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信任林家。”瞥了楊玨一眼,呂文道“算了,我可不想再挨林家人的白眼。你真有心,下次記得帶給我就行了!對了,你這以氣禦劍,它好練麼?”
“還好吧。”楊玨想了想,回道“我這幾天下來,初步和劍有了聯係,過兩天應該能讓它動起來了……不是,你這是什麼表情?!”
將臉上的嫌棄收斂一些,呂文問道“你就說,還要多久能派上用場?”
“快一點,也就十天半月!”楊玨不服氣的說了一句,然後微微側過頭,輕聲道“慢一點,也可能一年半載。”
“嗬……”呂文虛著眼看向楊玨,輕聲道“你這時間跨度,有點大啊。”
楊玨被看的也有些不自在,反駁道“這也不怪我,我儘力了啊!誰讓那把劍,胃口那麼大的!我天天全力喂養,它還總是吃不飽,能怪我麼!”
“的確,可能是劍的緣故。”
呂文出乎預料的點了點頭,認同道“以氣禦劍這法子,我雖然沒真見過,但也有所耳聞。除了修煉者之外,那把劍也很重要。越是好劍,前期需要蘊養的時間也就越久。以城主的手筆,送你的寶劍你蘊養個三年五載都不意外!”
“這樣麼?”楊玨忽然反應過來道“我好像沒說是城主送的劍吧?”
呂文聞言鄙夷的看著楊玨,道“你當是你麼?以城主的手筆。既然都送你以氣禦劍了,再送你把飛劍不是很正常的麼?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小氣吧啦的麼!”
被呂文這麼一噎,楊玨頓時不怎麼想和他說話了。
呂文倒沒有停下話頭“你有沒有發現,你其實走入了一個誤區。叫是叫以氣禦劍,但能用氣禦的,可不隻是劍。比如,你用以氣禦劍的法子,蘊養這個試試。”
看著呂文遞過來的話梅乾,楊玨有種你忒喵的在逗我的感覺。不過仔細一想,楊玨發現了呂文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
在呂文促狹的目光中,楊玨怏怏的接過了這顆話梅乾。
將話梅置於手心,楊玨開始嘗試著以內氣蘊養這顆話梅。
這一試,楊玨發現,好像還真的可以。而且整個過程,與蘊養養那寶劍也有很大不同。
如果說那寶劍給楊玨的感覺是一片乾涸的大湖,需要經年累月才要填滿的話,那這個梅乾頂多是一個水桶。
過了兩三分鐘,楊玨便將這水桶的水注滿了。
而隨之,一種如臂使指的聯係,出現在了楊玨和這顆梅乾之間。
‘以氣禦梅乾?這算什麼事啊!’
想到自己用以氣禦劍的法子先禦起了話梅乾,楊玨覺得有點牙疼。
隔著麵具,呂文也看不到楊玨的神色變化。等了一會兒發現楊玨沒啥動靜,呂文便道“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沒有啊,可以了。”聽到呂文這麼說,楊玨這才回過神來,驅使著話梅脫離手心,懸浮在空中。略作停頓後,楊玨又有些生疏的,讓話梅在房間中轉了一圈,然後落回在手心。
目光從話梅轉回到呂文身上,這時,楊玨才發現,呂文的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詫。
“我這有什麼不對嗎?”楊玨這才發現,她做的似乎有些過了。
“沒事沒事,沒想到白羊你對這,倒是天賦異稟啊。”
幽幽的感慨一句,呂文恢複正常道“若你想早點把這法子派上用場,你可以弄點飛石鋼針。作為暗手,或許可以起到打人措手不及之用。”
輕輕握著話梅,楊玨誠心道“多謝提醒!”
有些事情真就當局者迷,若呂文不提這一嘴。楊玨不說肯定想不到,但肯定是要一段時間之後才會放棄和那寶劍死磕的。呂文最少在短時間內,幫楊玨獲得了新的禦敵手段。
“道謝就不必了。”呂文擺擺手,道“那麼我們就來談第二件事情吧。我探到城主府的人這幾日,在衙門和君軍營中都有走動,似乎在幫某個人謀求官身。那個人,是你嗎?”
楊玨深深的看了呂文一眼,不答反問“你能說說,你為什麼這麼想嗎?”
“看來就是你了。”呂文兩手一攤,語氣輕鬆道“你前腳剛從城主府出來,後個城主就開始遣人四處活動。完了,這幾日也沒聽到有誰托城主關係升官發財的。思來想去,我尋思不就是你這個城主大小姐的救命恩人最有可能麼?”
白羊,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不過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你要覺得我看不出來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顯而易見嗎?’
嘴角微微抽搐,楊玨隻能承認道“我的確是想要個一官半職,不過具體什麼安排,還是要看城主那一邊給我什麼。”
“這樣麼。”呂文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正色道“我這裡有個建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但說無妨。”呂文突然這麼正經,搞得楊玨都有些緊張起來了。
輕嘬一口,呂文道“如果你單純,隻是想過過官癮,順便刮點油水。那麼我建議你去衙門當個捕頭。特彆是這些月來出這麼多事,好幾個捕頭都因為辦事不力被撤職了。你這時走馬上任,倒是沒多少阻力。”
而你若是想磨練技藝,謀求更大的晉升,那城防軍自然比衙門要好。不過,軍營本來就難容女子,而那些丘八也素來排擠外人。你若為女將,到時恐怕會有不少麻煩。”
“所以……”順著呂文的話,楊玨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到衙門當差嗎?”
對於呂文這個建議,楊玨倒不意外。像呂文這種身份,一個女捕頭顯然比一個女將軍更有用。
畢竟,縣官不如現管。
隻是楊玨正這麼想著,呂文卻搖了搖頭道“我的建議是,如果城主給你第三個選項的話,那你最好選擇第三個!”
“第三個?”楊玨也有些疑惑了。“你想說什麼?”
“像衙門也好,城防軍也罷,都隻是些明麵上給普通人看的東西罷了。”輕輕摩擦著茶杯,呂文意味深長道“像我們這種人,最不怕的就是這些要講規矩的人了。君子欺之以方!而現在信息這麼發達,捕快也好,軍人也罷,百姓總希望他們是些個君子。”
像我們這些不守規矩的人,自然不怕這些需要守規矩給人看的人了。真正能讓我們不敢隨便蹦噠的,反而是那些不能在明麵出現的人。梟,便是那些人的代號。嘖,專門捕食碩鼠的惡鳥……”
白羊,你好像在追查些什麼是吧?而且對於天尊教,你似乎也有所圖謀?所以,我給你的建議就是。若城主,給你的選擇中有梟,那麼或許這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沉默著扣了扣桌麵,楊玨輕聲道“你知道的,還真多!”
“人總說知道的越多越該死!”提著茶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不過這次,茶壺內隻餘半杯茶水。
看著這半杯茶,呂文似笑非笑道“但這總好過,稀裡糊塗的,連自己為什麼死都不知道!”
將這半杯茶一飲而儘,呂文看著楊玨道“茶已儘,你要沒其他事,就早點回去吧!那城主府的管家大人,恐怕要等急了!”
楊玨一怔,隨後才明白,呂文竟然是趕在了那徐明之前,特意過來指點。
“謝了。”輕輕道了聲謝,楊玨也不多待,轉身走出房間直奔林氏武館而去。
房內,感受著楊玨的氣息越來越遠,呂文麵沉如水,沉默著把玩手中的茶杯。隻是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重。不多時,整隻茶杯卻被呂文捏成了齏粉。
低頭看一眼手中的粉末,呂文抖抖手,卻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不等呂文回應,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便開門走了進來。
望著這男子,呂文神情自若,道“不請自來,莫不是惡客?”
“請問是呂文,呂先生麼?”看著呂文明知故問的說了一句,這男子微笑道“我家主人,想和呂先生談一筆交易。”
……
當楊玨匆匆趕回林家武館時,看到的是林凱威和徐明相談甚歡的情景。
不過當發現楊玨回來之後,徐明便終止了交談,起身迎向楊玨,微笑道“沒想到小人千挑萬挑,結果偏偏挑了一個楊小姐與友人出門玩耍的日子。楊小姐,您玩的可還儘興?”
“還好,還好。”對此,楊玨隻能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回了一句。
“楊小姐前些日子托城主所辦之事已有結果,您來看看,哪一個職位更合您的心意?”說話間,徐管家走到楊玨麵前,伸手展示出了三份顏色各異的文件。
最左邊的是一張黃紙,開頭依稀寫著委任楊玨小姐為東區捕頭……
中間是一張白紙,開頭依稀寫著委任楊玨小姐為城防軍百夫長……
最右邊的則是一份漆黑的信封,封口火漆上,印著一個深紅色的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