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迷惑不了朕!
“道兄——!你洞外有個死人——”
“滾!”洞裡有人狂躁怒吼。
隻見那洞,皆是岩石凝成,遠遠望去千奇百怪,好似一大骷髏,又是茫茫大雪天,那大骷髏被白雪蓋住,毛毛茸茸,歪歪扭扭,看久了,竟又像個頑童鬼臉。
又見洞裡走來兩位道童,二人皆是一身黑色道服,那兩位道童同時打了個稽首。
左邊那位說“我家老爺正在閉關,還請仙子莫要叨擾。”
右邊那位說“我家娘娘正在洞內無聊至極,已然搓出了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顆圓石,方才仙子一喊,第兩萬顆已然廢了,正想讓仙子賠他。”
那仙子退後一步,嘻嘻笑道“吾又不能搓石,怎的賠他?”她蹲下來將雪搓出一個圓球,拋來拋去耍了幾下,望住左邊那位道童“碧雲,你家老爺成天在洞裡,雖說你們教主下了法旨,但你瞧瞧你們截教的道人,我三天兩頭都能碰見一位,怎的你家老爺就如此死板?就天天在洞裡搓石頭?”
右邊那位道童說“我家娘娘生性如此,他修了一萬年,怕有劫數,便是躲起來才好。”
左邊那碧雲歎道“老爺修行不易,截教中屬他最苦。”
“嘻嘻!”那仙子盯住碧雲“你怎的不說你自個?你家老爺還是你摟回來,冷了給他捂熱,熱了給他扇風,又給他念經聽曲的,你先你老爺得人形,如今修為還是如此?”
洞內那人終於坐不住,隻見那人穿一身大紅道袍,狂奔而出,大吼“喜媚!你修行還不足千年,竟敢拿碧雲打趣!”
喜媚嚇得退後兩步,誇張拍胸“嚇煞吾也!石磯道兄,小妖不過嘴皮兩下,道兄竟然當真了不曾?我不過看你洞外有個死人,看你一個人太悶,想喊你出來耍罷了!”
石磯一看,果真有個死人,直挺挺的躺在他洞外,也不知死了多久,皮膚蒼白得幾乎與雪成了一個色,狼狽的被雪掩了半邊,衣服破破爛爛的,仿佛經了慘烈打鬥。
“該是夏川沒凍住時,從上遊飄下來的。”石磯說“這大雪天的,也不曉得還要下多久的雪,今年也是怪,都一個月了,雪仿佛不停。”
石磯又說“反正貧道不想弄他,碧雲、彩雲,你兩個也彆管,天氣這般冷,死多久也不會臭。”他又望住喜媚“喜媚兒,你天天無所事事,這個死人便留給你玩!”
話畢,石磯那大紅道袍一甩,袖袍一拂,向兩位道童招手,便又是回了洞裡。
碧雲彩雲皆與喜媚打了個稽首,那碧雲老老實實跟著石磯進了白骨洞,彩雲卻是皺了皺眉,與喜媚說“仙子要與這死人耍,背他去遠些,這幾日仿佛有大能頻繁在附近走動,也有見著凡人,也不曉得出了何事,可彆牽扯到我家娘娘就好。”
彩雲說完,也是回了白骨洞,徒留喜媚兒一人站在茫茫大雪中。
她才不想與甚死人耍呢,她又沒毛病,不過是路過白骨洞,尋個由頭想來喊一聲石磯罷了!
喜媚蹲下來,仔細端詳了了這死人。
“好毒的手法!”喜媚歎道“竟是將他眼珠挖了出來,可惜了,生了副好皮相,年紀輕輕的就死了。”
“…姑娘…”
“啊——!”喜媚嚇了一大跳,指住那死人,驚訝道“說…說話了!死人說話了!道兄!石磯道兄——”
可惜剛剛被她喚出來耍的石磯不再想理她一句,已然又開始搓石頭了。
“姑娘……”
喜媚又聽他喊了一聲,才小心翼翼的靠近,試探問“你在喊我?”
那人道“正是在喊姑娘。”
喜媚問“你死沒死?”
那人說“…死了怎能說話?不過仿佛被雪凍住了,想請姑娘幫幫忙。”
喜媚看了看他,又將他身上的雪儘數拂開,再用道法將那凍住他的冰塊、碎雪全是融化,扒開他衣服,大喊一聲“你的心都讓人戳了一個大窟窿,你還說沒死!?”
那人沉默片刻,才說“我也不曉得,總之像是活著一樣,無甚區彆。”
喜媚頓時來了好奇,又瞄了眼那白骨洞,隻覺得自個尋了個趣物,好在石磯不理她,她可以一個人耍好久。
她問道“你喚何名?”
那人說“在下殷守,敢問姑娘芳名?”
喜媚翻了個白眼“要喊吾仙子!吾乃喜媚!記住了!”
“喜媚…”殷守念叨了幾聲。
那喜媚又來糾正“仙子!快喊我!”
“……”殷守停頓了片刻,才喊道“仙子…”
喜媚聽從那彩雲的建議,將殷守背住,遠遠的,尋了個地勢好的洞,好生藏了起來。
殷守在雪地了待久了,全身僵硬,喜媚一將他放下,他便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仙子如此嬌小,辛苦仙子背在下如此遠路。”
誰知喜媚一聽這話,忽的就大怒“連你也笑我!”
殷守完全摸不著頭腦,問“在下哪裡笑你?不過是與你客氣!”
喜媚從來不曉得這套,隻怒氣衝衝“好呀!我喜媚就是生了個這麼矮的身形!就是變幻不高,就是個雌的,從來是如此,有甚好笑?”
殷守無言以對,聽她聲音脆生生的,像個小姑娘,不曾想脾氣竟是這麼大,還愛多想,隻好安撫道“在下為仙子所救,是在感謝仙子,不曾笑你。”
“哼。”喜媚瞥了他一眼,也算消了氣,又見他直挺挺的躺著,再是生出了好奇。
喜媚蹲在他身旁,戳了出他臉,說“冰冰的,你又無脈搏,怎的說話的,又說是活的。”
殷守答不出,喜媚又好奇的打量他許久。
“凡人…”
喜媚給他翻了個身,然後一把將他衣服全給剝了下來!
殷守驚道“仙子!”
喜媚隻淡淡開口“哦,是個雄的。”
殷守要是還有眼,簡直想翻她幾個白眼,我說你好歹也是女媧娘娘派來,與妲己齊名的、來禍害成湯江山的、留名千世的妖女好麼!怎的做事毫無章法,動不動就剝男人衣服,還摸來摸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