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掌抵著溫如今的腦袋,讓兩人之間保持距離,聲音清冷的說道:“哭的很難看。”
溫如今擦了擦眼淚,看著新來的山頭,再看看小表姑,堅定的說道:“小表姑,我一定努力!我會將宗門裡阿文姐姐治好的!”
他剛才離家太久了,又總是炸爐,前途一片無望,小表姑出現,讓他感受到溫暖的那一刻,繃不住了。
但現在,得到了安慰,發泄完了,也該繼續努力奮鬥了。
阿文……
北晚的記憶中忽然浮現出一道身影。
那個在剖丹取經脈實驗中,蒼炎宗唯一失去經脈、雙目和被割下舌頭的女孩。
“她在哪裡,我想要去看看。”
路上,是二師兄帶路,順便給她說著這兩年其他宗門弟子的情況。
北晚這才知道。
從發生,到現在,三年多的時間裡。
經曆過那般折磨的各宗門弟子,有很大一部分已經離開了宗門,回到了凡間。
還有一部分已經失去了性命,心理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讓他們覺得死,或許是唯一的解脫。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北晚和蒼炎宗能做的就是,隻要阿文想要幫助。
他們就可以儘力的提供。
不過,阿文的狀態還是很好的,宗門內的弟子熱鬨歡騰,互相關愛,還有嚴辭等人的關心。
最主要的是,隔壁清琊宗的燕南茴,那樣的一個天之驕子,即便是失去了金丹,眼不能視,口不能言,也能嶄露鋒芒。
“燕南茴現在,據說已經能和金丹初期的修士打平了。”
“他很厲害,真的很厲害。”
廖謹麵上罕見的露出讚賞和認可的神情。
不僅僅是天賦,還有那一股堅韌不拔的性子。
要知道,包括阿文在內,幾乎所有三年前經曆過那件事情的弟子,此時都在聽著燕南茴的事跡,讓自己咬牙撐下去。
是燕南茴,用自己,讓那些弟子又看到了希望。
他像是黑暗中忽然亮起的一條路,不刺目,微弱的,卻緩緩延伸,將黑暗中尋不得出路的弟子,尋到方向。
北晚忽然就回想起了,曾經,那溫柔固執的少年,因著不能說話,用手在空中寫的一句話。
【我知道,我很榮幸當這第一人。】
現在……
他真的做到了。
小家夥忍不住漾起一抹淺笑,為燕南茴高興,也為重新找到方向的弟子們開心。
她……真的很喜歡這個樣子的修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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