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切菜不小心切到的嗎？”
“不應該啊，切菜也就最多切到手指怎麼會切到手腕呢？”
時語有些懷疑地看向那個觸目驚心的傷疤朝綾先問道。
“其實不是你理解的那個切菜。”
淩先笑道。
“那是在幾年前了，上山想著找點野人參什麼的給自己補補。”
“當時找到了一株長相極好的人參。”
“那人參是被一條不起眼的黑色尖頭小蛇用身體纏住的。”
“當時老眼昏花周邊又是罕見的黑土，看到這人參就以為隻是一個被動物不小心整出土的人參。”
“然後就伸手上去拿，結果就沒注意到那條小蛇。”
“等我拿到那個人參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但也為時已晚了那條小蛇連帶著那棵人參纏住了我的手腕一口咬了下去。”
“就在我拿出身上捎帶的刀準備將手上的蛇砍斷的時候。”
“蛇毒也發作了我就沒把握好力度連帶著人參和蛇已經手腕一起砍了下去。”
“不過最後還是收住力了，不然手就沒了。”
“最後我把那條切成兩段的黑蛇和人參拿回去一起煲湯了”
“所以才說是切菜畢竟蛇都被我吃進肚子裡了。”
說完綾先還哈哈大笑起來顯得這事好像是那麼微不足道，像是個趣事。
可笑完他又歎了一口氣。
“不過老爺子我也老了，都快半步進入棺材板了。”
“手保不保得住也沒多大影響了。”
周邊那些已經坐會原位的弟子們也都在熙熙攘攘地各自聊天。
沒人在意時語這個遊客和他們師傅的聊天內容。
因為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們這間劍道館就是這樣，在明麵上還是個免費的旅遊景點。
綾先是一個很正統的老人，對待客人會是一個眉開眼笑和藹可親的正常老人。
但對待他的弟子則會是另一種嚴厲地像是惡鬼。
對此坐在原位閒聊著的弟子們深有體會。
所以就算是聊天也在壓製著聲音。
“半腳入棺材板嗎？敢問綾師傅貴庚啊？”
時語好奇地問道。
“八十有五了”
綾先背過那隻有著傷痕的右手，左手捋著胡子回應著。
“八十五歲！”
時語眼睛睜大有些被驚到。
“哈哈哈，是不是沒想到？按常理來說八十五歲的都已經是躺在輪椅上的家夥了。”
“但老爺子我的身體保養得好，經常鍛煉所以客人你才會覺得我年紀不大。”
“原來是因為這樣嗎！”
時語聞言恍然大悟。
“那有什麼養生之道嗎？比如養腎什麼的”
又寒暄了一會，時候也不早了，時語就打算走了。
畢竟參觀也參觀的差不多了路也問了總不可能留在人家家裡吃個飯再走吧？
雖然說如果是元語那副身軀來說不定真的會。
但終究是大人該有的麵子還是得有的。
“那綾師傅，我就先走了，以後再來看您教劍！”
時語說完就拿起書包朝綾先招了招手。
告彆後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間劍道館。
而綾先也是儘了地主之誼，將時語送到門口看著時語走遠。
隻不過綾先望著時語走遠，他原先的那副笑臉也逐漸削薄了下來。
他神情嚴肅眼神深邃地看著遠處已經看不見身影的時語。
忽然一股清風襲來，將門口掃成兩堆的樹葉徹底吹散。
那一個個被風吹散的落葉卻沒有向遠處亂飛而是環繞著老人的腳下轉起了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