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酒色傷身_諸天從師父開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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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酒色傷身(1 / 1)

諸天從師父開始!

完美的時機,果斷的出刀,牟中流喜悅的神色都沒來得及變化,就眼睜睜看著陰離貞騰空而起,躲過了商博良的決然一擊。

空揮一刀帶來的反震讓商博良瞬間脫力,半跪在地難以置信。

可是他們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實,陰離貞再次逃離了必死的殺局,從容躍上了天空。

一切,都因為那兩把翠侯。

陰離貞握住了翠侯,堅韌的細線在梁柱上繞了個彎落下,當陰離貞收回絲線之時兩把刀就像是升降梯,拉著他騰空而起,躲開了商博良最強的一刀。

“哈哈哈,就憑你們也想傷到我?”陰離貞臉上故意做出的絕望神色斂去,此刻儘是小人得誌的嘲弄,“牟將軍,戰陣之上或許我不如你,可是這刺客的本領,不是一個蘇絕黎就能教會你的。我看不妨罷手言和,就如之前所說,請將軍趕緊派人抵抗交人吧,他們這會兒隻怕是快要殺上來了。”

牟中流強自按捺住心頭怒火,他也被陰離貞這一手巧妙的控刀技巧騙過,蘇絕黎不是沒跟他演示過翠侯這種兵刃的使用方式,無非是利用絲線像是放風箏一樣在退卻的過程中操控利刃殺人,可是像陰離貞這樣想象力與技巧結合到如此高明地步,將兩把玉刀玩到花樣百出確實未曾聽聞。

局勢也正如陰離貞所言,外頭傳來的廝殺聲愈發劇烈,交人的攻勢已經快要突破了水兵們的防線,而天羅的刺客正在窺伺著想要衝上影流號直接逃跑。

再看神宮之內,蘇絕黎被文搏重傷生死不知,商博良力竭,崔牧之和鄭三炮戰陣上殺人是一把好手,麵對天羅刺客精細的殺人技那就是自尋死路。

保持著戰鬥力的文搏和牟中流,想要自保肯定無虞,但是短時間內隻怕很難拿下陰離貞。

因此牟中流決定忍辱負重,先保存實力再談其他。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之後開口,“陰島主,你說的不錯,再多的恩怨也得先保住性命,不過我手下兵馬著實不夠用,既然你的刺客不準備儘數帶走,不如讓他們為水兵壓陣,對付那些難纏的交人如何?”

這是牟中流給出的條件,他們無法奈何彼此,那就隻有合作。

陰離貞略一沉思,很快做出決斷,“好,為表誠意,我派出五十名天羅山堂的精銳為將軍掠陣,你我就此休戰。”

陰離貞也是不得不答應,牟中流殺不了他,看似他占據上風,可是陰離貞也失去了一網打儘眼前之人的最好時機。兩人如果繼續鬥下去沒有擋住交人,那瀛縣的一切都要完蛋,所以他們握手言和也是應有之義。

於是陰離貞吹出怪異的鳥鳴之聲,外頭很快傳來類似的回應。牟中流則是朝崔牧之和鄭三炮點頭,這兩人一個是行軍參謀經常代替牟中流主持事物,一個是弩炮班班長有著充足火力,他們過去之後組織起水兵想必不會有失。

就在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崔牧之和鄭三炮剛剛踏出神殿之際,一聲頗為玩味的聲音響起。

“兩位倒是好雅興,可是問過我了嗎?”文搏將鐵劍收入槍杆,提槍一指,鎏金虎牙直指陰離貞,高大的身軀殺氣凜然,“陰島主,我該稱讚你能屈能伸,還是說你本就是個見風使舵的無用廢物,這天底下的事情,哪能都順你的意?”

牟中流心頭一驚,他不明白文搏為何在此時發難,即使文搏話裡連他都罵了進去,也顧不得那麼多,連忙出言勸阻。

“文先生,此時動手勝負難料,而交人威脅逼近,咱們必須保住影流號再說!”

陰離貞憤恨無比,對於文搏這個搶他女人還對他出言不遜的家夥早有殺意,這會兒露出陰冷神色,問道“文先生自然是百折不撓的人物,不過你可曾注意到左側腰肋下一寸隱隱作痛?就算你再好的體魄,動手之後也應該有所察覺吧?”

本來都筋疲力儘到說不出話的商博良頓時臉露震驚,難道文搏中了毒?可是他們吃喝都是一樣的,豈有文搏中招他們沒事的道理?

而文搏聽見陰離貞的話同樣臉色一變,悄悄改變姿態試探性的觸碰一下左側腹部,頓時眉頭一皺。

“文先生不必硬撐,黑甜香本身是無毒的助情藥物,下在酒水之中無色無味,喝下去後隻會讓你興致高漲覺得自己今夜很是勇猛。”陰離貞懸在空中,已經重新布置好絲線讓自己有了容身之地,陰惻惻的說道“然而黑甜香和另一種助情藥物混合在一起就是劇毒,沒有劇烈運動時不會發作,一旦你發力出汗,定然不可挽回!”

此言一出,其他人趕忙按壓自己左腹,卻沒發現痛楚,就是鄭三炮有些心虛,都囔道“崔參謀,我這裡也很疼啊!”

“廢話!你不是說昨夜一宿沒睡嗎?腎疼很合理。”崔牧之嘴上沒停,心裡也是焦急萬分,文搏可是他們這邊重要戰力,怎麼就會被悄無聲息的下毒呢?

“不可能!我吃的東西跟大家一樣甚至更少,怎麼可能中毒?”文搏看上去臉色蒼白,拄著長槍強自硬撐。

陰離貞露出大仇得報的舒爽神情,手中翠侯刀鋒彼此觸碰發出清脆鳴響,“因為這毒是下在蓮珈身上啊,一旦你們體液交換,定然中毒。”

這下其餘人是鬆了口氣,但鄭三炮跟牟中流臉色又難看起來,因為他們昨晚上可是跟島上的女子過夜了的。

陰離貞猜到了他們所想,安撫道“諸位莫擔憂,這樣的毒可珍貴的很,我隻在蓮珈的食物中摻了一絲,所以中招的隻有文先生。據說文先生是船上的領航之人,又精通航海,不可取代,所以我並無殺意,隻是請先生稍安勿躁,等上船後我再為先生解毒。”

牟中流也出來勸阻,“文先生請快些安歇,不要讓毒性擴散。何況此時著實不該再耽擱時間……”

總之兩人真有幾分一唱一和的意思,都不願意再動手了。

文搏好似歇了鬥爭之心,長歎一聲,“原來毒是這樣混合的,我被酒色所傷,竟如此倒黴……”

鄭三炮好心想安慰一下,戒酒就行了,戒色真沒必要。

哪知道文搏話音都未落下,他的四指已然掃過槍身,虎牙槍被拉開在雙臂中。他的身體好像一張繃緊的硬弓,弓上搭著一枝森然的巨箭,隨著他話鋒一轉,人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去。

“還好我不喝酒也不好色。”

地上傳來一聲巨響,文搏如縮地成寸,四五丈距離轉瞬而逝,綻放著凜冽寒芒,文搏的暴起在神宮之中似乎卷起風暴,他收攏肩膀,小臂和槍杆保持在一條直線上,而直線延伸的極限,就是陰離貞的心臟。

五丈距離,文搏踏出四步,隨即推出了他的槍。全身的力量像是江河奔流灌注入海,在第五步的最後,衝前的勢頭配合推槍的力量,達到了顛峰。在手臂完全舒展的瞬間,虎牙槍就會在陰離貞的身體中綻放。

這樣猝不及防的攻勢完全打在了陰離貞意想不到之處,甚至旁觀的牟中流都來不及阻止,便看到文搏如一陣輕煙又像一匹奔馬來到了陰離貞麵前,他自認喚作自己根本沒有逃離的可能,這是完美的一槍,沒有花巧也不留餘地,是戰陣上攻城拔寨的豪烈槍勢,也是單打獨鬥中無往不利的製敵法寶。

陰離貞卻再次騰空,他的謹慎已經刻入骨髓,從來不會低估任何一個人,所以背後重新布置了蛛網後第一時間陰離貞就選擇退避,等到文博這一槍力竭,來不及收槍之際,才是他反擊號角吹響之時。

而不能借助絲線騰空的文搏就隻能眼睜睜看到陰離貞飛退卻無能為力,隻有頂尖的刺客才能如此靈活,他們作戰的角度是立體的,天空也是他們的戰場,除非傳說中能夠隨時展翅翱翔的羽族鶴雪士,否則誰都不能奈何於他。

帶著這樣冷靜的思考,陰離貞已經在構思如何反擊,可是令他不敢相信第一幕再次發生。

玉石般的地麵突然炸裂,四散飛濺的碎石甚至讓牟中流都要揮劍阻攔,變化太過突然以至於第一時間沒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等他們看清眼前的一切,隻覺得不可思議。

文搏飛了起來,他在絕無可能的情況下飛躍而起,連地麵都被他踩裂,虎牙槍在空中從容的指向陰離貞。

眾人有種錯覺,文搏就像背後長出了翅膀,否則絕不可能一躍過丈。

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鎏金的虎牙槍刺出,以商博良的眼力都快要看不出這把魂印兵器的原型,隻能聽見槍在發出歡快的嗡鳴,那是一片金光在濺射,奔騰如長江大河,狂野如群蛇起舞,虎牙槍上綴滿了玉石的碎片,撞擊聲短暫而急促,隨後就是鮮血飛濺,詭異而迅捷的突刺良久方歇。

“啊!”陰離貞的慘叫聲似乎隔了很久才傳來,跌落在地的人形扭曲成一團,帶著慘烈的恨意與絕望,麵容猙獰如鬼,“你在乾什麼!?你這個粗蠻的野狗!你根本不懂藝術,這是能凋刻出美的手啊!”

陰離貞的哀嚎在宮殿中響徹,為這紛亂的夜色添上一抹悲慘,十根零落的手指直到這時候才落下,連帶著指頭上的戒指連接細線,陰離貞就是靠著這些道具控製著蛛網,也是靠著這雙手凋刻出絕美的血肉傑作,可是在此刻開始,他一生的寄托,全都被文搏儘數毀滅,這比殺了他更讓陰離貞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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