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人都露出異常複雜的表情看向李羽，至於商家那幾人，其中甚至有一兩個暗自慶幸還好那時候自己沒有出手對付他，否則說不定自己的下場還真沒比鳳秋林好到哪裡去。
“是這樣麼……”鳳秋林苦笑了一聲，能感覺到鐵鏽的味道在口腔中擴散。有一句話是當完全接受了絕望的現實之後反而沒那麼痛苦了，他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而那些全副武裝的男人們一看到有插話的機會，紛紛對李羽喊起了話來。
“月蝕，你說好的報酬可彆忘記了。”
“就是，我們這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啊。”
“要不把你身邊的小妞讓我們玩玩也行。”更有人這樣放肆地說著。不過李羽僅僅是抬頭看了一眼他，這家夥就立刻閉嘴了。
所有在場的這些人們都不僅僅是聽說過月蝕的傳說，更是在不久前親身體驗過了。
而鳳秋林顯然也在這時候發現了違和的地方。
有一件事情，僅僅一件事情對不上！
“你究竟是什麼時候找來了這些人？這兩個月中你是沒有時間的！”他整個人似乎都虛弱了不少，“難道說你在那之前就開始準備了……不可能，人不可能憑空預測到未來的事情……”
說到後麵，他的語調已經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先前他說李羽精神有問題，可是這時候，在不少人的眼中，這鳳秋林才是精神有問題的一個。
“今天這事情……”
“我們回去少說能討論半輩子。”
“還真是哪……算是開眼界了……”
人們知道自己脫離了危險，紛紛又開始了議論。
而李羽看著不斷搖頭的鳳秋林，笑了起來，道“你不用想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答案。”
“是麼？”
“很簡單，”李羽環視了一些這些拿槍的男人，“你到這個田地，完全就是因為自掘墳墓。”
“自掘墳墓？”
“不錯，那個巨額懸賞，你以為我會看不出是你發出來的？”
“所以呢……”鳳秋林的頭部在不斷顫抖著，誰都能看出來有點不正常。
“所以很簡單，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月蝕對於刺殺自己的人從來都不留活口的。”
瞬間，鳳秋林猛地抬起了頭，眼睛裡閃爍著恐懼的光芒，顯然，他已經想明白了。
“我登船為止的每一句話都是有意義的，”李羽笑著伸了個懶腰，“我之所以說自己從不留活口……你應該感到懷疑才對，為什麼那些因為你的懸賞來刺殺我的人大部分都沒死？”
的確，這鳳秋林是知道的，但是他從來就沒往這個方向上去考慮過。
“答案很簡單，”李羽清了清嗓子，“我放過了他們而已啊，除了少部分糾纏不休地殺了以外，大部分都放過了。而且你是知道的，殺手是一個很簡單的生物。”
聽到李羽的這句話，那些拿槍的男人們都曖昧地笑了起來，他們實在是太清楚這句話的意思了。
“我放過他們，然後重新給他們布置了任務，僅此而已。也就是說，沒有你發布的懸賞，就不會有這麼多家夥送上門來，省去了自己去找的麻煩。你要是不發那個懸賞，彆說不會有這事情了，我甚至都不會往這上麵去想。”
李羽此時已經幾乎貼到鳳秋林的臉上了。他殘忍地笑了笑，道“所以說，是你自掘墳墓。”
鳳秋林就這麼看著李羽，似乎連表情都沒有發生什麼轉變。這一瞬間，所有原本想不明白的事情都開始能說得通了。
他鳳秋林的確厲害，但是也正是因為這股狠勁，在最後的時候將自己往墳墓裡推了一把。
不過這也不能用聰明反被聰明誤來形容，如果非要說的話，不是他鳳秋林太弱，而是李羽太強。
“這樣麼……這樣麼……”他臉色慘白地後退了一步，看向了商素昕的方向。
“這下好了，你很想笑吧？”他用自嘲的語氣朝著這個原本預定在今天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說道。
“……”商素昕默默地看著他。老實說，她一點都不同情眼前這人，反而隱隱有一種快慰。
不管鳳秋林現在受到了多大的打擊都似乎和她沒關係。如今的自己隻是想趕快有個私人的空間能和李羽說上幾句話。
“你很想笑吧！”看商素昕不說話，鳳秋林猛地咆哮了出來。周邊拿槍的男人們看了眼李羽似乎在等待指示。然而，李羽也隻是示意他們站在那兒彆動。
“你笑啊！笑啊！”鳳秋林跌跌撞撞地向商素昕走去，狀若瘋狂。但是就在他踏出一步的瞬間，整個人突然猛地往地上一剁，如同餓虎一般向商素昕撲了過去！
這鳳家公子好快的速度！這是在場人們心中的第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