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將事情處理好之後,轉身對上周火燭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既然留了書信,就是想要一個人消化這件事。你就算找到他又能怎麼樣,這些事情你我都知道,非常人所能釋懷。”
周火燭聽到蘇染這話,心中有些憋悶,聲音暗啞。
“我知道仙人說的是,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他不辭而彆。如今他已經化身成這般模樣,若是不能得到他安好的消息,我隻怕寢食難安。”
蘇染聽到周火燭這樣說,伸手遞給了他一節竹子。
周火燭看著那竹子,眼中露出幾分疑惑。
“這是你用來做錦源公子時竹身所剩的。你隻需將鮮血滴上去,就能夠感知他大概的方位以及氣息。我有件事情想問你,你們雲州共妻的多不多?”
周火燭滿是感激的接過了那一節竹子,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懷中,然後恭敬的解答蘇染的疑惑。
“仙人,您誤會了,我們雲州並沒有共妻的傳統。錦源他們的祖上並非是雲州城人,是逃荒來到此處。其實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錦家族中的長輩,每一代隻有一個娶妻生子,剩下的人都沒有妻兒。如今才算明了,錦家傳有祖訓,必須兄弟共妻才可保祖宗基業。那天我們走後,青竹就去報官了,畢竟他們殺了人,總歸是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蘇染聽到這話隻覺得荒唐,她不懂為什麼一個家族的繁榮,會寄托在一個女人身上。
“報官的好,左右他們家這一代的人都已經死絕,剩下的也都不是嫡係子孫,不必再遵循所謂的祖訓,這簡直是荒唐的可笑。”
蘇染說完這句話就聽到身後的拍手聲。
“仙人說的對,這祖訓確實荒唐的很。隻是你有所不知,在以前貧窮逃荒的時候,女人就如同貨物一般,隻留下一個來生育就好。剩下的女人則被做成了食物,用來分享。”
說話的人正是雲州城新來的知府大人沈明清。
他臉上帶著幾分清淺的笑意,緩緩地向著蘇染走來。
蘇染看著他帶笑的表情,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畢竟沈明清話裡的內容,屬實是讓人擺不出什麼笑臉來。
沈明清見到蘇染這樣倒也沒有介意,又繼續開口。
“隻是這錦家人實在是癡傻的很,當初他們逃荒到此,靠著兄弟團結一致,所以才在此立足。隻是時代變遷,他們沒有想著適應新的環境,反而是將這種破舊迂腐的祖訓傳承了下來。那木琴到底也是皇族之人,雖然不得寵,可她終究有幾分魄力。”
蘇染聽到沈明清這話,冷冰冰的開口,“你少在這評頭論足的,你是知府大人,我懶得說什麼。但是你再繼續對著這條河說些廢話,我就把你丟河裡。”
沈明清一下子愣住了,臉上浮現出尷尬的表情。
他這還是第一次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直接遭受了對方的冷臉。
“仙人好大的脾氣,不過是說著話怎麼就生氣了?”
“你當你又是什麼好人?對著一個死去的女子評頭論足,她的慘劇都是你們這些男人做就的,你少說那些虛偽的話,眼裡卻沒有半點真情。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
沈明清聽到蘇染這話,也不敢再擺架子。
這位能人異士不按常理出牌,他還是少得罪的好。
沈明清可不是癡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