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迷惑不了朕!
恭喜你進入了異次元金珠內紂王煩躁不已“你傻笑作甚?那妖道許了你何等好處,竟讓你歡喜至此?且那妖道不知施了何法,爾等私語,孤竟一字也不可聽!”
殷守心情大好,瞥見那紂王怒發衝冠,自覺好笑,便起了逗弄之心。
“方才我與那道人說,你乃妖物,特贈寶劍與我殺你!”
紂王聽此一言卻是不怒,隻漸漸平靜,直盯著殷守,片刻後沉聲開口“孤不是三歲稚兒,若要殺孤,何必等現在?你方才隻需讓那道人動手便可,又為何等現在,與孤講清前因後果?”
殷守笑“這不是挺聰明的嘛。”
紂王已聽出他戲謔之意,莫名覺得受了輕視,他乃文兼武備、戰將帝王,黎民皆仰視於他嗷嗷待哺,哪裡受過這等輕慢,心中憤憤,正欲破口大辯,卻見殷守已攤開奏章,認真批閱起來。
氣氛驟然靜默,日光瑩瑩,光斑於木格間映照而進,紂王便蹲於一旁與他一同看閱,光陰如水,氣清定性,紂王漸漸沉下了心,周圍好生安靜,隻偶有鳥鳴往窗外傳來,光影漸移,塵埃上浮,他也不覺乏味,隻覺得殷守看得入神,又時不時求問於他,漸漸也生出趣味來。
“今日於朝堂之上,丞相、梅伯說那等多管閒事、大不敬之語,汝何必那般低聲下氣?”
殷守將印章一蓋,又攤出另一卷奏章“若是你,你當如何?”
紂王“吾當厲聲回辯,那幫匹夫老叟儘不是孤之對手,孤乃帝王,焉能事事被朝臣左右?且孤自有主張,遠比那幫匹夫深遠。”
“費仲、尤渾二人如何?”
紂王“此二人乃幸臣,孤雖明寵,不過爾爾,似劍似鞭,時常可與朝臣權衡一二,當殺則殺之。”
“今日我溫言虛心,朝臣態度何如?”
紂王不解“朝臣態度甚是古怪。”
殷守用力刻下一字,一邊開口“為臣者,望明主聽諫之、溫待之,言出必行、如父如天、至仁至善,方可放心全力輔佐。”他抬眼望向紂王,一對招子亮如星辰“君臣並非仇敵。君心體不正,臣力諫願君改之,如父望子成龍;君清明勤政,臣心安奉力為之,如子慕父似天,君臣如父子,君為臣天,為萬民之父,當心懷天下。”
紂王聽此一言如醍醐灌頂、大夢初醒,沉思良久“是孤狹隘了。”
殷守笑道“聰慧如你,早已深謀遠慮,不過不屑平衡婉轉罷了。”
紂王目光灼灼“汝乃帝王之才,事事清明於心。”
殷守搖頭“我不過是知道罷了,若身至此局,早已身首異處,天下是你的。”
紂王一怔,又見殷守開口“那道人乃是一仙道,方才傳我還魂練體之術,你不必擔心。”
紂王以為剛剛那句‘帝王之才’讓殷守心生猜忌,才說出‘天下是你的,你不必擔心’這等話來,急忙開口“孤不曾心急,汝當安心!汝可一世安穩,君無戲言!”
殷守愣了一下,聽明白了紂王的意思,覺得紂王這人其實也挺不錯,溫聲道“知道了,要不要聽那還魂煉體之術?”
紂王見他真心實意、形容溫緩,又見他氣定神閒,唇角一縷淺笑,溫潤如玉,不由怔了怔,愈發看不透他,問“自孤清醒以來,無不見你勞心國事、挑燈夜讀、費神費事,君王諸多享樂,你卻視而不見,現又將孤還魂,而後汝該何處?人生何樂?”
殷守沒想到他問這個,批閱奏章這等事比之高考,不及十一,他也不覺費神,至於享樂…難道要招你後宮,正大光明給你戴綠帽?簡直想死!殷守可半點不敢染指,也不覺興趣,並且紂王那後宮門道頗多,一不小心就得著道。
而且這紂王還算不壞,殷守知道終有一天要還身份於他,他從遙遠未來穿越至此,借此身份安身立命如此之久,哪裡不有所回報?且紂王下場慘烈,若是先給他正好路,想來將來不至於落得如此罵名,也算是結個善緣。
殷守不作聲,隻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