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策!
以前,雲遲不敢肯定花顏有多愛他,愛他多少,但在知道了他與蘇子斬的糾葛,見了他與蘇子斬相處後,她依舊選擇等著他去找到她接她回家,義無反顧地回到他身邊,他才真正地知道了,花顏愛他之深。
也許是經曆了上一輩飛蛾撲火的愛恨,所以,這一輩子花顏對他的愛,不聲不響,沒驚天動地,也沒山河晃蕩,更不見肝腸寸斷,亦不見肝膽俱裂。
似乎一直以來,隻有他一個人,在拉著她,一步步地占有她的心。
就如一把上好的琴,他彈奏,本來該與他琴簫合奏的那個人沒發出聲音。
如今,他方才知道,有這樣一個女子,她的愛可以可歌可泣,山崩地裂,也可以細水長流,潤物無聲。
花顏對他的愛,不聲不響的,便已如海深了。
她放不下的,不是情,而是那個故人而已。
花顏被雲遲抱著,先是一愣,繼而無聲地笑了笑,然後,伸手撓了撓他腋下的癢癢肉,雲遲的身子劇烈地顫了一下,但沒躲,卻一下子破了功,她才笑嘻嘻地說,“那是當然了,我不愛你的話,愛誰呢?”說完,她笑容漸輕,“雲遲,這個世上,南楚天下,除了你,沒人能讓我愛了。”
雲遲抓住她作怪的手,聽著她說的話,心裡雖一輕,但也跟著為她失去的那些東西而沉重,低聲說,“我會讓你不負所愛的。”
“嗯。”花顏將頭埋在他懷裡,“我相信。”
她相信雲遲,一個人所走的路,與一個人的秉性密不可分,雲遲是這樣的人。
安十六站在門外,小聲說,“殿下,少主,是先沐浴,還是先用膳?”
“沐浴。”雲遲吩咐。
安十六點頭,轉身拎了一桶水進了屋,放去了屏風後,安十七抱了一摞衣物進屋,放在了床頭,二人前後腳默不作聲地做好一切,然後,體貼地給二人關上了房門,退了出去。
雲遲抱起花顏,去了屏風後。
雲遲雖然嘴上說說,但自然不敢與花顏一起沐浴,浴桶雖寬敞,但花顏到底是孕婦,且早先差一點兒就出事兒,他雖然能守得住自己,但卻不敢進去擠她。便小心翼翼地為她解了衣衫,將她放進了浴桶裡,然後自己站在一旁,侍候她。
花顏待在浴桶裡,任溫暖的水流包裹周身,早先雖然隻見了一點兒紅,但也足夠嚇的她三魂丟了七魄,如今自然不敢自己作著招惹雲遲,也不敢起彆的心思都弄他,規規矩矩乖乖巧巧地任雲遲侍候完,將她抱出浴桶,給她換上乾淨的衣物,將她放回床上,才發現這侍候人的活計他不擅長,出了一身的汗。
花顏瞧著他,明明不擅長,偏偏還做的慢條斯理有條不紊,這個人可真是聰明,她沐浴後,懶洋洋的沒力氣,催促他,“喊十六換了水,你再沐浴。”
雲遲搖頭,給她蓋上被子,立即去了屏風後,用她用過的水,本就不臟,他也不嫌棄。
花顏躺在床上,聽著屏風後傳出水聲,想著她用過的水,臉紅了紅,然後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是暖融融的,她摸著小腹,輕聲說,“你爹不嫌棄娘呢。”
雲遲在屏風內聽到了,笑了笑,麵色柔和。
雲遲沒用多久,便快速地洗完了,換了乾淨的衣袍後,走出屏風後,對外麵喊,“將飯菜端進來吧。”
安十六和安十七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二人很快端了兩個大托盤,托盤裡盛滿了飯菜,逐一擺在桌子上,便要退去。
雲遲擺手,“一起吃吧!”
花顏看著擺了滿滿一桌子,“是城守府的廚娘做的?”
安十七點頭,攤攤手,“我與十六哥隻會做些家常菜,這些菜品,都是上等難做的菜,自然得專門的廚娘做才做的來。還彆說,這城守府的廚子可真不錯,色香味俱全。”
花顏自己要下地,還沒挪到床沿,雲遲便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抱到了桌前。
安十六和安十七這一頓飯吃的,都想娶媳婦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