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詫異的模樣,朱標反問道“你們是哪種人啊?殺人不眨眼?還是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男人有些不理解的道“殿下不在乎?”
朱標哈哈笑道“孤在乎什麼?能夠為了十年前的救命之恩,敢去衝擊錦衣衛,生死之間不離不棄,這才是孤看到的,對了,你們兩位叫什麼名字?”
聽了朱標的話,男人和女人的臉上同時綻放出一種光芒,那是被認可的自豪!
女人低聲道“我們沒有名字,在風雨樓的時候用的是殺手的代號,闖蕩江湖之後,彆人叫我們雌雄雙煞。”
朱標搖了搖頭,背著手晃悠了一圈,緩緩道“雌雄雙煞這個名字不好,聽著怪瘮人的,而且雌雄雙煞衝擊錦衣衛押送犯人的車隊,已經上了邸報,所以你們還是換個名字吧,既然咱們是在揚州遇見,那你就叫楊龍,你就叫楊鳳,如何?”
男人與女人對視了一眼,推開攙扶他們的禁軍,雙膝跪地道“楊龍,楊鳳參見太子殿下,小人願意為殿下赴湯蹈火,粉身碎骨!”
朱標笑意盈盈的拉起他們兩人,和煦的道“行了彆行禮了,你們兩個都是重傷之身,先將身體養好再說。”
隨後又對著禁軍吩咐道“將他們二人帶下去養傷。”
二人這才站起身,跟隨禁軍而去。
在二人離去後,朱標這才轉頭向徐子卿問道“子卿,這兩人有什麼特彆之處嗎?為什麼想要孤收他們為己用?雖然他們能夠與蔣瓛交手一陣子,但是也不至於你如此大費周章吧?”
其實以朱標的身份地位,怎麼會為了兩個殺手如此上心呢?
隻是如果徐子卿想殺他們兩個,直接殺了就是,完全沒有必要帶到自己麵前。
既然帶到了自己麵前,那就一定是有他的想法,朱標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所以才對二人如此熱絡。
徐子卿微微一笑“殿下聰慧,您可曾知道貧道出自鬼穀一脈,鬼穀一脈分為縱橫兩脈,正如如今的雲夢與天樞,他們二人不屬於雲夢,但是卻學會了正宗的雲夢心法,貧道有一個想法,想要傳授他們天樞的心法,雲夢與天樞同修,一定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朱標這才懂徐子卿的意圖,緩緩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兩人留在我身邊,做個護衛吧,不過既然你來了,正好留下來,四大鹽商的勢力遠超我們的想象。你正好可以助孤一臂之力。”
對於朱標的徹查鹽務之行,天樞早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以徐子卿疑惑的道“殿下,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朱標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算是意外,但是蕭家真正的能量讓人心驚啊。”
隨後,兩人秉燭夜談了片刻之後,徐子卿化為一道青煙,溜出了轉運司衙門,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而四大鹽商這邊苦苦等待的消息也終於傳了回來。
四大家族再一次齊聚汪家。
老管家依然是那副老態龍鐘的神態,隻是麵色嚴肅了很多“汪家主,消息已經得到了證實,漠北發現了新的鹽場,年產量絕對不低於兩淮!”
汪藏海的臉色也跟著陰沉下來,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正色道“諸位,眼下已經到了我們生死存亡的時刻了,漠北鹽場已經動搖了我們四大鹽商的根基,而且如今漠北鹽場所有的存鹽都運到了揚州,就是為了針對我們四大鹽商,如果這一關我們過不去,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四大鹽商了!”
老管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便表示道“汪家主,家主已經下令,蕭家所有力量供您調配!”
“馬家所有力量願意聽從汪家號令!”
“鮑家所有力量願意聽從汪家主號令!”
事到如今,四大鹽商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團結,汪藏海年輕的麵容也激動的發紅。
隻見他猛的站起身,麵容冷峻的問道“可探查到漠北的存鹽存放在什麼地方?”
老管家跟著起身,厲聲道“漠北的一百二十四艘貨船,都存放在揚州鹽場,有五百禁軍全天守候!”
汪藏海臉上的瘋狂之色一閃而逝,既然敢把鹽運到揚州,那就不用再出現在世人麵前了!
揚州鹽場,是兩淮數十座鹽場中最大的一座,就坐落在京杭大運河的河畔。
原本負責看守此處的是揚州的府兵,但是自從漕幫的貨船進入鹽場後,守衛就換成了朱標帶來的禁軍。
子時一過,偌大的鹽場變的異常空曠,隻能聽見蟲鳴鳥叫之聲。
在鹽場周圍的蘆葦蕩中,潛伏著數千名一身黑衣的死士,他們都是四大鹽商多年來暗中培養的力量。
禁軍雖然隻有五百人,但是戰力絕對要比家族培養的死士高出一大截!
所以四大鹽商都不敢藏私,將所有家底都拿了出來,由蕭家的老管家親自壓陣。
隻見老管家閉著眼睛,似乎是在反複的思考今晚的行動有沒有漏洞,半晌過後,確定了所有的細節都沒有問題後,才緩緩睜開了雙眼,兩道精光從雙眼中迸發。