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策!
雲遲掃了一眼壁畫上的武學功法,與他如今修習的功法依稀有些相似,但更為精妙。他明白,這才是雲族真真正正的傳承。
他看了片刻,便也入了迷。
小狐狸見二人都認真地看壁畫上的功法,歪著頭瞅了二人一會兒,便轉身出了山洞。又回到了大殿門口,躺下身子,懶洋洋地曬起了日色霞光。
大殿內,花顏依舊靜靜地躺著。
外麵的天色換了三個晝夜後,雲遲和花灼都沒從那處山洞中出來。
這一日,清早,迎著日色朝陽的霞光射進內殿,殿中微薄幾乎不可見的霧絲驟然停住,攸地撤回了牌位,不再圍著花顏纏繞時,躺在吊床上的花顏忽然睜開了眼睛。
躺在門口的小狐狸似有所感,“嗖”地起身,竄進了大殿內。
花顏剛睜開眼睛,便看到一道白影竄上了吊床,竄到了她的腿上。她腿一沉,她凝神一看,見是通體雪白的小狐狸,她頓時笑了。
她慢慢地坐起身,伸出手,摸了摸在她腿上的小狐狸的腦袋,剛醒來,嗓音有些低啞,“四百年不見,你還是這個模樣。”
小狐狸歡喜地看著花顏,猛地撲進了她的懷裡。
花顏身子依舊發軟,但渾身的酸痛疼痛已消失,隻是感覺軟綿綿的說不出的舒適卻沒力氣,她也顧不得探查自己體內如今的情況,伸手接住了小狐狸的小身子。
小狐狸在花顏的懷裡不同於蹭花灼和雲遲那一下兩下,而是一個勁兒地蹭,似乎這樣能表達它激動歡喜的心情。
花灼抱著小狐狸,眼中沉澱了歲月的微光,她能理解小狐狸此時的心情,跨越了四百年,她又回來了雲山,有多少人,一生隻一世,過了百年,便塵土皆無,而她卻陰差陽錯地有了兩世。
她一下下的摸著小狐狸的腦袋,微微地笑了起來。
活著,真的是挺好的。
小狐狸蹭夠了,抬起腦袋,滿眼控訴地看著花顏。
花顏抱起它,如把玩玩具一樣,忽然將它扔向上方,然後,在它落下時又將它接住,小狐狸一雙眼睛都亮了,似喜歡極了,再不見了控訴之色。
花顏沒多少力氣,將它拋的不高,連續地拋了兩下,她手臂就軟了,無奈地放下它說,“我如今沒多少力氣,等我有力氣了,再拋你玩好不好?”
小狐狸點點頭,窩在花顏的懷裡不出來。
花顏笑著抱著它跳下了吊床,走到一排的牌位前,從頭到尾,依次地每個牌位叩了三個頭。
若沒有來這裡,沒有先祖們臨終的靈力療傷,她如今想必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即便不死,怕是也隨著她體內的冰寒之氣冰封了。
在鳳凰木下,他哥哥說的話,她有那麼點兒微薄的意識,是聽的見的。
叩完了頭,花顏站起身,抱著小狐狸出了殿門。
殿外,朝陽明媚,霞光照耀整個大殿,在門口處,形成七彩的顏色,將整個雲山也照的如仙境一般,美輪美奐。
花顏抱著小狐狸在門口沐浴了片刻霞光,看向四周,沒見到雲遲和花灼的身影,對小狐狸問,“我夫君和我哥哥呢?”
小狐狸眼神看向遠處的那一座山峰,示意給花顏。
花顏意會,笑著問,“他們進去幾日了?”
小狐狸伸出爪子比劃了一下。
“三日,還不夠久,就先不打擾他們了,進了那座洞府,必有進益。”花顏說著,抱著小狐狸向小溪邊走去,“我想烤魚吃,走,咱們吃魚去,四百年沒人烤魚,想必溪水邊的魚都快成精了。”
小狐狸頓時歡喜地直點頭,它想吃花顏烤的魚,花灼烤的魚雖然也好吃,但沒有花顏烤的魚好吃,她比花灼會吃。
一人一狐來到溪水旁,小狐狸不用花顏吩咐,便去拾乾柴,花顏則選了又大又肥美的魚抓了兩條來烤。
不多時,溪水邊便架上了火,須臾,烤魚的香味飄出了溪水邊。
花顏一邊翻弄著烤魚,一邊與小狐狸說話,“當年我是沒辦法才封了禁地,使得你沒辦法出去玩,真是對不住。雲舒那個混蛋實在是可恨,我不覺得我哪裡招惹了他,偏偏讓他生出了執念,對我情深一片,不過倒如今,我倒也該謝謝他,若是沒他,我也不至於重活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