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忠經過短暫的恐慌後,就明白過來太子大概率是在嚇唬自己,真要是介意這件事,皇甫嵩的墳頭草早就幾尺高了,哪輪得到他當大將軍。
同理,隻要自己拿得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估計也會沒事的……吧。
“回稟太子,小民姓嚴名忠,忠心的忠,字河明,海清河明的河明,小民一生讀聖賢書,忠的是大漢,忠的是百姓,而不是某個昏庸的帝王!”
閻忠說的慷慨激昂、鏗鏘有力,至於所謂的昏庸帝王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是閻忠的真實想法,同時他也在賭,賭能得到這麼多人效忠的太子,是個明君,是個分得清是非的人。
“所以,你覺得皇甫嵩就是那個能解天下之倒懸的人嗎?”
劉晉饒有興致的看著閻忠,忠於百姓,說的很好,最起碼沒有讀書讀傻了,就是吧,明顯看錯皇甫嵩了,或者說,低估了皇甫嵩的決心。
“皇甫將軍當時要能力有能力,要手段有手段,要威望有威望,要兵馬有兵馬,還和起於微末的風神將有同袍之誼,如何不能成事。”
“可惜,皇甫將軍拒絕了,堅決不同意。”
“現在想想,皇甫將軍當時應該是已經知道了風神將的真正身份。”
閻忠剛開始說的義正言辭,後麵情緒有些低落,不過還是飛快的瞟了劉晉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道
“主要是小民從來沒有跟太子接觸過,不知道太子就是風神將,否則,如此雄主當麵,小民說什麼也不會勸皇甫將軍自立,這不是本末倒置嘛,差點就給太子添了麻煩。”
劉晉……
其他人……
你這馬屁拍的,略顯生硬啊。
“吾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要不,你恢複一下?”
劉晉扯了扯嘴角,實在是無語的很。
說你忠吧,是有,但不多。
說你奸吧,也有,但同樣不多。
或許真如他所說,隻是個忠於大漢、忠於百姓的純臣,這倒跟他的人物生平也算對的上號。
“咳咳咳咳,太子說笑了,小民豈敢在太子麵前放肆。”閻忠肺都差點咳出來,桀驁個鬼啊,會掉腦袋的,而且還是被釘在恥辱柱上。
劉晉不置可否,反倒好奇的問起了閻忠的經曆,“對了,你沒事跑塞外來乾什麼。”
閻忠鬆了口氣,看樣子這關是過了,太子胸襟果然廣闊。
隨即閻忠硬著頭皮把自己的倒黴事大致說了下,當官的時候被黃巾霍霍,辭官歸鄉後被涼州羌族霍霍,好不容易放出來了,又接著被塞外羌族霍霍。
總之最近兩年的倒黴事,比大半輩子加起來都要恐怖。
劉晉聽完也是不厚道的笑了,這閻忠不知道該說他是倒黴還是幸運。
擱一般人身上,隨便遇到一樣,骨頭都成渣了,偏偏閻忠如今生龍活虎的,屁事沒有,頂多就是有點心裡陰影,無傷大雅。
賈詡又適時的補充了下閻忠和華雄在大允穀的功績,算是對閻忠這個亦師亦友的人投桃報李,反正他隻是實話實說,又沒有美言。
劉晉瞥了賈詡一眼,見對方一副低眉垂目樣子,也懶得搭理他,轉頭對著趙雲問道
“子龍,這華雄的武藝如何?”
趙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輕輕點點頭,算是一種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