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仙媛從司馬煉身後探出頭,見是她來,神色變得緊張。在看到她是獨身一人前來後,才慢慢放下心來,卻仍是耷拉著臉問:“你又來做什麼?我夫君是不會跟你走的!”
蕭扶光平靜地看著她,開口:“我來請你為那個孩子治病。”
秦仙媛一聽,緊張情緒肉眼可見地緩和下來。
“我都快忘了這回事兒。”秦仙媛那雙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好幾圈,毫不避諱地從頭到腳地打量她,“急什麼?還未到時候呢!”
蕭扶光等得,但她認為蕭宗瑞等不得。
“孩子年紀小,下雪後又病了,需要儘快
治療。”蕭扶光沉住氣,慢慢說道。
秦仙媛拍了拍司馬煉的肩頭,道:“阿煉,外麵冷,你先回屋等我。”
司馬煉沒有吭聲,轉身進了院子。
司馬煉離開後,秦仙媛關上門,連請她進去都不曾,二人就站在結了冰的門簷下。
“狼咽這種病,其實不好治呢…”秦仙媛慢慢道,“臉上動刀子,哪裡是那樣簡單的事?光看臉、準備藥材就要幾個月。倘若他上頜缺了牙骨就更了不得,即便縫好了口鼻,說話也漏風…”
“你到底想要什麼?”蕭扶光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秦仙媛笑了。
“我想要什麼,來前不是說得好好的?”她道,“不過除那之外,我還要再加一樣。”
蕭扶光道:“你說。”
秦仙媛抱臂倚在門邊上,肆意盯著眼前人,心中湧起一抹快意:“我要你從今往後不得接近我家阿煉。”
蕭扶光仰麵看她,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你這是什麼話?”秦仙媛當即變了臉,“我和阿煉是正經夫妻,誰的意思不都一樣?若不是郡主死皮賴臉地纏著他,我們會提出這種要求嗎?”
蕭扶光十八年活得尊貴,鮮少有人這樣不留情麵地將她的自尊踩在腳底碾。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說:“我答應你。”
哪知秦仙媛卻不相信她,態度更加囂張:“那你發誓。”
“你不要太過分。”蕭扶光深吸一口氣道,“你應當知曉,我想要你
的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秦仙媛卻說:“桃山老人隻我一個弟子,我若死了,便沒有人能治好狼咽。”她靠近蕭扶光,壓低了聲音繼續道,“阿煉也隻會更恨你,就算我死了,你這輩子也休想得到他!”
蕭扶光聽後,細細打量秦仙媛。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秦仙媛有些不自信,但她又不知這種不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為了讓秦仙媛放心,為了蕭宗瑞不再吃苦,她朝天豎起三指道:“我發誓,我從今往後不會再接近司馬煉。”
秦仙媛終於徹底放下心。
然而這還不夠。
“我要你發毒誓。”她道,“若是接近他,你不得好死。”
蕭扶光沉沉地看著她,看得秦仙媛脊背後冒冷氣兒。
在秦仙媛打算放棄,不招惹這麼個權貴的時候,卻聽蕭扶光平靜的聲音響起。
“我若再糾纏於他,便叫我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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