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魅魔異世啟示錄!
許衡覺得,自己對安陵晴而言,就像在情感世界剛剛破殼而出的小嬰兒,見到的第一個“人”,或者說,是把她孵化出來的飼養員。
對自己有感激之情。
在她還沒學會辨認、控製和表達情緒前,自己就是唯一一個容納她情緒變化的明確對象,加上有莫大的想報答他的心理,那麼自己一言一行能牽動安陵晴的情感,就能解釋的通了。
的確,擁有多年情緒感知器官的許衡,以對許多人情緒的閱曆,加之慣常的縝密邏輯,對安陵晴的判斷是比較準確的。
在安陵晴的世界裡,許衡就像一個五顏六色的顯眼大燈,在他點亮了自己整個世界後,變得更加有吸引力。
許衡的一切行為舉止,都讓她想要去觸碰與參與。而其本身,更是讓她想要去靠近,縮短無論是物理還是精神的距離。
但是,隻是這個但是——安陵晴是有記憶的,她擁有了豐富的感情,不隻是會影響當下和未來,還有過去。
痛苦又抵觸的記憶,雖會更加清晰,猶能以劍忘情,而開心歡愉的時刻,她亦可以平複。
可是,唯獨關於一個人的記憶帶來的情緒,她不能處理。
因為,在她還自認無情的時候,那個人就帶給了她一種相背的困惑,在這個家夥更進一步地入侵了她的地盤,在那片漆黑的洞穴,強行點亮了她視線的一切後,關於此人的記憶便化作了烙印,刻在了她的心上。
就好像,情感是被送來的禮物,而安陵晴每當使用它的時候,就總會想起那個送禮物的人。
而且不隻有這一個禮物,還有她的“道”。無以回報。
並且,對於這樣一個人,她可是大大咧咧地“無禮”過很多次,那個人是不在意,但是她現在在意了,而那個人的不在意還讓她感到莫名竊喜。
許衡不曾無情過,更不了解安陵晴的過去,那麼他很難進一步察覺到,這勢必成為他是否能正確認知安陵晴行為的關鍵一點。
就像朱莉所言的那樣,你幫助了彆人,不惜用生命——許衡還是改變了一個人的世界——卻不想承擔彆人對你必然的感情,因為你隻是樂意,隻是興趣,在“玩”是人生所行之事。
世界是你的玩具,樂趣就是目的。
你有道義,自知這麼做,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理解他人本身的苦難,而出於援手,那麼彆人要報恩,當然不會去接受。
目的不純,結果不論。
隻是許衡不會以惡劣的出發點去這麼“玩”——朱莉,一個衡學家,而許衡,還遠不止這點異常。
但回到這樣的行為。
喜歡“玩”,就很容易“玩火自焚”嘍。縱火犯,是要判刑的。
於是,在許衡慌不擇路地說出“你想聞,就聞吧”這樣糟糕的話後,便讓安陵晴瞳孔一下擴張,一個探頭,將鼻尖埋進了許衡的發間。
極具侵略性,可是還保持著與許衡最後的底線距離——因為許衡說過,他害怕女人的身體。
這麼聞的嗎!我又不是貓薄荷!你也不是貓啊!
溫熱的呼吸在耳邊縈繞,刺激著他的敏感神經,酥麻感由上而下的傳遞,讓許衡感到渾身陣陣小小又刺撓的痙攣,尤其是腰間傳來的電流感,讓他使不上力氣。
彆忘了,這是一具男魅魔的肉體,不應激的情況下,在深淵殘酷的自然界,本能上就被賦予了為女魅魔服務的特性——深淵生物學——是很容易被女魅魔支配的。
而惡劣又惡趣味的女魅魔們,往往還喜歡將男魅魔折騰成一個“痛與快樂”同時觸發的畸形載體,來符合她們的審美和癖好。
彼與此的支配,其實隻關乎強與弱。在深淵這種“畜生”遍地的地方,此則,尤為表現的露骨。
但是。
許衡驚訝地發現他並不那麼抵觸,因為安陵晴對尺度的把控很好,就好像研究過他應激的閾值一樣。
“不愧是戰鬥大師,對自己動作的控製細致入微啊,而且,安陵晴肯定還殺過不少魅魔啊,很了解魅魔的身體嘛。”這時候,朱莉突兀地冒了出來,語氣略帶諷刺地說道。
“喂,你純想惡心我是吧,人家小孩哪怕好奇,都這麼照顧我的感受,我還挺感動來著。”許衡在腦海裡沒好氣地說道。
“好奇?哼,你就縱容她的好奇吧!”朱莉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生氣了起來。
“不是,又咋啦?”許衡很懵。
“衡,是涼涼的草藥味,我記住了,很好聞,讓我很安心。”安陵晴再吸一口氣,終於抬起了頭,不過沒有起來,還是用手撐著,壓但沒完全壓著許衡。
眼睛像貓咪看到小魚乾一樣,死死盯著許衡的臉,不知道盯哪裡去了。
“安……安心就行,如果能讓你不那麼難受的話,你可以聞我,但是隻能在私下,好不好。”許衡耳朵紅著,不敢和安陵晴那炙熱的眼光對上——這小孩是把我當情緒撫慰劑了呀,跟以前那些崽子喜歡睡我身邊一樣……
可安陵晴現在想的事情,可不像許衡想的那麼單純,她一直在看的,是許衡的嘴唇。
聞起來是草藥味,那……
然後,許衡還在她想法走偏的情況下,說了句模棱兩可的“你可以‘聞’我”,給安陵晴在自己的情緒和對許衡的敬意的互搏下點了把火,不得不要問一個答案能決定勝負的問題“衡,我可以碰你一下嗎?”
碰我一下?是抱我嗎?應該剛剛獲勝了,想高興地抱我一下什麼的吧。
抱就抱吧,反正抱一下又不會死,忍忍得了,她對我這麼好……
“嗯,可以,不過隻能碰一下。”許衡閃躲著眼神,點頭小聲地說道。
“不可以!許衡!你會後悔的!”朱莉大喊起來。不過許衡短時間可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許衡剛說完,安陵晴還沒動,他手上的戒指便發出了藍色的光芒。
“嗯?是主人來信了。”許衡頭一扭,看向自己手上,正好沒看到安陵晴的頭抖動了。“晴,等下再抱我好不好,先看看主人要讓我做什麼。”
“好。”安陵晴應道,失落的神色在眼中一閃而過,很快被無端的堅決所取代。
“主人讓我回去彙報一下情況,正好,晴你贏了。”許衡把帶有戒指的手縮到臉龐,用另一隻手扭了一下,藍光便進入了他的眉心,晃了下神,然後說道。
靈魂傳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