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豐年鎮待的舒服,蘇染幾人就索性多待了幾日。
蘇染治好了老劉失魂症的事情,也傳了出去。
這天早上,一個老漢兒跟在白老耿的身後,手中拿著禮品。
白老耿滿臉不好意思的給蘇染介紹。
“蘇仙人,實在是抱歉,這個是我老鄉,他的家裡出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所以要求著我介紹您,希望您能夠幫幫忙。”
那老漢聞言滿臉歉意的衝著蘇染等人點頭,“真是對不住,大過年的打擾您了。”
蘇染聞言擺擺手,看著桌子上的禮盒。
這老漢滿臉皺紋,看起來十分蒼老的樣子,卻拿的禮品十分貴重,十分有誠意了。
“說吧,是怎麼一回事?”
蘇染問了一句,那老漢聞言開口。
“蘇仙人,我的名字叫李連浩,前幾年我閨女在一個大戶人家做工,忽然回來說要成親了。當時我和老伴兒都很吃驚,因為我閨女的長相,隻能說是有些清秀。”
“但曹家卻是豐年鎮上的大戶人家。而且秀秀還隻是個幫傭,這才去了多長時間,就忽然說要成親,我們當時是不同意的。”
“但是我女兒李秀秀卻執意想要嫁給他,就是曹家大公子曹航海。曹家是做碼頭生意發家的,家大業大。這裡隻是曹家的老宅。曹航海長得一表人才,又是掌管曹家的人,我家秀秀跟他明顯就不相配。”
李連浩說到這裡歎了口氣。“我當時還專門找人打聽了一下,說這曹航海不僅年輕有為,而且長相也十分端正。可就是因為他實在是太好了,我都不敢想,他怎麼就會看上我家秀秀?”
“富家公子和幫傭小丫鬟,那也隻是畫本裡的故事。現實生活中又怎麼可能發生?可是儘管我們不同意,李秀秀還是跟我那女婿定了親。”
“那女婿一為此還專門來我家中拜訪,帶了不少的禮品,還找了當時的秀才公上門說和。總之禮節是一等一的好,再加上秀秀十分樂意。我們兩口子也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其實就算我們想說什麼,當時鬨得沸沸揚揚的,有不少人還羨羨慕我們家。”
“如果一再的推諉,隻怕會惹得村裡人說閒話。到時候秀秀的名聲也就徹底的壞了。”
“我們同意之後,曹航海很快就給秀秀舉辦了婚禮,當時鳳冠霞帔的很是隆重,時間上倉促了一點,但是我看了之後,也很滿意。”
湖女聽到這話有些好奇。
“你這麼說,那你那女婿應該是很厲害的,你現在找我們,是有什麼事?”
李連浩聞言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其實,這事情說起來怪異的很…隻是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我那女兒嫁到曹家後,就很少回家。其實嫁出去的姑娘本就這樣,可是秀秀她以前很是乖巧,對我們老兩口的態度也十分的好。”
“可是秀秀嫁到曹家後,每次我們見麵,秀秀都變得十分冷淡。”
“逢年過節的,秀秀拿的禮品都不少,甚至可以說遠超於鄰裡之間。可即便是這樣,我們這當人父母的,看到秀秀那樣,總覺得怪異。”
“後來我家老婆子就忍不住,想拉了秀秀聊聊。我想著她們娘倆私下裡聊一聊,孩子就應該能像以前一樣。”
“但沒有,秀秀對我老婆子很是冷淡。老婆子問她在曹家待的怎麼樣?秀秀隻說好,但是多的事情就不再說了。”
我老婆子有些生氣,實在是沒忍住,將她罵了幾句。
“數落她嫁了人後,娘就不是娘了。說秀秀現在是高門大戶的娘子,所以看不上我們這養大她的農家爹娘。”
“誰知道秀秀聽到那話後,也生氣了,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逢年過節的也隻讓人捎禮品回來。”
白老耿聽到這裡,忍不住插了一句。
“李秀秀是個乖姑娘,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也十分的懂事,和她娘的關係很好。從來也沒頂過幾句嘴,嫁人之後忽然這麼冷漠,其實我們都有些犯嘀咕。”
李連浩聞言用力的點點頭。
“老婆子和秀秀吵了一架,原本想著是挽回女兒的心,結果將兩人的關係推得更遠,一連好幾年都沒有看到秀秀。”
“我老伴兒心裡後悔的很,又掛念的緊。這臨近過年的時候,我找了人去曹家說和,卻得到了秀秀一句沒空。”
蘇染點點頭,“你繼續說。”
“我不信,所以就找到曹家去。曹航海看到我後,滿臉笑容,但始終不肯讓我見秀秀。”
“我自己心裡氣的很,下人送我的時候,我偷偷說肚子疼,就溜到了茅廁那邊。我找到了秀秀的院子,想要當麵質問一下她這個不孝女。”
李連浩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滿是悲痛。
“我找到秀秀的院子時,秀秀正躺在床上,但是她臉色蒼白的厲害,看到我的時候也麵無表情。”
“我氣不過就上前數落了她幾句,引來了曹家人。看到我出現在秀秀的房間裡,曹家的下人嚇壞了。直接將我給架了出去,所以最後我和秀秀連句完整的話都沒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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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航海再三的給我道歉,說秀秀最近身體不舒服,脾氣性格也有些古怪,讓我這個當爹的體諒一下,還是讓她好好的修養。”
“女婿都這麼說了,自然也不能繼續鬨下去,而且秀秀房間裡的東西,包括屋子裡的擺件,看起來都十分的精巧。想來那曹航海也沒有虐待我女兒。”
“所以你就回去了?”
蘇染忍不住道“既然白老耿都說,你女兒沒有嫁人前跟她娘的感情特彆好。沒道理嫁人之後,尤其是嫁了這麼好的家庭,卻要與你們撇清關係。這其中未免有些詭異了。”
李連浩用力的點點頭,“就是這樣。我和我老婆子也都是疼女兒的人,從來沒有想過靠著她攀什麼東西。所以我們家貧,但是麵對女婿一家,卻也理直氣壯。”
“那天我回去之後,就將秀秀生病的事情告訴了我老伴兒。當時我看秀秀的時候,她正躺在床上休息,所以我質問她的時候,就隨手拿了一塊手帕回去。”
白老耿聞言詫異的看向他。
“你拿手帕做什麼?你一個老漢兒又不能用。”
李連浩聞言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總之當時就心裡麵有些奇怪,看著那帕子如此鮮亮,所以就情不自禁的拿了。拿了回去就想著給我家老婆子做個念想。”
“我回去將情況告訴了老婆子,老婆子就格外的後悔,說自己當時就不應該凶她的。”
“是嗎?如果隻是這樣,你應該也不會來找我,是後麵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李連浩點頭。
“那天回去之後,我老伴兒就將那帕子放在了枕頭底下。想著見不到秀秀,有個物件也算是好的。”
“誰知道那天晚上,我老伴兒就做起了噩夢,夢見秀秀一個人待在曹家老宅,待在那間屋子裡孤零零的看著她。”
“我老婆子好久沒有看到女兒了,在夢裡看到秀秀的時候,很是高興激動的。上前去跟她講話,可是一走到秀秀跟前的時候,就嚇暈了過去。因為夢裡的秀秀七竅流血。而且隨著我老伴兒的靠近,她臉上…”
李連浩說這裡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臉上怎麼了?”
湖女有些好奇的問道。
“她臉上裂開了一個口子。那口子從中間劈開,整個人鮮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