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場中那些出身朝陽峰的弟子看他的目光滿是複雜。
畢竟,他也曾是朝陽峰的內門弟子,也是他們的同門。
“誰來?”高俊逸手中長劍一揚,劍尖一一掃過在場無數白衣弟子,“我高俊逸今日隻求一死,哪位師兄上來送我一程。”
“我來。”一把抹掉眼角淚水,率先躍上廣場高台的,赫然便是來自朝陽峰的一名內門弟子。
“是朝陽峰內門排名一百三十九的賀子銘師兄,一手《霞光劍法》,早已大成。”
“賀師兄……”高俊逸滿臉複雜地看著上台的這人,一咬牙,“來戰。”
“鐺鐺鐺”高俊逸搶攻之下,出手仍是赤色漫天的霞光劍法。
“霞光普照。”高俊逸在漫天赤色劍光之下,竟是在一個突進之下便占據上風,十幾劍後,賀子銘也沒有出手反抗。
“為何不出手?”
“出劍啊。”
高俊逸滿臉猙獰,雙眼瞪圓,“我劍下絕不留情,且掌院也並未讓我等對你們手下留情,你不出劍,是為什麼?”
賀子銘閉嘴不言,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卻是險些跌倒在台上,而高俊逸下意識刺出的一劍,卻是正中他的胸口。
“哧”一道血孔出現在賀子銘的胸膛上,他麵色變得有些蒼白。
在高俊逸驚慌之下,他已經是主動伸手握住劍尖,將其拔出。
“我,敗了。”賀子銘抬腳躍下決鬥台,背對著高俊逸,臉上滿是釋然的笑容。
“下一個,我來。”也就在賀子銘離場的刹那,又有一道身影掠上決鬥台。
“朝陽峰,李軍。”
“這人排在朝陽峰七十九位,他該不會,也放水吧。”
“極有可能,那高俊逸兩年前拜入朝陽峰內門,雖然已經返家,但仍和這些老輩弟子有著很深的情誼。”
“可是……掌院的諭令,貌似是讓我們不要手下留情呐。”
“是呢,留下這些高氏族人,也是為了磨練我等,大好的財富啊,此子乃是高嵩陽之子,高嵩陽乃是高氏家主,家中資產何止千萬靈石,隻怕,有人會眼紅啊。”
“高家經營此地千年之久,便是由上千萬靈石,怕是你我也分不到這麼多吧。”
“當然,宗門會取走九成以上,餘下的才是你我分配,這千萬靈石,隻是宗門取走之後剩下的。”
“嘶……”四周小聲交談的弟子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十不存一,還能有千萬靈石?”
“這個還不算他們積累的修煉功法、劍器、丹藥、靈植,否則,怕是億萬也是有的。”
“我敗了。”正在他們交談聲中,一道身影橫飛出決鬥台,嘴角還掛著一道血跡。
落地之後,他便立即站起身來。
兩戰兩敗,高俊逸出身朝陽峰,倘若說一次失敗可能是意外,那麼第二次再敗,也就是放水了。
“嗬,你朝陽峰門下,倒是能耐,掌院有言在先,我等上台,是為了處決這群叛逆,爾等竟然明目張膽地手下留情,莫非是想忤逆門規。”一人持劍走出,他渾身染得血紅,滿臉寒霜。
“這是……落雁峰的燕人敵。”
“南峰內門排名四十六,煉氣初期,一手大成《孤鴻劍法》,今年號稱有希望踏入前十的熱門弟子。”
“嘶……他竟是要出手了嗎?”
“不過,這一番話,可是沒有給朝陽峰這些家夥留任何顏麵啊。”
“嘖嘖,要撕起來了。”
果然,話音剛落,便見到人群中上百名朝陽峰弟子踏前一步。
“燕人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嘲笑我朝陽峰無人?”
“昔日高俊逸在內門之時,便是排名前三十的弟子,此刻他已經踏入煉氣七層後期,之前兩位師弟落敗,也是理所應當。”
一時間,朝陽峰人人出列怒目相斥。
“多說無益,餘下八場,你朝陽峰為了避嫌,不得出戰。”燕人敵冷冷地掃了一眼他們,在場內門弟子隻有千餘人,餘下大多都去了黃楓寨,這群朝陽峰弟子之中,排名前五十的,倒也沒有幾人,他可以肆無忌憚。
“你……”
“燕人敵,你可是要與我朝陽峰門下弟子為敵?”
“可惡,燕人敵,無論今日勝負如何,今日之後,你便等著我朝陽峰內門弟子,一一登門討教吧。”
燕人敵聳了聳肩,一臉淡然,“燕某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