、七品右補闕左韶義正言辭道:“我等讀書出仕,為的便是治世經國,匡扶陛下錯漏,豈能因個人得失而畏縮不言!”

“.”陳伯康望著以左韶為代表的眾多中下青年官員躍躍欲試的神情,打消了再勸的心思。

皇城延德殿。

延德殿位於常用於朝會的垂拱殿正後方,仍屬前廷範圍,陳初便將此處作為了散朝後處理公務的地方。

手上是一份史五郎同小辛、韓世忠部在福建路圍剿周帝殘部的戰報,心裡想的卻是小乙半時辰前親自向他稟報的福寧宮一事。

少傾,曹小健親自提著食盒進了殿內,見陳初正在發愣想事,便輕手輕腳的收拾了案上公文奏章,將食盒內的粥食一一端了出來。

陳初反應過來後,連連擺手,直道:“彆放這兒,小心汙了文書,朕不餓。”

曹小健聞言,手上動作雖停,口中卻道:“陛下,離開淮北前,皇後娘娘專門囑咐過,讓老奴盯著陛下每日吃早食,以免陛下在遼地落下的胃病再犯若陛下漏了一頓,皇後娘娘便給老奴記下一板子,求陛下讓老奴少吃點苦頭吧。”

曹小健自打十多年前便到了淮北,最是知曉怎樣才勸得住陳初。

“嗬嗬,皇後心腸軟,那般說是嚇你的,怎會真打你板子。”

果然,陳初嘴上這般說,手上卻幫著曹小健收拾了一下禦案,騰出了放粥飯的地方。

陳初端了那碗板栗粟米粥,小抿一口,不由笑道:“宮內廚子煮的這粥,倒是和軍中火頭軍的手藝有幾分相似。”

曹小健邊幫陳初布菜邊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自打貴妃來到臨安,便將西苑禦膳房內所有人都更換成了親軍火頭軍,陛下吃起來自然覺得味道相似。”

“哦”

這等瑣事,陳初無暇顧及,也是今日才知,稍稍思索後不由道:“嫿兒做事思慮深遠,這麼多年,若無她時刻留意照應,朕恐怕不會平安走到今天.”

曹小健大約已知曉了今早福寧宮內發生的事,不由低聲道:“貴妃娘娘不管外界風評,當斷則斷,才乾心智不輸蔡相。”

“隻怕又要被人罵其歹毒了”

陳初搖搖頭,可他話音剛落,便有一小黃門步入殿內稟道:“陳相、梅大人等人求見”

“得,這不就來了。”

陳初放下了粥碗,頗覺掃興。

少傾,陳伯康、梅汝聘等重臣入殿。

皇城畢竟不是菜市場,那些留京的中下級官員大多留在了殿外。

“諸位又有何事?”

陳初擦了擦嘴巴,明知故問。

陳伯康拱了拱手,可不待他開口,梅汝聘卻先聲奪人道:“陛下!方才我等在宮外見有二十七名宮人慘死,不知何故?”

另一邊,禦史台禦史鄭宏祖緊接便道:“陛下仁名得來不易,不可縱容禦眷!懇請陛下處置行凶之人,以免國聲受汙!”

剛兩句話,便亮明了車馬炮,要求陳初懲治蔡嫿了。

陳初卻望著鄭宏祖,淡淡道:“鄭大人不問問什麼因由?”

他能這麼說,便表明自己已知曉了此事,那鄭宏祖怡然不懼,坦然道:“請陛下明示!”

“嗬嗬,福寧宮昨夜鬨鬼.有厲鬼自稱是在獄中自縊的昌華曹淩之母,昨晚子時前去福寧宮索命了.這些宮人,興許是被厲鬼所害.”

陳初說話時,平靜目光在眾臣臉上一一掃過。

陳伯康最為驚愕,下意識抬頭看向了陳初僅僅是‘自稱曹淩之母’這幾字所蘊含的巨大信息,便讓陳伯康在短短幾息後經曆了不解、疑惑再到恍然大悟.

接著,他也側頭看向眾同僚。

但.這種事可是誅滅滿門的大罪,陳伯康自然從大家臉上看不出特彆的東西,一時竟也分辨不出在場眾人到底有沒有人參與了此事。

有可能謀劃之人如今就站在己方陣營中,義憤填膺的為宮人主持公道。

也可能,謀劃之人是抱病在家的那些人其中之一。

還有可能,此時殿內和抱病在家的官員中,都有人參與。

可這一切,都是猜測。

身為官紳一員,陳伯康自然明白文官的某些手段,但他依舊止不住的震驚.陛下和江南官紳之間的關係,竟已緊張到這種程度了麼?

可那禦史鄭宏祖卻像是完全沒明白宮中鬨鬼所代表的意義,隻見他手持勿板挺胸道:“這等無稽之談,定是後宮婦人以訛傳訛,陛下乃天子,怎能信這等事?”

陳初身子微微前傾,望著鄭宏祖似笑非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朕信了!”

“哈哈哈”

鄭宏祖氣急而笑,胡須直抖,“陛下,視我等為三歲稚子麼?我等今日前來,為的是陛下,為的是大楚,陛下卻戲謔我等,豈不涼了天下忠直的心!”

麵對鄭宏祖的質問,陳初臉上笑容漸斂,忽道:“誰讓你笑的?”

“呃”

鄭宏祖尚未反應過來,陳初已低喝一聲,“曹公公!”

曹小健一步上前,當即斥道:“君前失儀,當罰俸三月,降職待用,驅逐出殿!龐將軍,勞駕”

今日當值的龐勝義早看這般來勢洶洶的文官不爽,曹小健話音剛落,便帶人衝上前去,將鄭宏祖拖出了延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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