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離在床前站定,喊了兩聲“太子殿下”,雲遲沒動靜,似不想醒,按理說,以他的功力,即便被他劈暈,也不過半個時辰的事兒就能醒來,如今不醒,可見是不願意醒。
他咬牙,重聲道,“太子妃有消息了!”
雲影在一旁也開口,“是啊,殿下,剛剛有太子妃的消息了!”
這樣騙雲遲,實在是不該,但他們也沒彆的法子了,太子殿下最在意的人是太子妃。
小忠子還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事兒,頓時大喜,“太子妃當真有消息了?”
他話落,床上終於有了動靜,雲遲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睛,猛地坐起身,一下子盯住安書離和雲影。
雲影見雲遲醒來,頓時單膝跪在了地上,“殿下恕罪。”
雲遲看著雲影,掃過他頭頂,目光盯住安書離。
安書離也拱手請罪,“殿下恕罪,迫不得已劈暈殿下,如今出了一件大事兒,需要殿下出麵,不得不利用太子妃喊醒殿下。”
雲遲臉色一黯,收回視線,看了看坐在床上的自己,又抬頭看了看窗外,外麵夜色黑的很,還是他最後劈碎了窗子時看的夜色,他開口,聲音沙啞,“說吧,出了什麼大事兒?”
安書離立即說,“剛剛梅府派人送來消息,梅老爺子去了。”
“什麼?”雲遲麵色驚動。
安書離點頭,將從管家那裡聽得的消息說了一遍,“一刻前傳來的消息,殿下聰明,應該能想到如今梅老爺子突然去了,實在是……”
雲遲靜了片刻,他自然想到了,甚至一時間比安書離想的更多,沉默片刻,沙啞吩咐,“備車,立即去梅府。”話落,又對安書離說,“書離,你說派何人去代替梅舒毓?”
安書離來東苑這一路就琢磨了,此時京中還有什麼人可用,京麓兵馬大營一定不能亂,否則京城危矣。他將程子笑、五皇子、敬國公、甚至他大哥安書燁,以及夏澤,都篩了個遍。
程子笑把持戶部,五皇子掌控京城三司五城兵馬,敬國公掌管兵部事宜並協助五皇子管內城,他大哥安書燁有些文采武功,但酒色掏空了身子,去了怕是也鎮不住,而夏澤,年歲太小不說,剛進翰林院不久,恐怕也難以獨當一麵。
他自己,如今其實幫助太子殿下統管之事太多,如今太子殿下這副樣子,若是他走了,隻怕他突然倒下,那可就真亂了。
他咬了咬牙,想到了一個人,立即說,“讓安十七去吧!他雖是花家人,更是太子妃的人。殿下若是還相信太子妃,那麼,如今他就在東宮,想必歇了這麼一會兒,應該也喘過了一口氣,估計還是能動身的。”
雲遲點頭,吩咐雲影,“去請安十七。”
雲影應是,立即去了。
安十七回到住處倒頭就睡,雖睡的很沉,但有人進屋時,他還是騰地坐了起來,喝問,“什麼人?”
雲影暗想好敏銳,果然不愧是太子妃一直器重跟在身邊培養的人,他拱手,“雲影奉殿下之命來請十七公子,請十七公子去東苑走一趟。”
安十七愣了愣,揉了揉眼睛,“太子殿下喊我?”
雲影點頭。
安十七立即下了床,快速地披好了衣裳,“走吧!”
出了房門,冷風一吹,安十七的困意掃了個乾淨,雖然依舊疲憊,但不至於走兩步就倒下,他與安十六畢竟是花家這一輩最出色的人。
來到東苑,天不絕已經到了。
安十七拱手給雲遲見禮。
雲遲已換了一身黑色錦袍,更襯得麵色蒼白,眉眼間雖隱著幾分虛弱,他威儀天生,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他對安十七道,“本宮知曉你送信來回一趟時間倉忙,十分疲累,但目前實在找不出人,隻能勞頓你走一趟了,你可願意?”
“殿下請說!”安十七肅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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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寫,爭取中午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